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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行云大街上,汽车的笛声不断。凌羽和赵大山却丝毫没有注意街上的情况,而是认真听着范红的讲述。
据范红说,关鹏的父亲年轻时,就是一个酒鬼加赌棍。可以说是一个无赖。每次赌赢时,他总是挥金如土,赌输了,甚至就要卖裤子还赌债。他终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饱一顿饥一顿的,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有娶到老婆。
然而,正所谓愚者千虑,总有一得。在一次赌博中,他交了好运,不但赢了很多钱,还赢回来一个老婆,这个人就是关鹏的母亲。
关鹏的母亲非常温顺,在遇到关鹏父亲之前,已经被输掉了好几回。她本是乡下的一个女孩,经历了无数的坎坷,倒也无可奈何。
她对关鹏的父亲说:“只要你能不醉,不赌,你就是再穷,我死也跟了你,哪儿都不去。”关鹏的父亲非常感动,从此真的收山不再赌了,也很少喝酒。俩口子在街上开了一间小卖铺,生活倒还真的不错。
关鹏的母亲也非常满足。两年以后,关鹏出世了,两人也倍感高兴。不过日子一久了,他的父亲再一次耐不住无聊,又去赌博,这一次,不但把小铺子输了,连刚刚为自己生了孩子的老婆也输掉了。
他无颜面对与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多的妻子。但又被逼无奈,只好向妻子说出了实情。
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流下了两行泪水。她不放心孩子,一再叮嘱丈夫把孩子带好。第二天早上,关鹏的父亲就发现妻子已经在客厅中服毒自杀了。她已经活够了,对关鹏的父亲更加地失望,不愿再被人赢来赢去,只能一死了之。只是唯一不舍的,是她那刚刚生下不久的孩子。
关鹏的父亲抱着关鹏涕泪横流,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更加自暴自弃,虽然不再赌博,但却终日沉醉不醒,这一醉就长达五年。家中原本有点东西,被他一一卖了换酒喝。五年来,小关鹏不断地受到虐待,周身上下总是青紫不断,要不是几家好心的邻居接济,小关鹏早就死了。
五年后,关鹏父,似乎醒了过来,他很少喝酒了,总是低头喃喃自语,在家中竖起了妻子的灵位,终日烧香。一个懂医的邻居说,他可能患上了酒精中毒性神经病。
第二年,小关鹏开始上小学。他的父亲一贫如洗,就连少量的学费也无法支付。他向邻居们借钱,但大多数邻居认为他还要去赌钱,不肯借,不过还是有邻居同意为他代交小关鹏的学费,这样,关鹏上学了,并在小学五年级时,认识了姚平。
在后来交中学的学费时,姚平在医院附近看到关鹏父亲,在他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是去医院想卖掉一颗肾,来为孩子解决学费问题。
姚平听了很是感动,他替关鹏交了全部的学费。
守着一个精神失常的父亲,关鹏的衣食非常的困难。自打上初中时起,关鹏就偷偷地在外面给人打工,养活父亲。到现在,也有三四年的历史了。
凌羽听了这个事情后,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又回到了校门。凌羽缓缓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对赵大山说:“大山,去叫来姚平和关鹏,中午算我的,我向他们赔罪。”
范红一惊,尖声说:“你有什么罪?不管他们的经历如何,这是他们主动找你麻烦,是他们咎由自取。”
陆娜也说:“这事确实和你们俩无关。”
凌羽摇了摇头:“人活着都这么困难,为什么还要到处结怨?”
赵大山沉思了一会儿说:“好,我去把他们叫来。他说着大步向身后奔去。”
两女吃惊地望着他俩,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再没说一句话。她们搞汪清楚这些男孩子在想什么,一会儿打架,打了架又要凑到一块儿吃饭。
过不多久,关鹏姚平两人面带於伤地走了过来。
关鹏冷冷地看着凌羽:“怎么?还要打架?”
凌羽微微地摇了摇头:“和同学们练练手倒是可以,不过我们要和异兽去斗。”
关鹏姚平都微微一愣,范红两女更是大惑不解。
凌羽淡淡地笑了笑说:“叫两位来,我是想和大家一起做点事儿。”
“什么事儿?”姚平问。
“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谈怎么样?”凌羽说。
姚平立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刚才大山下手太重,我这样回去免不了被家人不断地追问。”
赵大山歉意地一笑。
“说什么事儿?”范红问。
凌羽笑了笑:“一张血狼皮现在的市场价大概是一千块,就是这样的行情,如果我们一个月弄死几头血狼,我看大家的零花钱就都有了吧?”
众人一愣。
关鹏立即感起兴趣来,在这一群人当中,他可能是最需要钱的一个了。他上前一步,试探着开口说:“你是打算去打血狼?”
凌羽笑着说:“血狼只有铜四星的实力,提上一条柴刀,你认为我们不可以吗?”
关鹏立即首肯:“当然行,虽然危险了一点,我们坐下谈。”
“我们也去?”陆娜问。
“当然,我们总得有卖货、管账、数钱的人呢。”凌羽笑了笑。
“好,陆娜,我们走,听听他们有什么主意。”范红急忙说。几人都给家里打了电话。赵大山一定要到咖啡店去吃甜点,两个女孩更是高兴,凌羽也没有反对,就这样,几人背着书包走向城西。在那里有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友缘咖啡屋”
早春三月的中午,行云大街似乎也因为春天散发着蓬勃的生机。路上的汽车、行人似乎精神了许多。路边一簇簇黄灿灿的迎春花开得正旺,渐渐带了些暖意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让人感到心情舒畅。
从学校到城西边的友谊咖啡屋,步行用不了半小时。想到长达近半年的荒野生活,凌羽不由得内心一阵苦笑,与眼前的生活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六人说笑着转过一道僻静的小巷,不远外就是凌羽两天前来过的平西公园。‘友缘茶吧·咖啡屋’特有的两盏仿古的宫灯在阳光下随风轻轻摇荡。
一推开咖啡色的店门,迎面扑来一股暖烘烘的咖啡奶味、不知名的饮料甜味,扑面而来。映人眼帘的是分为上下两层的宽畅大厅和一排排整齐的黑檀木色的桌椅。古香古色的转梯扶手,和头顶上的仿古灯饰,虽然有些陈旧,但让人感到亲切。
他们拾级而上,在二楼天井旁的一张方桌边坐下。大厅内很安静,人并不算多。邻桌两名文职打扮的中年男子似乎在悄悄地说着什么。此外,楼下还有两名男子边饮边聊,天井对面还有一位白发老人。
几人叫了咖啡和点心后不久,一名粗大的妇人为他们端来咖啡,也不知穿了双什么鞋,脚步‘噼啪’作响。
那妇人用冷飕飕的目光扫了四人一眼,黑褐色的面皮毫无表情,粗黑的大手迅速放下咖啡杯和几盘点心,风一样的转过身走开了。
两块点心下肚,又喝了两口咖啡,赵大山挺直了胸膛:“凌羽,说说你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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