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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林柯回公寓住了一晚,她认真的洗澡、认真的护肤、认真的睡眠、起床后认真的化妆回到公司。
公司的一批练习生最近正准备出道，好几个小艺人在一个大型选秀节目崭露头角，个个意气风发的摸样在走廊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林柯。
林柯慌忙躲过。
“要成团出道了,所以这么高兴。”路涂站在电梯口。
林柯扭头看过去，“路路。”
路涂眼圈有点红,“你回来了？想好了？不是说要退圈吗？”
林柯点头,正想说什么，一个高大的alpha冲到路涂面前。“路老师,我们走吧！”
林柯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alpha，有点眼熟,细想起在公司遇到过几次的alpha，最近出道，公司应该在给他们安排经纪人。
林柯尴尬的看着路涂,心想自己不在半个月多月，公司人事调动这么快吗？
林柯问：“你带新人了？”
路涂点头,马上又摇头,对那个alpha说,“我帮你重新联系人，你先过去。决赛加油。”
林柯讪笑：“决赛加油。”
alpha抓抓脑袋走了，路涂带着林柯去找郝一，并表明了自己还是想专注带林柯。
林柯连忙拒绝：“不用这样,你也可以……”
就连杜逸也不是只带林秉然一个人的,陆涂眼光好，很会挑剧本,有魄力还懂人情世故,完全可以多带一两个艺人。
林柯自认是个闯祸精,陆涂就算去带别的艺人她不会有意见。
路涂转身大吼：“你闭嘴！你要是三年之内拿不到影后你就完了！”
林柯：“……”
郝一翘着二郎腿，晃着脑袋等林柯表态。
林柯低头诚恳的认错，反省了半个小时，说的口干舌燥，郝一才放过她。
郝一哧声，“你哪次认错不是态度端正，又哪次下次还敢？”
林柯：“……”
郝一开始清算旧账，“邹启事件、朱末事件、人设被曝光紧跟着林秉然又出事，前前后后你耽误了快两三月，旧唐杀青之后基本没怎么正经工作……你是艺人……”
郝一噼里啪啦训了两个小时，像高中的教导主任，骂林柯和陆涂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摔过来一个本子。
“韩旭给的，你之前看的女一本子已经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吧，有也都是配角。”
林柯那里还敢想女一，有剧本就千恩万谢了。和陆涂去会议室开小会，林柯翻开一页剧本时，才发现自己内心澎湃，像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她还是爱演戏的。
林柯突然一笑，抬眸看着路涂，“我刚到你就知道了，林秉然跟你说的？”
路涂：“你这不是废话吗？”
而且韩旭也知道了，才让人传真剧本，不然郝一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林柯。
剧本很出彩，角色虽然不是女一，但戏份不少，是剧中的第一大反派，人设比女一还要丰满一些，林柯在公司看了一整天的剧本，晚上跟路涂去美容院做脸，去商场买新衣服。
林柯拿手机给林秉然发了消息，聊剧本、聊穿搭、聊林秉然的二十九岁生日。
“月底进组，我的戏份没那么多，可以给你过完生日再进组。”林柯说。
林秉然笑了笑，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说：“小柯，今年我要去国外过生日了。”
林柯：“要和叔叔阿姨一起吗？”
林秉然嗯了声，“转院，拆掉钢钉之后会在那边完成复建。”
林柯点头，“这样也好。”
林柯惆怅的想，林秉然这样选择也很正常，国外安静，适合静养，医院不会有借口生病偷偷摸摸进来的粉丝，也不会天天想着刷微博看别人怎么骂自己，而且还有父母陪伴，吃好喝好，更不用戴着口罩和帽子才能出门散步。
“你，你什么时候走，”林柯问。
林秉然：“专家会诊之后，没有问题我就离开了。”
林柯：“机票呢？我帮你订票？”
林秉然笑着说：“有私人飞机。”
林柯喔了一声，语气难掩失落，但又为林秉然高兴，至少有父母陪伴，她的状态肯定能越早的恢复，“那我放假就去看你。”
林秉然嗯了一声，便要睡了。
林柯挂断电话，坐在落地窗前，屋里点了一盏灯，在黑暗中撑起了一片光明，她有点怅然。
”是依赖症犯了吗？“林柯将手覆盖在左胸，她好想林秉然。
第二天，林柯一早回到公司，像个拼命三郎一样在舞蹈室压腿。
omega天生肢体柔韧，但更高难度的动作还是经过专业的练习。
韩旭之所以推荐她演女二，就是因为戏里的打斗情节太多，能吃苦愿意接的女明星比较少，而且要一人分饰三个角色，对演技上的要求也不低。
往上演技好的女演员，请得起的年纪偏大了不愿意拍打戏，年纪轻的实力派红了之后，不愿意做配角，想演的演技又一般，还有嫌人设不好想改戏，算是应差阳错的落在了林柯头上。
林柯看完剧本，剧中的女二是个打扮很仙的白切黑反派，第一个身份是跟着主角团出生入死的同伴，第二个身份是全剧最大的反派。和女一抢男主未果之后事业心爆棚，一路上反复给同伴使绊子，杀人诬陷栽赃，最后让主角团变成一盘散沙临近称霸天下了，再被心怀正义的主角打败。
第三个身份，是饰演自己的母亲，林柯特地和宋温霞取经，被宋温霞连环催婚催孕，吓得再也不敢主动给家里打电话了。
编剧把人物塑造的非常饱满，虽然演的好或不好，反派都会挨骂，但放在剧本里确实是个不落俗套的好角色，演好了也有机会吸粉。
第二天，林柯和陆涂去签了合同。
林柯高兴的吐槽：“我都快成古装专业户了。”
路涂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知足吧你！”
林柯突击训练一周后进组，林秉然的飞机在天空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白雾，飞去了国外。
开机宴当天，林秉然发回了在国外和父母一起过生日的合照，还有一张她坐在轮椅里，带着寿星帽闭眼许愿的照片，林柯把它打印出来，收藏在了钱夹里，不忙的时候可以看许久。
韩旭感慨，上一部戏还是演情侣，这一部戏林柯就沦为女配了。
林柯追着韩旭打，女一最后也加入，两人个人撵了韩旭一条街，最后败在了alpha充沛的体力下，在路边大口喘气哈哈不止，这些画面路涂偶尔会抓拍，发给郭蓉蓉，郭蓉蓉则发给林秉然。
林秉然则会分享国外的美景和人文，她很喜欢出门，已经可以自己操作轮椅，那些丰富的景致里，林秉然笑容灿烂，玩累了回到家里就会呼呼大睡，然后跟林柯吐槽饮食不习惯。
她们像是越洋网恋的恋人，林柯也爱上了去片场附近闲逛，给林秉然买一大堆吃的寄过去，偶尔会收到方无虞的电话，斥骂她两句病人不能吃什么云云，林柯牢牢记住，又换着新花样给林秉然寄其他东西。
林柯饰演的反派戏份并不多，但每场戏又很重要，拍戏之余会看一些林秉然推荐的书籍来充实自己，生活忙中有乱，路涂不忘提醒林柯保养自己，林柯丢掉的体重养回来了一些，她和林秉然通话之时，会互相汇报体重，但国界之中有时差，林柯怕打扰林秉然休息，每次聊天和跨洋视频都控制着通话时长。
林柯也不问归期，只盼望林秉然康复。
但随着林秉然的身体逐渐好转，林柯也愈发难以忍受思恋。
“我想你了……”
深秋，林柯在横店呆的第三个月，关于她的戏份已经逼近尾声，林秉然腿里的四枚钢钉取出来了，已经可以用拐杖撑着走一会路，她每天都在康复治疗医生指导下做一些最简单的复建，在睡前抽空和起床的林柯视频。
林秉然笑着看着林柯，她的眉目温柔了许多，或许是长期修养的原因，身上又沉淀了一点气质，“什么？”
林柯将脸埋进被褥里，只露出深红的耳廓，声若游丝的喊着林秉然的名字。
“林秉然……”
林秉然微愣，半晌，问：“发情期到了？”
林柯便抬起一只眼看她，眼眶湿红，嗯了一声，“我想要你。”
林秉然翻着书页的速度变慢，她看着林柯，说：“头，抬起来，我看看你。”
从过年到现在，一系列的事情纷涌而至，两个人已经超过大半年没有亲热，上次接吻还是在医院。
林柯正在拍摄最后的重要戏份，入戏时情绪波动很大，出戏便十分低落，摆脱忙碌之后更是无尽的思恋，她心情躁动，几乎对茶上瘾，其实是渴望林秉然的信息素，渴望林秉然。
“怎么不打抑制剂？”林秉然问，隔着屏幕像是要抚摸林柯一般，指腹碾磨手机屏幕。
林柯闭上眼，回忆被林秉然亲吻眼皮的感觉，眼皮轻颤，喘息不定，“不想用。”
林秉然：“我不在你身边，乖一点，去打了。”
林柯倔强的看着林秉然，突然爬起来，手指摸上衣服的扣子，“你帮我一次。”
林秉然微张嘴，很快明白了林柯的意思，目光微妙的看着她，说：“好，你把灯开到最亮。”
林柯去开灯，林秉然则倾身在床头翻找耳机，林柯回到床边时，屏幕漆黑一团。
林秉然把手机朝下压在被子上，用中外夹杂的话和母亲对话，让她帮自己找一下耳机。
林母纳闷：“找耳机干什么？”
林秉然：“接电话。”
“就是你的助理omega？”
“以前从来不用耳机，怎么了，要聊一些商业机密？”
林秉然暧昧哼笑。
听到这里，林柯就面红耳赤的挂断了电话，她赶紧溜下床，找到抑制剂注射，暗骂自己被信息素冲昏了头脑，林秉然因为身体不便，父母间歇性的就会来房间看她，她竟然忘了！
而且，林秉然的身体，发情期要么不来，来也很短，她就这样招惹是非，简直太……太不是人了……
斑点狗发来信息：【怎么挂了？】
梅花鹿：【打完抑制剂，正在贤者模式中。】
林秉然大概在笑，发来一个猫猫打滚的表情，并调侃她，【你已经结束了？这么快？】
林柯差点暴跳如雷：【才不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林柯终于忍不住催促，她得承认自己的自私，承认自己也被需要。
斑点狗：【我还需要时间，小柯。】
林柯马上回复：【我没有催你！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还有一周杀青，我过去看你好吗？】
林秉然的聊天框安静了许久，林柯才看到正在输入的状态。
【两天后我要去Y国的医院，有一个集中的康复课程，如果顺利，两个月之后就能脱离拐杖，行动自如。】
“太好了！”林柯捧着手机尖叫出声。
【我等你回国。】
斑点狗：【好。】
林柯抱着被子滚了一周，掐着时间和林秉然互道晚安和早安，林秉然去睡觉，林柯起身赶往片场。
韩旭正在和女一对戏，看到林柯一蹦一跳的来片场，不免调侃，“唷，心情不错啊？”
林柯一笑，“还行。”
下午拍摄正常进行，十一月，片场的工作人员都换上了秋装，现场也不那么热了，熬过夏天大家都放松了不少。
拍摄结束，吃完饭后之后，导演在棚里组织围读明天的戏。
明天拍反派幡然醒悟的戏，女反派被男主一击毙命之后，大家一起追忆一下往昔，林柯要带入情绪，回忆那些和男主还有主角团其他人快乐的日子涌上心头，发表一番死前的长篇大论。
即时每个人都有特写镜头来表达感情，要求要演哭观众。
导演：“要动情，知道吗？这场哭戏明天拍一整天，你们找找状态，找不到状态的今天晚上不用太早睡了。”
大家讪笑几声，林柯回神，配合笑笑。
导演继续说戏，林柯又开始发呆，林秉然要回来了，两个月以后她就回来了，到时候能跑能跳不说，还可以健步如飞……她们一起散步，一起约会……接吻……上床……
导演说完戏，开始抽查演员，大家轮流发表看法，轮到林柯。
导演问：“林柯，你觉得你对周硕对大家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林柯还沉浸在林秉然两个月之后回国的消息，被一个演员杵了一下手臂，她才回神。
“导演问你死的时候，心理对男一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林柯拍感情戏，面对演员带入的都是林秉然。
她想了想，无法捕捉精准的语句，只想到一个词：“应该是……痴愚。”
导演点头，满意的说：“你这个角色，身世悲惨，周硕是你的稻草，稻草淹没前你应该是痴愚的，稻草被人偷走，彻底黑化，心底更多的则是怨恨。”
“这是个坏到骨子里的角色，我不需要你洗白，所以你的悔恨只需要一闪而过，知道吗？”导演说。
林柯点头：“知道了。”
次日，林柯离开横店回公司开了会。
“旧唐定档了。”
林柯回去商量了一下行程和后续工作的。拍戏期间，林柯签约的另一部演配角的剧准备提档拍摄，这下杀青之后的休假也没有了。
林柯回到横店把这件事告诉了韩旭。
韩旭也收到了消息，笑说：“恭喜恭喜。”
两人分别饰演旧唐的男一女一。
林柯跟韩旭抱拳，“同喜同喜。”
韩旭便挑眉：“这个可不一样，旧唐是大女主，又是成长型的女主角，全剧都在捧你啊，制作班底在哪里，不可能扑的。”
“林柯，风铃你崭露头角，初入大众视野。旧唐之后，就不可同日而语啦。要继续多接好本子，争取冲个奖项。”韩旭提点林柯。
林柯看着韩旭，这才意识到在片场和她插科打诨的韩旭，早就是业内鼎鼎有名的前辈了，只是平时太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她才总是忽略身边这位对她多加照顾的前辈。
“谢谢你！旭哥！”林柯扬起笑脸。
韩旭正在喝林柯送的龙井茶，闻言差点一口茶沫喷出来，“啥？”
路涂哈哈大笑，“旭哥！”
韩旭摆手：“犯不着犯不着，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林柯跳起来抱住路途，迫不及待宣布另一个好消息，“她过两个月就回来了！”
路涂来不及做出表情就被林柯左摇右晃摇晕了。
林柯的旧唐定档在翻年一月，在卫视黄金档开播，消息很快在剧组传开。
旧唐官微一经发布，和林柯合作的演员都在转发。
大家恭喜不断，与其说是对林柯有信心，不如说对古百有信心。
旧唐的主角和现在大是大非拎得门清的主角不一样，罗英是从杀手窝出来的小杀手，光是主角人设就送审不易，幸好古白手段通天，剧不仅过了，内容删的也不多，也算如约上映。
林柯晚上把这件告诉林秉然。
聊天背景是的参天桐木，林秉然似乎有点累，坐在长椅上撑着精神和林柯聊天，林柯见状便让她早点结束晨练回去休息。
切断电话，林柯的兴奋劲冷却下来，拿着手机给方无虞发消息，方无虞曾在M国留学，林秉然的医院里有她的同学，会跟进林秉然的病情。
【她今天复查的结果出来了吗？】
方无虞回答：【一切正常。】
林柯这才长吁一口气。
林柯月中杀青，前脚杀青，后脚无缝进组下一个剧组。
隆冬时节，林在片场穿着体恤短裙裹着大棉袄参加开机仪式，林秉然则前往Y国复建。
林秉然复建如期进行，经常会和林柯通话通视频。
临近元旦，旧唐开播首日就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收视率仿佛坐了火箭，林柯的名字，时隔半年，再次以更强势的姿态出现在观众的眼里。
郭蓉蓉已经康复，传来消息，肇事司机康复无恙，将在下旬开庭审判。
电话挂断，林秉然浅浅呼吸，看着手机屏幕上林柯的照片发呆。
“嗨，林，”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探头过来，“这是你的爱人？”
林秉然笑笑，回答：“是。”
“她看着很年轻，是beta？”
“她是omega。”
“林！”金发女alpha惊讶道，“你也是omega！”
林秉然点头，“我们都是omega。”
女alpha诧异道：“林，你们恩爱吗？”
“当然。”林秉然如是说。
“那你一定能战胜自己，重新站起来，”Y国人不乏浪漫的思想，看着林秉然的腿说，“这是爱情的力量。”
林秉然失笑，身旁放着一副拐杖，她抹去额头的汗，目光眺望前方。
几个小孩在草坪上打闹，追逐打闹中口中高喊某动画片里主角的台词。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有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走到林秉然面前，“嗨。”
林秉然抬眸，“嗨。”
“你是，林、秉……然？”一个人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
林秉然点头，笑了笑。
几人尖叫，纷纷围着林秉然要签名和合照。
林秉然给她们签名合照，直到一个头发半长中年女人走过来，几个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都火到国外啦？”戚予笑着说，把林秉然从长椅上搀扶到轮椅上。
“我已经可以自己走了，”林秉然无奈道，去拿自己的拐妆，“我自己……”
戚予一把收走林秉然的拐仗，强迫林秉然坐进轮椅里，“坐好！”
“妈，”林秉然道，“爸爸呢？”
戚予：“在病房呢，复查报告出来了。”
林严华脸庞刚毅，此刻皱着眉，翻阅林秉然的检查报告。
戚予推着轮椅进来，路上母女还在争论，林秉然想自己走，戚予严厉说她今天的微信步数已经超额了。
林秉然无言以对，还笑了出来。
“怎么样？”戚予问。
林严华：“听医生说。”
“林，复建接近尾声，但你的恢复状况，不算太好。”
林秉然蜷了蜷指尖，“安德鲁，我很认真的在复建。”
安德鲁摇头，指着报告道：“林，你的复建并没有问题，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样呢？”
戚予遮住双眼，掩饰双眼里的泪水。
林严华：“是心理问题吗？”
安德鲁便询问林秉然的病情，“情绪会让我们生病，林，你的腺体我们找到不任何病灶，你的发情期也是这样吗？”
林秉然沉默，须臾，推着轮椅离开了病房。
戚予瞬间泣不成声，“安德鲁，她还需要多久……”
安德鲁摇头：“我们会尽力的。”
深秋之后便是九冬，国内已经白雪覆地，国外还是枝黄叶落的秋，天地连成一片橙黄，这里景色很美，林秉然却想念白雪茫茫的国内。
想念林柯叽叽喳喳故作活力的声音，林秉然笑笑，捻着一片枫叶在指尖转动。
郭蓉蓉在电话那头期待的问：“姐，你要回国了吗？”
林秉然看着自己右腿，其实走路只要走的慢一点已经看不出脚问题了，但要是大幅度的奔跑和跳跃，还是不行。
戚予端出一个果盘出来，她自己的女儿她知道，渴望回国，渴望演绎，演戏是她的生命的一部分，林秉然天然的渴望重回银屏。
“然然，你想回去了吗？”戚予俯身，亲吻林秉然的额头。
林严华从身后搂住戚予：“爸爸支持你。”
“我想，她也很想你。”手机屏幕还亮着，林柯的照片就是屏保。
戚予捧着心脏：“她是你的助理吗？然然。”
林秉然眼圈一热，不再否认的说：“是女朋友，但是……”
戚予：“她爱你，无论你是否还是那个站在云端的你。”
林秉然眨下一滴泪，她从国内逃离，最难以面对的，便是将这样狼狈的自己，全然不遮掩的敞露在林柯眼底。
她该是美丽的、耀眼的，这样才值得林柯追求，才是林柯爱的才对。
“勇敢一点，无论是爱情还是梦想。”戚予说。
林秉然抿唇，退缩着。
“我不确定，她看到这样的我，是否还愿意追求我。”
戚予挑眉：“我以为你们在热恋！”
林严华皱眉：“原来不是？！”
林秉然笑出声，揩掉眼角的泪珠，自言自语道：“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
戚予和林严华拍拍她的肩，给林秉然独处的时间。
复建还有半个月就结束了，林秉然拇指滑动手机，想了想，按下杜逸的号码。
“秉然？”
林秉然：“嗯。”
杜逸笑着说：“好久不见。”
林秉然语调很轻，“好久不见。”
两人寒暄许久，及至电话挂断前，杜逸才问：“给我电话，出来叙旧就没有其他目的了？”
林秉然忽而沉默。
杜逸还是最懂她，叹气说：“想演戏了？”
林秉然叹息：“是啊。”
戏剧能救她一次，或许还能救她第二次，林秉然摸到自己高挽的嘴角，况且这次她身边还有林柯。
杜逸急切道：“一周，我帮你找好剧本和团队，你多久回国？”
林秉然：“不急，复建期还有半个月。”
杜逸冷静下来，松了一口气，“我激动了，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即使我合约仅剩半年了？”林秉然玩笑道。
杜逸：“是。”
回国的消息不胫而走，林柯在片场拍戏，正是旧唐爆红的时候，她演技日渐成熟和一群小鲜肉搭戏时，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谁知当天现场拍摄一场哭戏，林柯因为太高兴，ng了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