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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晓在若儿进学之后就变得清闲无比,每日里出出入入,懒散无比。这日他正闲得和易小楼大眼瞪小眼。没想到却听到了个熟人的消息。皇上下旨调稷王入京。
皇上下旨,这稷王如果不傻就该称病不去,坚决躲在雍州地界不出来,可没想到稷王竟然真的轻车简从的进了京。
这下众人都以为稷王肯定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是被皇上杀就是被圈禁终身,却没想到皇上什么都没做,反而对着稷王大肆封赏,又特旨稷王可以随时进宫陪王伴驾。稷王也很给面子的进献雍州地界许多有趣新奇的民间玩意以表达对兄长的敬意和爱戴,一时兄友弟恭传为佳话,却让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北。
江天晓却嘿嘿一笑,眼睛里写满了奸诈,那眼神,看得旁边的易小楼打了个哆嗦。好奇道:“你笑啥?”
江天晓望了易小楼一眼,又嘿嘿笑了两声:“我在想元亦清那小子,之所以那么爱进宫溜达,一定是看上了后宫的哪个宫女妃子了。”
易小楼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真是想多了,决定不去理这个药不能停的家伙。转身要走,江天晓却一把抓住了他,道:“对了,我已经把你要见青芜师傅的信飞鸽传书过去了,可是一直未见回复。你到底有啥事这么急吼吼的要见青芜师傅。你两原来认识吗?你两啥关系啊?!”
江天晓双眼闪着八卦的光,好奇的盯着易小楼,话说这仙女师傅和大叔师傅,年岁相当,有似乎早就认识。莫不是之前就有了情谊,那又是怎样一段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呢。
易小楼看了一眼江天晓,她眼里那熊熊冒着的八卦之光,让易小楼笑了,他慢慢的坐下了身:“我和青芜的事,你很想知道?”
江天晓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巴巴的望着易小楼,像是想吃肉骨头的小狗。
易小楼唇边的笑意更深:“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先听我讲个故事。
话说,有个妙龄的少女,她自幼长在山里,由师傅带大,她习得一身武艺,奉师傅之命下山去办件事,说是办事,其实也是对她的历练和考验。
山下的人事繁华,那热闹却没有进少女的眼里,她心心念念的是赶紧完成师傅的托付回山去。可没成想,她却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误了她一生的人。
那一日,少女正要出手教训企图调戏她的登徒子,却蓦地从旁边不知何时出来了个莽撞的少年为她出头。更加让她啼笑皆非的是那少年手无傅鸡之力,完全只是凭了一口义气。
那一天他们相遇了,弱质少年和强悍美女,他想救她,却被她所救。少年晕红的脸庞,迷了少女的心。少女冰冷的眸子没能冻住少年的情。于是他们相爱了,年少的爱总是强烈而又冲动。他们忘记身份,忘了责任,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彼此二人,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可命运不会放过他们,少女的师兄寻来了,少年的家仆寻来了。少女只好与少年告别,但是少年和她约定一定会尽快赶去,他说他会说服家人去娶她。”
“后来呢?!”江天晓知道故事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师傅青芜,她也知道,故事的结局定然是悲苦的。她只是,只是想知道,青芜眼里藏着的伤,到底是怎么种下的。她和自己又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
“然后啊~~”易小楼叹了口气,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眼睛盯着晃动的床帘,似乎陷入了遥远的记忆中:“然后,少女一直等,却始终没有等来少年,却等来了师兄带来的消息,那少年要大婚了,而新娘不是她。
少女提着一把剑,一袭白衣的出现在少年面前时,正是少年身着红袍将要拜堂的时刻。她质问他,要一句解释。他看着她,眼里波光闪闪,却只能说对不起。那一天,他们恩断义绝。”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师傅!”江天晓咬着牙看易小楼,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说话不算数的臭男人,陈世美!
易小楼笑了下,笑得有些诡异,道:“你觉得那少年很过分吗?!”江天晓满心的愤懑与心疼,见了易小楼的笑,便越发的生气:“你还敢笑!”
江天晓愣了愣,什么情况,刚是回音吗?江天晓愣神之际,一个突然闯入的人影替她做了回答!
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带着主人的怒不可遏,袭向了易小楼。江天晓惊叫了一声,大叫:“不要伤他!”
长剑的主人愣了愣,江天晓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他别伤了你。”那长剑的主人释然了然后又愤怒了。便更是揪着易小楼不放。
急的江天晓在一边连连大嚷:“大叔,你要是敢伤了他,我和你没完!”易小楼看着跳脚的江天晓,又看了眼攻击自己的少年,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小子,青芜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师兄!”江天晓嚷嚷着,还未等那少年开口,不过估计她不嚷嚷,那少年也不会开口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木华风。
这下好了,千年寒潭对上百年冰川。这两个外表冷的要命的家伙碰到了一起,江天晓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出乎意料,易小楼的态度不错。
“哦,那既然是自己人,就别打了。”易小楼说着,一个招式变化,手掌轻轻的向前一推,木华风的长剑轻巧的就落在了地上。木华风愣在了原地。
其实他一跟易小楼交上手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是,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输的这么惨,这么轻易。
江天晓忙走到呆愣的木华风旁边,看了一眼端着胳膊含笑而立的易小楼,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大叔真能装。是啊,什么千年寒潭,那都是给外人看的,这家伙实际就是个超级能装的别扭大叔。而木华风则是个超级害羞超级要强的臭木头。哎,江天晓想想也是醉了,这都什么人啊。
“小木头,你没事吧?!”江天晓看了一眼木华风,有些担心。
木华风愣愣的点了点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天晓见他这样,知道这娃定然被打击惨了,他自尊心又强,不知会不会内伤。江天晓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跟易小楼交手时被虐的情景,心里对木华风满是同情,
江天晓想到这又恨恨的看了一眼易小楼,这怪大叔就是以打击后辈为乐的,半点没有武林前辈高手的样子。
易小楼此时却还嫌不够一般开口道:“小子,你功夫不错,能在我手下走上这么多招的人,在你这个年纪可没几个人。”
眼见着木华风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江天晓真想堵上易小楼那张臭嘴,于是赶忙道:“小木头,你怎么来了?我给师傅的信,你们可收到了?师傅呢?怎么没来?这大叔就是易小楼,就是他想见师傅。”
江天晓说完,木华风的脸色更糟了,看着江天晓道:“师傅她不想见这个人。”江天晓重重的点了点头,颇为同仇敌忾:“恩,要是我,我也不见!”
易小楼笑了,笑容还颇为得意:“看来你们真的都对我很有意见啊。可是,为什么啊?!”
“你还敢问!”江天晓闻言就窜了,指着易小楼的鼻子,一副炸了毛的模样。木华风不知江天晓和易小楼的关系有多深,本能的拽了江天晓一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江天晓有些发蒙的去看木华风。却看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易小楼,神情严肃,全身戒备。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完美的像一幅画,一时晃晕了江天晓的眼。
易小楼看的有趣,摸了摸下巴:“年轻真好啊!不过你两对我的敌意似乎不太好,你们以为那个少年是谁?是我吗?呵呵,我是挺有魅力的,不过,很可惜青芜她没看上我。当然我也没看上她。”
易小楼夸张的撇了撇嘴,伸着两只手,一副很欠揍的模样。好吧,应该打不过他,回过神的江天晓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不是你,那那人是谁?”为了不让这个烦人的大叔再装了,江天晓只好赶紧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可问完之后,易小楼那个你懂得的小眼神,让江天晓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那人,那人该不会,不会是我爹吧?!”
你答对了,易小楼没说话,但那一脸你答对了的表情,和满是笑意的眼睛,让江天晓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她爹啊,她爹啊。江天晓一时明白了青芜为啥老是对她忽冷忽热,忽然又想起青芜像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的眼神。
江天晓那一刻真的懂了。她觉得青芜真是够了,她那个渣爹真是害人不浅,有什么好的,至于让青芜被那么伤害之后,还会对他的女儿百般施救。要是她,肯定不会管自己。仙女师傅真善良。长得像仙女,心肠也像仙女。
江天晓一时又想起梦里那个华服广袖,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她那个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