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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由于还没到电费半价的时间段,所以结花没开灯。昏昏暗暗下,她背靠房间门,双手抱着小号的木鱼花饭团,小口小口吃着,直到她忍不住,悄悄抬眼,观察五米之外背靠公寓门坐着的狗卷棘。
狗卷棘咬了口饭团。
咀嚼时,发觉结花的视线,下意识抬眼对上。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结花心头一紧,咀嚼饭团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且缓慢。
狗卷棘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单手拿着饭团,另一只手则扒着衣领,鲜少露出来的全脸清俊秀气,嘴角奇怪的纹身随着咀嚼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蓦的,他停了一瞬,开始跟着结花一起放慢咀嚼的速度。
结花眼微微睁大,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但看着狗卷棘始终面无表情的脸,她开始加快咀嚼速度。
结果他也跟着加快。
结花小小咬了一口饭团。
他低头,张嘴,微微顿了下,也小口咬了一下。
见此,结花就又狠狠咬了超大一口。
他也跟着咬了一大口。
结花开始咀嚼。
结果因为咬得太大口,有些……有些咀嚼不动。
“”
“”
沉默和尴尬开始蔓延。
他们同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移视线。
吃完饭团,结花定的闹钟刚好响起,她去将浴室的热水器打开。
来到东京后,结花一直秉着一个生存原则,那就是绝不浪费一分钱!
九点半到十点,是电费半价的时间段。结花通常会在这个时候烧热水,然后回房间开灯写作业,等作业写完,电费半价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将热水器关掉的同时摸黑洗澡。
她学习很好,所以写作业的速度超快,赶在半价结束前将所有作业写完,结花就立马将卧室灯关掉了。
她走出房间,借着零星点点的月光,能看到狗卷棘还坐在门口的位置。他后背靠门,双手插兜盘腿坐着,脸垂下,埋入衣领,露出来的眼睛闭着,一副熟睡姿态。
她放轻脚步朝放在客厅的衣柜走去,拿出睡衣,就钻进浴室开始洗澡。
等洗完澡,她出来。
用毛巾擦头发,微侧头。
结果就正好与狗卷棘睁着的眼对上了。
与他对视两秒后,结花慢慢吞咽了下,小声“你、你醒啦?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他摇头。
结花轻呼了口气。
那就好……
随即,她顾不得擦头发,就从房间抱出来厚被子,放在沙发上,冲他慢声细语说“睡在那里很冷的,你在沙发上睡吧。”
他没动,却是将手机掏出来,敲字。
片刻。
结花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下。
结花去看。
我身上的衣服很脏。
结花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的确像是去哪里打了一架似的,身上的衣服有许多刮痕就算了,还有很多血迹。
她双手抱着手机,从卧室探头“你要不要也洗洗呀。”现在热水器里还留有一些热水,是她原本打算用来洗衣服的。
狗卷棘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等他进入浴室,结花开始擦头发,等差不多了,就用发夹固定住。她将脏衣服放进盆子里,然后敲了两下浴室门。
浴室里的水声停住。
下一刻,里面的人也敲了两下门。
“你把你的脏衣服给我,我帮你洗了吧。”结花说。
不用。
新的短信发来。
结花咬了下唇,犹豫,最后还是说“我正好也要洗衣服,就顺便帮你也洗掉,一起洗的话可以节省不少水费。”
她很穷,三份兼职每个月也只能赚六万日元。除却三万日元是每个月的房租,剩下的三万日元,她不仅要吃喝、交水电费,还要攒下学期的学费。更何况,她也要准备一些存款,以备不时之需。
例如上次的门坏了,就花了一万五日元来修。
那段时间,她简直过得苦哈哈的。每天只能吃中午那一顿,胃病疼得她晚上都在床上打滚,实在受不了了,才能第二天早上吃一顿榨菜饭团。
浴室里半天没动静。
直到结花以为他拒绝了,浴室门才轻微打开一条缝隙,一只往下滴水的手伸出,将外套递给她。
谢谢。
又是一条新短信。
两个人洗澡。
肯定没有多余的热水用来洗衣服了。
结花便用阳台的凉水洗衣服。冬天的凉水触碰一下就感觉手指都要被冰住了,结花只洗了半分钟,手就冻得通红。
她连忙对着双手哈气。
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才只洗干净她的一件内衣。
她将内衣挂在晾衣架上,就开始洗第二件衣服,努力保持着每洗半分钟,就将手缩进袖子里暖一暖的频率。
直到她打算再次将手伸进凉水,手腕却被抓住了。
结花慌乱抬头。
就与熟悉的紫色眼眸对上了。
惊惶慢慢消散,狂跳的心脏也趋于平稳。她放松下来,小声问“怎么了?”
狗卷棘将她的两只手都抓住,包入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搓了搓,又对着哈了下气。
很暖和。
结花盯着他。
浴室里还有一条毛巾挂着,他应该是没用,就直接穿上了衣服,所以上身的白色短袖被弄得湿漉漉。结花低头时,能透过白色的衣服隐约看到他的腹肌线条。
她有些说不明白此刻的心情。
有些害怕他的靠近,却又不抗拒。紧张他的一切注视和触碰,却又在慢慢习惯,以及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怪。
直到结花的双手彻底暖和起来,狗卷棘才停住,将她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就去阳台洗衣服。
他好像不怕冷,大冬天的穿那么单薄,双手还整个都埋入凉水中,却依旧毫无波澜。
结花抱住双膝,蜷缩在沙发上。她觉得现在的气氛好沉默,好尴尬,就有意想寻找话题,虽然他除了说想吃的饭团馅料外,就只剩下‘嗯’。
“你、你每天都……”来,父母会不会担心你。
话还没说完。
结花就呆滞住了。
狗卷棘将她的外衣洗完后,就露出了埋在盆底的……
她还没来得及洗的
a。
!!!
天啊!!!
狗卷棘也愣住了,他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
结花满脸通红,刚要说‘还是我来洗吧’,狗卷棘就已经面无表情地将
a拿起来了,浸入装凉水的盆中揉洗。
她彻底害臊得无地自容,腾地跳下沙发,就穿着拖鞋‘蹬蹬蹬’跑回房间,将房间门快速关上,一下钻进被子里。
而阳台上的狗卷棘虽然始终维持着面瘫脸,但他的耳尖却红得滴血,洗衣服的手也因为紧张而发颤。
等结花的衣服全部洗完,他才开始洗自己的制服外套。
然后挂在晾衣架上。
他刚打算离开阳台,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一抹亮。他偏头看去,就瞧见对面那栋楼,有一个男人手拿相机,正对着结花的内衣拍照。
原本正拍得起劲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不仅将相机里所有的照片视频都删掉了,还着了魔似的不断用相机砸自己的脑袋。
他疼得鬼嚎,却根本停不下来。直到相机被砸得报废,他才得以解脱。
他吓得尿裤子,赶忙将落地窗帘拉上。
狗卷棘将自己的外套挂在外围,把结花的内衣挡住。
他走进客厅,在沙发旁站了一会,才躺上去,扯过被子盖在脸上。结果,就闻到了从被子上传来的结花洗发水的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