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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绩,某让你迎申主簿,你没听见……”
刘景随申洋登楼,神情立生变化,笑对黄舒、胡平,心叹:五郎交友何时如此广泛:“衙内也在啊。”
“申主簿、刘押司来了,就等你二人了。”黄舒见了申洋,即起身抱拳,虽说申洋只比他大五六岁,但是与黄胜同阶的县级主官,他不得不敬。
“好说好说,原是衙内在此,某就说五郎不会不懂规矩啊,五郎,快来向申主簿赔礼。”刘景一贯是这种酒席场合的主持人,今日也不例外,既要讨好黄舒,也不能让申洋落了心病。
“不必了,五郎做的对,是某有尽礼节。”申洋态度也发生了急转,语气略显激动,自述言语冒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看见了临窗坐的那人。
继而申洋快步迎至酒桌前,拱手向余天赐躬身一拜:“后进申洋拜见先生。”
“你是?”余天赐对申洋有些印象,但一时间叫不上名号。
“学生是鄞人申望海,在史相家宴上有幸见过先生一面。”当年申洋中了进士,史弥远在家中设宴招待同乡后起之秀,申洋列末席,遥望过坐在史弥远身旁的余天赐。
“原来是乡邻亲近,请恕某眼拙,一时没认出来。”
自孝宗朝伊始临安府便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满朝紫衣贵,皆为四明人。
庆元府,原为明州,盐监史浩发家以来,鄞人在孝、光及至今朝荣宠不断,一方面是受陆、吕之学的熏陶能人异士辈出,青年才俊泛显,另一方面史家一门双相公,奠定了鄞人引导赵宋朝堂的风气,故而在各地官场遇个鄞人老乡并不出奇。
“先生乃是四海名望,洋仰慕之极,今日再逢先生,乃平生所幸也。”申洋甚至不知道余天赐姓什么,但能坐在史弥远身旁的人物岂是泛泛辈,三五句恭维话表达不了申洋见了真神的激奋。
“申主簿高抬了,某只是一白襕秀才,哪能交汇家国事,申主簿且坐吧。”余天赐对恭维之言已经听的麻木,难起自傲之心,只做平常态。
“多谢先生。”申洋入席端坐,目不斜视,犹如当年在学院读书时的态度。
黄舒听了二人的交谈,看向余天赐的目光都收敛了不少,史相亲近的人物可算手眼通天,全五一保长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有旧亲?
刘景此刻也有同感,这侄子半年来给他的震撼太多,现在又寻了一位庙堂人物,全家祖坟这是冒了青烟啊。
“舅父,快坐吧,菜品马上就齐了。”全绩见刘景还站在楼梯处,即引他入席落坐。
“好,好。”刘景迅速调整心态,也学申洋端坐,一点儿也不敢马虎,生怕哪处得罪了上官。
之后,场面又和刚开始一样,余天赐只与全绩交谈,对其余人爱搭不理,申洋则句句听得仔细,想要插上一嘴,但又不知如何褒扬着鸡毛蒜皮的小事,鬼知道炖了羊腔要蘸什么辣味儿。
全绩笑应余天赐的几句闲话,见场面略显尴尬,遂开口提议:“余先生要不先吃菜饮酒?”
“不急,等大郎、二郎来了一同吧,尔等饿否?”余天赐环视了一眼众人。
申洋连连摇头,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客未到齐,我等不宜失礼,余先生来会稽有何要事?”
“回乡应解试,博个功名,某也想坐坐那琼林宴。”余天赐在公场合仍是这套说辞。
“先生才高,定可佩那状元花。那先生现今在何处落脚?”申洋想邀余天赐去家中小住,尽一尽地主之谊,但又怕余天赐当众驳了他的颜面,故而只说了半句。
“在五郎家中,一半日便要离去。”余天赐先堵绝申洋的想法,他可没时间陪区区一主簿玩闹。
申洋讪笑不语,刘景三人也静坐饮茶,他们也没有什么话题能引起余天赐的注意,所幸少惹人烦。
两刻后,赵氏兄弟上了酒楼,余天赐双目一亮,高呼:“大郎、二郎在此处!”
身材消瘦的赵与莒立于楼口看着众人,众人也同步打量二兄弟,想知道这两个儿郎为何会格外引余天赐关注。
继,赵与莒引赵二向刘景一拜,道了舅父。
刘景含笑点头,心中更是惊异,难不成余天赐等的客人就是赵氏兄弟?他们有什么出众之处吗?
嗡!
刘景脑中一响,立即想起了一人,那就是山阴县尉赵希瓐,全有德以前常挂在嘴边打趣的皇氏宗亲。
“大郎、二郎,且坐在舅父身旁,今日你们来城中作甚呀?”刘景抚摸赵二的额头,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句。
“五哥让我们来买衣。”赵与芮乖巧端坐,对刘景更多是陌生的敬畏,不像在全绩身旁那般自如,可叹坚实情谊非滴水之功,若非纯心何换以诚相待。
“好了,人也到齐了,大家动筷吧。”余天赐邀众人吃食,全绩为各家斟酒,宴席始开。
赵与莒坐于此处能感受到席面众人的恭维善意,这种虚假氛围与他以前接触的截然不同,人往高处走一步,身后随众千千万,赵与莒才刚刚尝到皇家身份带来的好处。
且赵大本身不讨厌这种感觉,许是低处呆久了,一瞬抬高,方感飘飘然。
反观赵二则还是那幅长乐态度,美食比说话重要,有人问便答,无人问也落清静,他就认一死理:跟在五哥和赵大身后。反正这两位至亲之人不会害他,也能让他吃饱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全绩招持周到,不让一人落了冷漠。
余天赐也变成了微醺之态,抬头间看见赵与莒正与全绩私语,心血来潮提了一杯:“诸位,今日可饮的开心?”
“有余先生坐陪,是我等荣光,自然万分喜悦。”申洋代替三人抱拳开口。
“那好,某也说上两句,五郎你且过来。”余天赐将全绩招到身旁:“列位,某与五郎一见如故,可称忘年之交,日后五郎在会稽城行走,还赖诸位多多关照,某拜谢了。”
“余先生放心,冶功是聪慧儿郎,某喜欢的紧。”
“先生不必担忧,舒与绩哥儿情同兄弟,自不会亏待了他。”
“哈哈哈!那就共饮此杯,罢宴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