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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一下扬州的江允恩,在江淮义走后,感觉自己就是老大了,去巡店时,那个普摆的,随从小厮丫鬟婆子的,能带几个带几个,在扬州的各个店铺都露了个脸,让这些管事知道现在谁是老大,这样还算安分的,江叔也没说啥,后来也不跟着去了,江叔这一不去,江允恩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就是嫌江叔碍事。差不多半个多月,江允恩就想先从哪下手时,就有人上门开谈生意了,这是江涥绸布庄的管事来汇报的,说有人要谈笔大买卖,江允恩一听眼睛都亮了,他一定要做出点成绩让这帮人看看。
他到江涥绸布庄后,发现江叔也在,绸布庄的管事姓盛,都叫他盛叔。盛叔说客人要的货很多,他怕有诈,就把江叔叫来了,江允恩很生气盛叔把江叔叫来,这是典型的不把他当主子,第一个想换的人就成了盛叔。
客人是一位穿着非常考究的年轻人,看着不到二十多岁,瘦高个,充满了儒雅随和的气息,江允恩凭着长相,就对对方有很好的印象。客人自我介绍:“鄙人姓林,是京城人士,在京城做绸缎生意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杭州进很多时下最新颖的布料,运到京城,今年听说扬州的布料物美价廉的,所以就来了,听当地人说江涥是老字号了,就想和江涥谈买卖,不知道江老板有没有意向?”
江允恩听了很是高兴:“林老板很有眼光,江涥是上百年的老字号,我们讲究的就是物美价廉,我们铺子里的布料保管您满意,只要是扬州城里最新款式的布料绝对在我家,林老板您一百个心就好。”
林老板在江允恩的带领下看了铺子里的布料,就定下了几百匹,交了定金后说:“江老板的布料确实很不错,价格也公道,既然我们想长期合作,那我也就走话直说了?”
“林老板客气,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有话您直说。”江允恩连忙说,那个态度呀,真不了直说。
“我在京城的铺子不是很有明,那个因为我做的最多的是卖给贵人布料,因为京城的贵人,都不想和别人穿一样的,而且还要最好的,所以,你这里的布料虽然新怡,但是不够高档,所以,我还是去杭州选吧。”
“您说,您想要什么样的布料,我都能给林老板进来。”江允恩一听,煮熟的鸭子要飞了,那还行,他还指望这单生意立威那。
“明天我来收货时,看看你的货后再说以后合作的事,我提前说好,一般我要的货,需要很大的资金,江老板核算一下,能不能接我的单,还有就是提前都要签个字据相互约束,江老板可接受?”
“没问题,明天见林老板,明天我再给您准备点上好的布料,您再来看看?”
“好,明天见了,江老板。”
林老板走后,江允恩让盛叔安排人准备林老板要的布料,因为这些都是有存货的,所以就让林老板明天来取,这次林老板要了一万两千两银子的货,江允恩很是高兴,让盛叔,把店内不轻易示人的蜀锦,彩晕锦和交织绫拿出来,等明天林老板来看货。
江叔满脸带着担忧的和江允恩说“二少爷,这个林老板,我们不知根知底,您冒然拿出这么贵重的布料和他做生意,太危险了,如果我们花大量的银子,对方不要了,那么我们会血本无归的。”
“江叔,我明白,我也不是三岁小孩,这点事我还是有数的,我会去着人去京城问个虚实的。”江允恩很是不服气,但是江叔的身份摆在那,现在铺子里的人,还是信任江叔的,现在他还不能不给他几分薄面的。
第二天林老板如约而至,验好货后,就把剩余的银子付了,相当的爽快,这让江允恩更不想放过这样优质的客户了,就把林老板让到里面的房间,把昨天准备好的几匹布,林老板看后,觉得还不错,就合要10匹,这种高档次的布料,一般店里都不会有很多,只是各个花色也就两三匹库存,因为这种布料有的一匹就要上上千两银子,所以都不会占用问很多的银两放那当样品,都是现订现进,因此林老板就和江允恩定好先付三成的定金,并拿出一份协议来,说要双方来签订,江允恩看到协议里面有一条,如果甲方在乙方备好甲方需要的货后,甲方1月内没有来取货,乙方有权处理货物,甲方的定金不退,甲方定金交付后从第二天起,如无论甲方有任何问题毁约,定金一律不退,乙方没有按约定时间备好货,或者货物出现瑕疵,都要按照货款的10倍的赔偿甲方。江允恩看到这里,就有点迟疑的说:“林老板,您看这定金的10倍是不是有点高呀?”
“江老板,你也是做这行的,如果我从你这进货,就没有多余的银两再从其他地方林这么高档次的货了,如果江老板的货有问题,我只是打个比方,那就让我整个季节没得布卖,我这个季节的利润,伙计的月钱,房租等很多费用我要照付,这个还差,更重要的事我的那些这么多年的老主顾,在这个季节里都会被其他有货源的店铺给抢走,这个损失是不可估量的的,江老板,这个你应该懂得的。”
江叔也看到协议里的条约,就对江允恩说“二少爷,这种约不能签,这么贵重的料子,万一出点问题,我们就血本无归啦,还是写信只会二爷一声,看看二爷怎么打算再说吧,二少爷。”
本来江允恩还在犹豫,江叔这么一说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特别还守着掌柜和林老板,这不是给他下不来台吗,立即严肃的说:“江叔,这是江家的铺子,不是二叔的,现在是我在打理铺子,你只是下人,还不是主子,要怎么做,能不能做,我自有定夺,不需要你插嘴。”
“二少爷,二爷走时让小的协助您。”
“本少爷现在就告诉你,今后不用你协助,出了任何问题,本少爷担着。”江允恩本来就不喜欢江叔在一旁指手画脚的,这次正好借机把他赶走,所以说话就很不客气。
江叔气的脸都红了,最后只能憋一句:“您是主子,我只是个奴才,主子说啥,当奴才的就得听啥,那以后我就什么事也不管了,既然少爷用不着奴才,那奴才就回清风院去闭门反思去了。”
江允恩觉得这是江叔有点拿乔,他还就不吃这一套,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江叔躬身行礼,就走了,回到清风院后,把信鸽的腿上绑了个鱼钩,就放走了。
经江叔这一闹,江允恩还就非把这单生意做牢它,他也怕会出问题,就故意说:“林老板见笑了,下人不知礼数。”
“哪里,哪里,有这样为老板着想的下人是江老板的幸事,在下羡慕还来不及呢。”
江允恩只当是对方的客套话,就接着说:“我也知道林老板的担忧是必要的,您想在下父亲是当朝从四品左谏议大夫江淮昌,为了家父的声誉也不会让布料出问题的。”江允恩这样说其实就是告诉对方,我爹在朝廷当官,你敢骗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更好了,我就在尊父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这样都不害怕什么了,但是常话说的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们这个协议也是个君子协定,总比将来说不清楚,还要影响尊父要好。”
江允恩毕竟今年才十五岁,没有经历过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跟着在铺子里面学了半年,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了,再加上京城有他爹,官职不低,而且他爹离飞黄腾达不远了,是个商人都不会得罪自己的,因此就和林老板把协议给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