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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和华荣公主的婚礼办得十分仓促。如果不是十四皇子并不把华荣公主这个妹妹当会事儿,单因这场婚礼,两国就能兵戎相见。
我依礼给华荣公主添了一个妆盒。满满当当都是新近打出来的首饰。玉荷觉得多了,一边劝我少放几件。不然,等城阳郡主出嫁添妆盒的时候,恐怕我要添不起了。
玉荷不明白我的心,我嫁给周茂的时候也很仓促,当日他加封太子。礼部更看重加封之礼,以至于没有十分用心准备晚上的婚礼,我的聘礼还不足一半。就因为这样,我被人笑话了好几天。后来皇帝陛下赏赐了我一百枚马蹄金,皇后娘娘又把她一半的嫁妆给我添了妆盒。那些人才偃旗息鼓。
华荣公主和亲而来,嫁给年长自己许多,有嫡子有侧妃的三皇子,已经很委屈她了。现在婚礼又如此简单,我以己度人,不想她也被人笑话。
周茂嘲笑我的好心将来必定得喂了狗。
我救人也没想图过回报,送华荣公主首饰,当然也没想她能念我地好。而且我送了东西,将来有一日我们“打起来”,自己也能安心点儿,不会顾虑她小小年纪孤零零地远嫁到南夏来。
又过了两天,皇帝陛下下圣旨晋封城阳郡主为安平公主。赏赐了大量的珍玩奇宝给嘉诚公主夫妇。并且将李长治从燕州调回上京,负责掌管宫廷与整个上都城的守备。
嘉诚公主为此在公主府大摆宴席,宴请朝中显贵与皇亲国戚。凡是收到请柬,尤其是自己家有适龄女儿的人家。不想去,又不敢不去。嘉诚公主摆宴三天,收到的珍玩玉器,金银首饰,比皇帝陛下赏赐地还要多。这还不算那些走门路,托人说情,求安平公主别选自家女儿送金银元宝。
“公主真是荣庆老王爷的亲妹妹。”看南戏的时候,我偷偷地对秦王妃说。
秦王妃用团扇挡着自己的笑脸,小声儿跟我说:“听说府里的库房都塞满了,管家正商量安排几辆大车拉回城了一些呢!”
“嘉诚公主怎么会有那么多对家?”我问道:“听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办家宴。”
“还能因为什么?”秦王妃轻轻地摇了两下手里的团扇说:“那年公主和亲,半路上被接了回来,再送人家就不要了。现在驸马原是先皇的马童,出身不高。还是被陛下硬拆了姻缘,把公主强嫁进来。因为这事儿,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子。公主要强,二十多年前就和她们闹翻了。这么多年下来,结怨越来越深。”
听了秦王妃的话,我不禁替嘉诚公主难过。她的年纪和陛下相差不多,儿子李长治却比皇子中最年轻的周茂还小几岁。可见他们夫妻感情也不怎么好。即便这样,她还把外面抱回来的、自己丈夫的私生女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她这一生过的得有多不容易啊!
“你们两个这样在人家家里聊人家的家世好吗?”
黄燕燕突然跳出来说。
我看她笑容满面,半分也没有那晚在宴席上的惶恐。心里疑惑,不自觉地想难道黄夫人为了女儿,到嘉诚公主面前负荆请罪。而公主大度地原谅她了?
那怎么可能!
这个假设一提出来就被我推翻了。周茂他们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地坏。就连毫无血缘关系,养大的城阳郡主也是这样。陪嫁贵女这事儿一定是她向陛下提出来的条件。
“太子妃一定在想她怎么不哭了?”
抱着秦王妃撒娇,害得她手指颤抖的黄燕燕笑着冲我说。
“我确实这么想的。”我点头儿承认说:“难道是月月替你求情了?”
“别提我那个没良心的二姐了。”黄燕燕撇嘴道:“我母亲就是把胸膛刨开也捂不热她。她不害我就算了,还会替我求情。是晋王!我也没想到他亲自去找嘉诚公主。”
还没等我吐槽她母亲是如何“捂”着黄月月,她就先自己抢白说。
“还算他有情有义。”黄燕燕继续说:“虽然只能是侧妃,但是母亲说能在正妃前面入府。以后也不会有人敢欺辱我。”
秦王妃好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手,她从侍女的手里接过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团扇说:“清平县主不是意外身故了吗?怎么你还是侧妃。”
“她才没死呢!”黄燕燕道:“姐姐是没看见她弯弓搭箭要杀人的样子。我要晋王也不会娶她。”
“你这孩子也不小了,在外面别乱说话。”秦王妃告诫黄燕燕道:“若她真的没死,哪天回来了,还是晋王正妃。你何苦为了口舌之快,得罪人不算,就是于家族也无益。”
黄燕燕不高兴地说:“我就不该来找姐姐。每次都说这些无聊地事儿。咱们家怎么了?没有男儿了吗?什么家族名声都加在我头上。小婶婶说得对,我得为自己想。难道我要为了你们牺牲自己?我不傻,不像城阳郡主,不对,现在应该叫安平公主了。嫁那么远,一个亲人都看不到了。如果两国起了战事,还可能被杀死。”
“你也被以为嫁给晋王就有好结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阳郡主也来到这个没人看的南曲戏台前。戏台上,武行正踩着鼓点子翻跟头。
一出大戏开锣。
戏台下,城阳郡主跟黄燕燕针尖对麦芒。有晋王撑腰,黄燕燕胆子也大了,底气也足了。捎带着连我也被说了两句。照她的意思,周茂是晋王的弟弟。要是在一般殷实人家,我得叫她嫂子。
我也没让着她,笑着说:“荣庆老王爷明明是陛下的兄长,诸位皇子公主都唤他皇叔为什么?还不是自降一级,以表示对陛下的尊重。太子殿下为什么在册封之后就再也不找李长治喝酒了?还不是因为成了太子以后,李长治见了他要行礼。真是一般人家侧妃就是妾,你凭什么让我唤嫂子?”
我还想说:逢年过节祭祀摆贡品,皇后娘娘不在宫里。为什么要我和秦王妃代皇后礼。还不是因为宫里那些女人哪怕晋封为贵妃了,也不是正妻,不可以祭祀祖先。但是,这么说被传出去得罪人,所以我忍着没发。
黄燕燕被我怼得哑口无言。一旁城阳郡主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原来还没发觉,你这嘴巴还挺厉害。”她大笑着对我说:“有趣有趣,早知道我多浓几个讨厌的人来,看看你怎么骂她们。”
我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城阳郡主。
“你还笑得出来,她嫁给了晋王。那黄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欺负黄月月呢!”
“我哥不是回来了吗!”城阳郡主稍稍收敛了一点儿笑容说:“他那个臭脾气比太子殿下的还要大。黄夫人真是太过分,一刀砍了就完了。”
在我这里吃瘪的黄燕燕怒视着城阳郡主道:“你们敢!当我们黄家没人了是吗?”
城阳郡主冷哼了一声道:“你觉着你们家还剩谁了?一副空架子,你就挖空心思缠住晋王吧!有他在,你们家至少还有颗乘凉地大树。”
“公主也别太过。”秦王妃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城阳郡主看了她一眼,不许是怜悯、或许是不屑一顾,总之她没在继续说下去,让秦王妃难堪。
我适时地出来打圆场说:“好好的一出南戏都让你们搅了,还不都快点儿坐下看戏。”
“谁看戏啊!”城阳郡主鄙夷地道:“我嫂子想见你,她行动不便,又觉得让侍女来请你,降低了你太子妃的身份,于是央求我来请。”
我正想摆脱黄燕燕,听见城阳郡主这么说,立即起身说:“她在哪儿呢?”
“跟我来吧!”
城阳郡主领着我穿过一间又间地房子,来到园子深处一座小乔别致的小院落。
黄月月应该是生病了,她的脸色非常不好,还一直咳嗽。看见我进来了要起身行礼。我赶忙走过去按住,叫她别起来。
城阳郡主说:“人我找来了,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前院了。”
说完,城阳郡主向着房里的侍女使了个眼神。那些侍女全都跟着她出去了。
我看这样,也叫跟着地玉荷跟着出去歇息一会儿。
“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我看黄月月好像一副撑不了多久地样子。
“我可能不是病了。”黄月月警惕地看向门口,小声地在我耳边说。
我吓得睁大了双眼。
“请太子妃过来就是因为这事儿。”她继续小声说:“前些天我去白马寺还愿,偶然听见佛像后面有人再说太子妃。我心里疑惑悄悄转过去想看看是谁。结果被人丢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儿,当时没觉得怎么样,我还以为是香灰。结果没过几天我就开始发热,现在连床都下不来了。”
“那请郎中回来看了吗?”我焦急地问。
“看了,都没用,看不出来。”她又咳了几声说:“这段日子,公主和侯爷请了不少名医回来都看不出来。现在公主殿下正在寻找清平县主,说她一定能治我的病。可县主自从那日大火之后就消失了,找起来毫无线索。我想我的命也就到这儿了,能在死前再见到长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活着多好啊!小侯爷也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就开快要哭了。
“你要是死了,那不就是被我间接害死的吗?”
“太子妃千万不要这么想。”黄月月道:“我请太子妃过来也不为了说这事儿。”
“什么事儿还能比这件事儿重要。”我略有些生气地说。
“关于太子妃孩子小愚儿的事儿。”黄月月道:“入春后,京郊有些村落的小孩子陆续开始出天花。那佛像后面的人商量怎么把出天花孩子的衣裳,送到太子妃身边。”
“可我出过啊!”我随口说,随即明白怎么回事儿。
“这些该死的东西别叫我知道他是谁。”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地握着拳头说。
“我就是想知道是谁,所以才中了埋伏。太子妃千万千万小心。”黄月月道。
“你踏踏实实养着,不要胡思乱想,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拉着黄月月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林俏俏找出来。让她来救你。还有那个要害我而害了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