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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完,趁着带于澄去长江边看落日等红灯的空隙,贺昇就把结婚证拍了照发朋友圈,俊男靓女天作之合的安排,没多会就狂轰滥炸出一群人,微信界面的小红点迅速跳跃成99+。
陈秉:【操,结婚了?】
沈毅风:【不就两天没见,你俩就领证了?前天不还一块打球的吗,你这身份变得有点快啊狗玩意。】
周秋山:【于澄你要是被这个恋爱脑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
于澄坐在副驾驶上翻着评论笑得乐不可支。
他俩领证速度确实是朋友圈里最快的一对,甚至大概再过两年才能出现第二对,大家惊讶也不奇怪,于澄都做好了以前那些朋友一个个找上来问东问西的场景。
但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遇到的是赵晗。
下午跟贺昇一块在江边看完落日后,为了庆祝她变成已婚少女,晚上许颜找她出来逛街,财大气粗地要给她买包,祝贺她新婚快乐,刷赵一钱的卡。
于澄没客气,更财大气粗地表示,等她跟赵一钱结婚,她拿贺昇的卡给她买十个,许颜一听眼冒精光,直接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让于澄再说一遍,她好留个证据。
“......”
于澄看她那样笑得直不起腰:“颜颜,你是真可爱。”
“哎。”许颜叹气,脸上两个梨涡显露出来:“人生在世,可不得聪明点,万一你抵赖,我就直接拿着录音找贺昇。”
“行行行,你找。”于澄边笑边揽着她的腰往前走。
买包前,两人先一块做了个美甲,做完后才美美地一块进商场,拿出今天血拼到底的豪气。
没想到在商场没逛多会,包还没怎么挑,许颜就觉得肚子疼,打车到医院后,肠胃阑尾查完都没查出问题,又把妇产科乱七八糟的全挂了一遍,她是在妇产科门口遇见赵晗的。
见到对方的时候,两人皆是一愣,她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于澄也不会把那些恩怨成天挂在脑子里,更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所以第一个开口的是赵晗。
“他,跟你求婚了?”赵晗坐在门诊室门口的长木椅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于澄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有些沉暮的呆滞。
这会夜间,周围只有零星几个来就诊的病患,于澄倚在雪白的墙壁上,黑裙,高跟鞋,面色冷淡,眼神朝门诊室的方向看,没搭理。
她这会再见这张跟她六七分像的脸还是恶心,鼻梁垫过,眼角开过,弄得自己没成谁也不像自己,多看一眼就多糟心一眼。
“这戒指我见过。”赵晗自顾自地说。
一句话落完,于澄这才将视线朝她那瞟了一眼。
“这戒指是他自己做的。”赵晗脸上扯出一个表情,神情之外的东西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恨意:“关在老宅的那两个月我都跟他在一起,亲眼看着他做的。”
跟看守的人打架,抽于澄抽过的万宝路,做戒指,贺昇那两个月就做了这几件事。
因为想出去,第一个月门就被踹坏了十几回。
间隔很久,于澄才消化过来赵晗说的这句话,她睫毛颤动,出声问:“被关在老宅两个月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会......你不知道?”这下换赵晗惊讶,一瞬间她又了然,嗤笑一声:“他还真是爱你啊,竟然说都没跟你,他可是把自己折腾得差点进ICU,才被放出来的。”
事情闹得太大惊动了老爷子这事才算完,不然凭贺云越那样疯子一样的做派,估计要么关到警察找上门,要么关到贺昇彻底服从。
“你凭什么呢于澄,你们才认识多久,我跟他从很小一块长大,我才是最该跟他在一起的人。”赵晗恨恨地看着她:“你根本不了解他,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劝你一句,别高兴这么早,他好绝大多数是表面,他这个人亦正亦邪,复杂得很。”
在老宅闹得最厉害的那段时间,她在贺昇面前还没一条狗有尊严,疯起来她直接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他只说她要是自杀,他报不了警,尸体会在这发烂发臭,让她自杀的时候离得远点,他有洁癖,更不可能帮着收尸。
最后还补充了句,要是她下不了手,他可以帮她,刀口往下偏,稍微带点劲,不出五分钟心脏就会停止。
现在想起贺昇当时的眼神赵晗还心有余悸,她不过是吓吓他,但她觉得他真的能做出来。
这才是贺昇,贺云越的亲生儿子,骨子里带着这样的基因,再怎么受教育也抹杀不掉天生的这些东西。
“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听她说完这些,于澄突然笑了,不冷不热地嘲了句:“但你真的挺有自信的。”
普信。
她男朋友她当然清楚,从两人平时的相处中,贺昇偶尔露出的那点邪劲就可见一斑,她男朋友身体的某处角落里关押着一只小恶魔,偶尔才放出来。
医院长长又稍显清寂的走廊上走过两个挽着手的少女,于澄偏过眼看着她们飞扬的马尾,脑海中想起高三时,他们俩某一次在后街吃饭,她的视线在一个女生身上停留了大概半分钟,贺昇好奇地顺着她看过去,问她两人什么关系,老同学?
她嗯了下,点头默认他的说法,但要是真说两人有什么关系,那只能是在女厕所互扇过巴掌的关系。
随便拉个以前分部的人问,百分之七十的概率都不会说她是什么好人。
可她乐意在贺昇面前好,没那么好就去变好,贺昇也是一样,这就是他俩,犯不着谁多说一句。
门诊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许颜捂着肚子扶着门出来,一脸痛苦:“完了澄子,我得再回肠胃科做个B超,这妇科医生说我可能是胀气。”
“......”
见人没说话,许颜顺着于澄的眼神朝坐在长椅上的女人看过去,愣了下。
“她谁啊?”怎么跟澄子还有点像。
“赵晗。”于澄告诉她。
“赵晗?”许颜皱下眉头,觉得听过,脑子里一下子又想起来,转过身朝赵晗看,眼神不善:“你就是那个贱人?”
两个字骂得直白,赵晗一愣。
刚刚在诊室里吐了,许颜手里还有医生好心塞给她的半包纸,这会不由分说捏着这包纸朝赵晗脸上用力砸过去,边砸边骂:“你个丑逼玩意也他妈配顶着这张脸?真你妈恶心透了!”
赵晗下意识的偏过头,躲着她。
骂声一点也没压着,前头护士站的护士听见动静探个头出来,白炽灯照耀的一整条走道上的人,全都被这两句骂声吸引过来。
“可算让我见着你了。”许颜这会气得上头,感觉肚子也不疼了,站直了腰上去就是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就是你那会害我姐妹的,我他妈今天不把你这张脸......”
话没说完,于澄就上去捂住她的嘴把人往后拖。
服了,跟赵一钱谈几年恋爱,骂人的功夫是真见长,她差点都以为许颜这会是赵一钱附体。
“臭婊丨子!”许颜边被拖着往后走边抬腿要踹,越踹不到火气越大,骂骂咧咧地走了好久才停嘴。
“真是气死我了。”许颜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偏过头朝于澄看:“你拦我干什么?”
“陪你在医院折腾快两小时了,怎么,还想再去局子里待两小时?”于澄好笑地打量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硬气?”
“哎,这不是有人撑腰了吗?”许颜朝她挑挑眉,拉过她把脸不好意思地埋在她肩头:“钱钱撑不住还有我姐妹撑,姐妹撑不住还有我姐妹的老公。”
热搜那次大大小小的瓜她是一点都没错过,跟赵一钱两人捧着手机坐在床上吃到天亮,原来他们一帮人里最低调的不止祁原,还有于澄,要么就是这位姐是真年少不知家富。
但翻到那条开布加迪撞赵晗的视频,又觉得这位姐好像知道自己很富。
“你还挺会安排。”于澄拖着她的头把人揪起来,抬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忍不住笑:“还去不去做B超了?”
“去,去啊。”许颜一副快死的表情:“疼死我了,要是真胀气我跟赵一钱没完,说了空腹不能吃冰西瓜还非得让我吃,疼死我了。”
......
这事算个小闹剧,回到出租屋,贺昇正在客厅拆着画,拆的正是她那副梧桐。
老男人不干人事,她那会说了不卖,可老男人利欲熏心,还是给卖出去了,还把这事瞒的死死的,下午边看落日边聊着天的时候,她才知道贺昇就是R。
原因是贺昇打算在南城和京北各买套房子,问于澄什么时候一起过去看看,算新房,就他俩住,再把奥特曼和老宅的那只边牧都接过来,两人一狗一猫的过。
聊完房子,又问于澄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要不就她自己来,因为艺术家多少有点个性,他随意,老婆住的舒服就好,扯到装修,他才提起这幅画,问她是挂京北那边还是南城这边。
“你就是R?”
“对啊。”
两人正一块躺在草坪上,傍晚长江水都被落日染的通红,贺昇两只手往后枕在后脑勺下,偏过头看向她:“你才知道?”
“嗯,才知道。”于澄望着天水一线的风光,波光粼粼的起伏荡漾,她被晚风吹得微眯眼:“为什么叫R,HS我还能认出来。”
“R......日日,这名字不还是你给我起的。”
于澄:......
也对,除了她男朋友还有哪个傻逼能干出这种事,非得凑520这种事,也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画拆完,贺昇把它竖在沙发前,上面是烈日骄阳下的梧桐,虽然于澄说这是她随便挑的一棵画的,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离附中一条街远,那个巷口的那棵。
高三第二学期开头的时候,陈宏书抓他俩抓得特紧,天天在教学楼和大门口巡逻,贺昇回回等她的地点就从学校换到了巷口,头顶的就是这一棵,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后天晚上你定哪里?”于澄边看他专心致志地收拾边问。
两人后面还得回京北,准备走之前请这边的朋友吃个饭,就安排在后天。
地板上有散落的包装纸,贺昇弯下腰把它捡起来,穿着运动背心和黑白字母款式的宽松短裤,弯腰的时候,小腿肌和脊背都绷直,线条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江边有家酒馆,我刚包了,让你的朋友们后天去那边就行。”他转过身,把废纸团在手里跟她说。
“酒馆?在哪儿?”于澄没想起来。
“就下午开车路过,你问沙滩那几间木房子是干嘛的,你走后我去看了,正好是间酒馆,烧烤海鲜露天电影,挺全的,直接就定了。”
“噢,好。”于澄点头。
收拾完,于澄还是倚在墙边维持这个看他的姿势没变,她到这会还是觉得恍如梦里,对自己已经结婚的事不敢相信,但某人明显十分适应,并且身份角色转换的也很自然。
就见他理好沙发上的最后一个靠枕后,朝她走过来,手背上青筋明显的右手拦住她的腰,把人往跟前一带,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口,喊她:“老婆。”
他的声线是真的偏低,特别是想跟你调情故意撩拨你的时候,简直能听得你耳朵怀孕。
“干什么?”于澄笑着抬眼看他。
“没什么。”贺昇垂眼,根根分明的睫毛轻微煽动:“就喊喊你,老婆。”
“喊吧。”于澄笑着伏在他的肩头,伸手环住他的腰。
两人在沙发上依偎了会,于澄眼神发愣地看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才开口:“对了,一直好奇,那会高三你突然回京北后,都干什么了?”
“那会啊。”贺昇左手还在搂着她,右手握着遥控器在电视上跳节目,姿态轻松自然,仿佛真的在回忆:“我家里给我转了个全封闭式的学校,什么电子设备都不给带,管的也严,跟坐牢一样,不然早联系你了。”
“还有学校这么严呢?”于澄假装惊讶,睫毛微颤,配合地聊着。
“是啊。”贺昇装模作样地叹气,扯着嘴笑:“搞什么军事化管理,不过学校还行,重本率比附中还高。”
于澄嗯了声:“怎么还有这种憋屈的学校,军事化管理我可受不了,再厉害我也不乐意去上。”
“嗯,还是自由点好。”
“是啊。”
于澄边随口地跟他聊,边抬起眼朝他分明落拓的下颌线看,看了一会又轻飘飘地收回视线,嘴角带起细微温柔的弧度。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