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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祁海明已经走到了方勇身边,俯身看着他问道,
“我只用了六成力,你现在觉得她的医术如何?”
“……很、很厉害……”
这话一出口,方勇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自家七爷的意思了,努力挤出几个字儿。
只是这话究竟是在说那个姑娘,还是在说自家七爷,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后面的欧阳慕白也是暗暗心惊。
方才那一脚祁海明竟然只用了六成力道!
看样子他需要对祁海明的恢复程度进行重新的评估了。
他这伤势恢复以后,明显要比自己想象中强上许多。
真不知道他若是完全恢复以后,会恐怖到什么程度?
而那时他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想到这里,欧阳慕白的目光微微沉了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慕白,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祁海明的声音将欧阳慕白飘远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看了方勇一眼,此时正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那样子指着他说显然并不现实。
欧阳慕白这才不得不开口,
“我们押人回来的时候正好被送你回来的那个姑娘撞见,看见她爸被我们抓了,差点儿没和我们动手……”
说到这里眼尖的看到祁海明皱起的眉头,立马改口,
“不过好在我机智,感觉她不太一般,所以给拦住了,说了一堆好话,又同意放她们离开,然后她就给了那个……”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方才他所在的桌子。
那里除了一堆瓶瓶罐罐以外,还有一个看起来老旧的军绿色水壶。
瓶瓶罐罐是欧阳慕白做实验用的东西,祁海明是见过的。
那她给的就是那个水壶了?
祁海明当即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把那个平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水壶拿到手里,狐疑的摇了摇,听到里面有水声,忍不住嘀咕道,
“她给我留的是水?”
“她说是药水,可以帮助你身体快速恢复的,不过、哎?你快放下……”
欧阳慕白摇摇头,正打算趁机将那个姑娘的话转述给他,可是才说到一半儿就看到祁海明打开水壶直接往嘴里倒水,顿时惊呼出声。
可是祁海明认定的事儿,又哪里是他能阻止得了的,等他把水壶抢回来,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欧阳慕白看着祁海明,脸上除了遗憾以外,还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你说你这人让我说你什么好!恢复身体的事儿你也不着急,好歹也等我的实验结果出来以后再喝啊!”
祁海明却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
“你还怕她会害我不成?若是那样,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救我?”
欧阳慕白:“……”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位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谁知道她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不单是这水,就连之前她留下的那些药他也都是检验过的。
否则又怎么会知道那里面的成分有多珍贵?
原本不想多话的,可他实在看不上祁海明那一副得意的嘴脸,于是轻哼一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这么说是因为你没听到她后面的话,她说你的命是她救的,让你好自为之,否则就要收回去。
你说她都这么说了,那我还不得谨慎点儿?结果你这心也太大了点儿,就这么直接一口给干了,你说说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
原本以为以祁海明的性子,听到他这么说,必然会谨慎起来,哪怕是让他检查一下呢。
结果祁海明听完以后却是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慕白,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
欧阳慕白被惊得不轻,不过很快也就释怀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位历来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啊!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儿,说道,
“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全都听到了,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问。”
“很好!既然她自己都说了我的命是她的,那我就更没有退缩的理由了,方勇……”
祁海明顿时心情大好,口中说着下意识的喊人,这才发现方勇还躺在地上呢。
转头看向欧阳慕白,
“要不你给他看看?”
欧阳慕白:“……”
有句妈妈比不知道该不该讲!
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欧阳慕白还是松了口。
不过就在他刚刚给方勇服下药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方勇挣扎着就要起身,被祁海明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先休息,我亲自去看看!”
“那怎么行……”
方勇皱眉拒绝,可是他说话的工夫,祁海明就已经出去了。
他有心想要追出去,欧阳慕白却按住他,无所谓的摇摇头,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他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壮的一拳能打死一头水牛,让他去吧,正好发泄一下,省得回来找我们的事儿!”
“……”
方勇这才安静下来,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七爷真的是那位姑娘治好的?她真的那么厉害吗?”
欧阳慕白沉吟了片刻后正色道,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就我看到的情况来判断,她的医术确实是远在我之上。
誒,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们家老祖宗亲自出手,都不见得能在一夜之间让你们七爷恢复到这种程度,若出手之人真的是她,手段堪称神奇!
可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就算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医术,也不至于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又或者是她的天赋逆天?总之没亲眼看到她出手,我还是暂时保留意见吧。”
听到欧阳少爷这样的评价,方勇陷入了沉默,心中已经打算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如何做了!
欧阳慕白见他如此也没再开口,而是去观察他之前做的药水实验,一时间房间中安静的针落可闻。
不过这种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打断了,
‘咣当——’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一道大力踹开。
祁海明携带着满身的煞气,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手上还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顺着泛白的指尖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