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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稷眉眼一沉,饶有兴致地开口,“找不到时间?”
这说辞太蹩脚,反正他是不信。
江季姝看到他的神色,心神一慌,可还是坚持着刚才的说法,“对,你没听说吗?等这次在宜市的事情忙完以后,我们会结婚。”
周稷咀嚼着这几个字。
我们会结婚。
他挑挑眉,“放心吧,你会结婚的。”
不过,跟谁结,他说了算。
江季姝听了这话,略微淡定下来。
“那先谢谢周先生的祝福了。”
这一瞬间,周稷觉得江季姝有些可爱的无知,可他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接着把话绕回去,“对了,还没问你,孩子叫什么?”
“傅什么?”
江季姝的呼吸慢了一拍,才开口,“我们都叫他岁岁。”
这也不算骗人。
周稷忽然笑了下,“岁岁?傅岁岁?”
“啧,傅铖这起名字的本事,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江季姝略微汗颜,随意地应和着,“我觉得很好听。”
周稷忽然想起什么,慢条斯理地问她,“你们做得应该挺多吧?五年,才生了这么一个?”
“还是,他不行啊?”
江季姝差点沉不住气。
她眯起双眸,看了眼周稷。
男人唇边一直挂着笑,可这笑意却一看就知道没到眼底,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虚伪。
江季姝被自己这个想法取悦到。
放在以前,她觉得周稷是天上云月,这样俗气又带着贬义的词,绝对放不到他的身上。
可现在她怎么都不会这么想了。
他这么八卦又处处讥讽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不适。
想到这里,江季姝也不再客气。
横竖他已经在看不起她,侮辱她,更不会觉得岁岁的身世有问题了。
“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不要也只是因为傅铖体谅我,不过,看周先生这个样子,以后就算娶了老婆,也永远做不到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吧。这么想想,我还有些同情她。”
周稷双目寒凉,“是吗?”
“不然呢?”
周稷看着江季姝,忽然笑了一下,语气莫测,“行,我等着你的同情。”
江季姝双目一凝,还要再开口,包厢另一侧已经传出来一阵动静。
“稷哥,亚亚打电话过来催了,我得回了。”
郝闻边说话边走到跟前,看到江季姝,又笑了下,眼神暧昧,“你们好好玩啊。”
江季姝侧过头,懒得理他。
周稷见状,开了口,带些笑意,“你来得正好,上次送你那东西,给我还回来。”
郝闻差点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那个项链。
现在稷哥知道是那是江季姝的成名作,要回去也正常。
只是苦了他了,这下完了,在亚亚那可怎么交代。
只好愣愣地点了下头,“好,下次带过来。”
说完,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包厢。
好像他这个样子,周稷就会改变主意。
可直到包厢门被合上,里头的人也没任何这种意思。
江季姝看着,略皱了下眉。
她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周稷这人,送出去的东西,居然又要回来?
不像他啊。
这么想着,也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你现在这么小气?”
周稷似笑非笑地,似乎意有所指,“对,就是这么小气。”
江季姝听了这话,静了会,也不太想再这里和他说些没有意义的话,开口,“时候不早了,我得回了。”
周稷闻言,也没阻止,“行。”
江季姝孤疑地看他一眼,又接着开口,“你什么时候修了车,记得联系我。”
“什么时候都行?”
江季姝咬牙,“晚上不行。”
周稷轻轻点了下头,也跟着起身,“那我现在送你总可以了?”
江季姝瞪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回。”
周稷置若罔闻,说完这话,径直去拿桌上的车钥匙,敛着眉看她,“不用也得送。”
江季姝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带着出了包厢。
男人手上的力气很大,攥住她毫不费力,眉目在会馆的灯光下也显得深邃晦暗,“乖,别惹我,我就送送你。”
江季姝一怔,下一瞬,已经被他拽着走到车边。
“进去。”
明明是送人回家,被他这么一番动作整得,好像是拦路抢人。
江季姝略微把气顺平,正要开口,手上的手机响起来。
她拿起来。
上面赫然是傅铖两个字。
两个人的神色都是一顿。
周稷冷语,觑着她,高大的身子把她呈半拢的姿态揽在车门口,极具压迫感,“怎么不接?”
江季姝没再犹豫,按了接听。
那边的环境似乎也很静,半晌,傅铖才低低笑了一声,“我看到你了。”
江季姝的心弦霎时间一松,“你在哪?”
“就你后面。”
江季姝转过头。
周稷也顺着她的目光往过望。
傅铖似乎没看到一旁的周稷,只看着江季姝,俊朗的脸上带着纵容,“怎么这么晚出来?”
江季姝扯住笑意来,“有点事,出来一趟。”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异。
就算江季姝和傅铖不是什么真的未婚夫妻,此时此刻,在她才对周稷说完那些话以后,还是有一种被撞破私情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回眸瞪了周稷一眼。
傅铖也笑,“还挺巧的,周总也是在这玩?”
周稷冷冷一一笑,意味深长,“不巧,哪有那么多巧合。”
江季姝轻轻吁了口气,提步走到傅铖身边,“正好,傅铖也在这,他会送我回去,就不劳烦周先生了。”
周稷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垂眼,晒笑,似乎悟到了什么,“你们没住一起?”
傅铖不知道她晚上出门。
江季姝用的是送字,而不是带字。
光这两点,就已经很显而易见。
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未婚夫妻,根本没有住在一起。
这话一出,傅铖脸上的神情微微一顿,似乎也没想到。
江季姝的耳后跟很快红起来,像是被他捏住了什么把柄。
她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来欲盖弥彰,可就在这一刻,一切好像功亏一篑。
周稷见状,笑得更开怀起来,又看向江季姝,“这么看来,我刚刚可能误会傅总了,等会还要你帮我解释一下,道个歉。”
他一个人站在那,气焰嚣张,眉目微扬,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