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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是由一条条僻静的绿植小路构成的。恬静的小路曲径通幽,红绡抬眸,满天的繁星正在铺就一条亮眼的银河,若母亲还在,自己一定会坐在院里的花架秋千上,细细聆听着母亲的歌谣,安洋的睡去…
远处飘来似有若无的琴音,那琴音像是雨滴在绵软的沙滩上,极轻极飘渺。
红绡循声走去,女子倚在紫藤萝瀑布下,双眸轻合,唇角勾起浅浅的微笑,如莲初绽。
柔美的曲调中,又有一丝哀怨的情调。经过带有复杂情绪的尾声,乐曲逐渐减弱而终了,仿佛是情人还在喃喃私语,旋律温婉动人,让人一听倾情。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为何伤感?”
“为人,为事。”
“何人,何事?”
“牵挂之人,留念之事。”
“你也是如此啊…”女子放下小提琴,“我所牵挂之人,远在天际…你认为这琴声,是何情感?”
“七分哀怨,三分喜悦。”红绡如实道。心中暗自揣度着她的身份,莫非是刘若渝?不对,刘小姐此刻应在大厅才对,那是谁呢?
“红绡姑娘。”是赵风彦的声音,再回首时,那个女子已然不见了。
“姑娘为何独自来了这花园?是赵某照顾不周,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你可有听到…”罢了罢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不问也罢,“还没来得及恭喜贵府与刘家联姻,只是这宴席上的宾客我着实是不认识,怕误扰了大家的兴致,便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失礼之处,还请赵公子多多包涵。”红绡也礼貌的客套着。
“不会,不会,”赵风彦慌乱的摆着手,竟有些笨拙,红绡抚袖轻笑,怎的堂堂赵爷也同孩子般有趣。
赵风彦见她笑了,也一起笑了起来。气氛也不若清晨时那般剑拔弩张了,像是换了两个人般的和谐融洽。
两人沿着长廊一路散着步,有说有笑,不觉间竟已戌时一刻。
红绡看了一眼天色,正欲告辞,赵风彦却早已为她准备了汽车,送她离开。
红绡让司机停在了距梨园不远的小巷边,自己独自逛着夜市。
忽得注意到身旁有一个熟悉的声影,红绡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大街,转到小巷,急步走到岔路的暗处,屏息凝神的听着动静。
脚步很轻,却仍有布鞋摩擦细砂的微弱声响,近了,更近了,昏暗的灯光将一个模糊的人影拉的愈发细长,
“喂,干什么的?”一束强光冲散了那个身影,一阵窸窣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半晌,红绡才从暗处走出来,额间早已布满了细汗。
刚走出小巷忽然身体被一个人紧紧箍住,红绡反手向下用力推开了那人的手臂,挣脱了他的怀抱。
“红绡姑娘,莫怕,是我。”红绡定晴一看,却是赵风彦。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他也是同谋?
“都怪我,”赵风彦满脸愧疚,“不该让程叔一人送你,我听程叔说你还在街上便不太放心的找了过来,姑娘家独自逛夜市实是不妥的。”
红绡不知是否该信他,时机太过巧合,
“刚才追你的是一个女子,身手十分敏捷,像是练过的,”赵风彦道,“应是遇到仇家了,这几日你可千万别出梨园,待我调查几日,一定会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