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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在人才市场正午的太阳,让吴杏儿想起李强身边那个妖艳的和李强整日里疲惫的神情。汽车在她身边忽地掠过,所有司机都在骂她神经病。她不能停下来,也停不下来,她想不通自己哪做得不好?哪配不上李强?她想象这些日子他们在一起做那个爱的情景,她恶心,呕吐,这个肮脏的男人,他竟然负她,她的一腔真情被他践踏得遍体鳞伤。
阿鸾陪吴杏儿到no.1酒吧疯狂。李强始终在不远处闪现。吴杏儿不理他,他也不敢上来安慰她,向她解释什么。他知道吗?她的纯情被他毁灭,她是那么纤弱,不堪一击,她再不会信任他,再不会把他当成她惟一的依靠。
吴杏儿一扎一扎喝啤酒,她很清醒,她要找一份属于我自己的工作。她不再相信任何人,承诺,誓言,一文不值。阿鸾看着她:“想哭就哭吧。”
吴杏儿不能哭,不应该哭,所有选择都是她自己决定的,她没有资格为自己的愚蠢落泪。不要看得太重,生活就是这样,会习惯的。这里找不到真感情,付出太多只会使自己痛苦。她固执地坚守自己的信条,永远不背叛自己的感情,永远不背叛自己所爱的人,无论何时,何地。
也许是一天没吃东西的缘故,也许是心情实在太差?很快,吴杏儿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心悸,额头,手心,后背到处是汗,她知道,她贫血。不由得她顺着高高的吧台往地上滑。朦胧中,她被人七手八脚抬来抬去。其实没什么,休息休息就会好。她闻到遥远而亲切的来苏味,她这一睡,她觉得像睡了一个世纪,想睁眼,睁不开,想叫两声,怎么也叫不出来,再睡吧,心里踏实极了。如果能这样长睡不起,那倒也不错,她实在太累了,睡觉是一种解脱。该是一件多美的事!
睁开眼的时候,她躺在罗湖医院急诊室的长椅上挂盐水。李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红着眼。阿鸾也在,还在不停地抹眼泪。她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看也懒得看李强一眼。他向吴杏儿赔不是,拿她的手不断地去打他的脸。她忍不住又去摸他,生硬的胡碴直扎她的手,她的心跟着痛痛的。他的脸太生动,太个性,不能怨他。
他的高额头,浓眉毛,深陷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手指经过他挺直的鼻梁,湿润的厚嘴唇,她再次为之动心。他的声音低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向毛主席保证。他贬低自己,咒骂自己,她被他的形象迷惑,她总想起图大逑。她并没怪他,也不恨他,只是这件事提醒了她,在深圳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该有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工作。无论做什么,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就一定不会输掉自己。
四月底,电脑课结束后,吴杏儿天天泡在华强路的人才市场。深圳的人才市场不收门票,花五块钱买份求职登记表就行,这表还可以多次复印,反复使用。她第一次自己求职,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应聘哪个职位?去报社或者杂志社写豆腐块还是拉拉广告?要么再去公司做文秘。
有酒店在招公关小姐,如果能真像《公关小姐》里的公关小姐那样也不错,瞬间她又否定了自己。人们把公关小姐和三陪小姐划等号,世界被人们搞乱了,这是一种说不清的工作。
但她还是保留了那家酒店经理的名片,她记着他对她说的话,想好了去找他。
吴杏儿觉得自己实在太渺小,硕士,名牌大学生,随便问一个,都比她出身高贵。天天人山人海,她奇怪这人都从哪里来?
天天都是陌生的脸孔,每张招聘桌前挤满人,为一个合适的职位,你争我吵,变法地推销自己。她一无所长,他们都很优秀,他们都有更广阔的经历。他们带着梦来这里,年轻又气盛,自信又自负,这世界的竞争如此残酷。他们信誓旦旦从家里跑出来,怎么可以灰灰溜溜狼狈样地逃回去?为了一时的面子,为了得到别人的赞许,硬着头皮撑下去,苦水尽往肚里咽。所有人都相信会发生奇迹,所有人都等待着奇迹降临到自己头上。一夜之间,流lang汉变富翁,村姑变阔太,并不是天方夜谭。面包会有的,机会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吴杏儿再去人才市场,保安不再看她的证件,他出乎意料地问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她被人看穿了,她天天在里面闲逛,一看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她的工作难找,她需一个能包吃住的地方,薪水还不能太低。多少是高?多少是低?她对金钱的概念总是把持不住。其实,只要有吃住,她都很满足,她脱离不了一个人吃食堂的感觉。即便和李强在一起,她也同样有住集体宿舍的感觉,她们不开灶,在楼下的老四川搭伙,一月一结账,她害怕自己租房子,害怕买各种各样七七八八的家什。她自己做不好饭,顶多煮个面条,淋点麻油,最多再荷包个鸡蛋,只有这种初级的操作水平。
保安说:“你真笨得可爱,找一家薪水高的公司,不包吃住怕什么,租一间条件相当的小公寓,仍找地方搭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他整齐洁白的牙齿在暗红的双唇间一现一现,能说会道的人,他说着极标准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鼻腔音,好听,亲切,像王宁的声音,北方人,一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豪情,她们似乎认识了多年,他说让她等着他,散场后给她几条信息,看她有没兴趣。我巴不得。
他叫谢晓盈,吴杏儿在他办公室里等他。他是北京通州人,一个琴厂的调音师,太太跟人出国了。他受不了周围人对他的怜悯,跑出来,找不到对口专业,朋友介绍,他在这里做了保安,他人好,做事认真,就是命不好。男人也信命?男人女人都是人,有命才会去信,如果连命都没了,也就没必要信了。老谢忙完,关了卷闸门,大家都说:“老谢请客去老地方吃饭。”她跟大家也叫他老谢,他喜欢别人这样叫他,显得热乎。吴杏儿不想去,她一个小女子夹在中间,和一帮老爷们,她不自在。他们笑话她,说:“你不像下过海,做过生意的人。”
她好心怕他们不方便,反而成了众矢之的。一起去吃饭,又不是去干什么。
大家认为她去金盾贸易公司最合适,省公安厅下属部门。那时,国家还允许政府部门搞实体,只要能发展经济,不违法乱纪就行,这样的公司各种福利应有尽有,待遇好,她说:“我不行,我学历不够,英语达不到四级,充其量算个大专。”
他们说:“你真老实,深圳的女孩如果都像你这样,深圳可怎么发展?”
吴杏儿听不懂他们什么意思。她哪里知道,文凭也可以买卖,金盾公司才成立,老总是上面派下来的,老谢的北京老乡大卫在业务部做经理,他让老谢帮他给他们老总物色个漂亮有眼色的大学生,她所有条件都够,年轻漂亮,做过买卖,思维敏捷,能说会道,还有做秘书的经验,懂察颜观色,惟有学历差点。这种公司不同于一般的民营、私营、合资,什么都很正规,无形中还会增加一些安全感,薪水又高,多少人削尖了头想进进不去。她说:“很可惜,两年后,等我拿到大本毕业证,再往高枝上爬鄙。”
老谢拿走我的简历和几张照片。学历一栏,我颤悠悠填上大本,而且是xx名牌大学。我心惊肉跳,我已经开始骗人。他们根本见怪不怪,人才市场他们见多了,文凭有时不能真的代表一个人的水平,但它毕竟是先探路的最有利证明。他们叫她傻妹妹,说:“事是死的,人是活的,知不知道形势所迫,见机行事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见过找不到工作,做‘鸡’当‘鸭’的大学生?没吃过苦,还是太顺了点!。”
手机不停地响,李强在找她。她白天总不在家,和他玩失踪,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也不想跟他讲。她们现在处得很平静,他小心地说着每句话,常常陪她买衣服,给她零花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她们不再去楼下的“老四川”搭伙,随吴杏儿,改一家海南菜馆,李强尽量顺着她,生怕她想不开,会自杀似的。事实上,她心硬着呢!
斑斑很准时把饭送上来。她说口浓浓的海南话,她们一起坐着聊天,喝着李强买的橙汁。他不再买啤酒,他实在服了她醉酒的样子,冰箱里所有的食品饮料都是含糖的,他说她多吃可以平衡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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