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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吧女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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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吧女的悲哀酒吧里没什么人,大部分客人开始买单。他们围着吧台喝啤酒,和俏俏瞎吹,今晚他们穿着西装,闷热的九月,他们打扮得怪里怪气。华哥在陪他们喝酒,他不希望有不快发生,他希望他的酒吧天天生意兴隆。黑白两道,华哥并不是摆不平的人,然而面对这帮人的来头,猜想华哥无从了解,除了客气地称兄道弟,他只能求上帝保佑希望今晚后这帮人能从酒吧永远消失。黑社会的触角正悄悄向他伸来,可他却浑然不知。

    没人注意,这帮人什么时候消失的。华哥没了,俏俏也没了。西厨阿吉看到他们一起从厨房的后门出去,他不知道华哥和俏俏是不是又从前门进来。厨房的后门连着一道单行线,出租车随伍出出进进,华哥的手机关机,信息没回,华太接听了东北帮打来的电话,这才知道华哥被绑架了,还有俏俏,二十万港币赎人,不要报警,明天上午十点在酒吧等着。华太不愿报案,二十万对她来说,能买到华哥的安全还是值得的。这个在香港混了十几年的女人,她知道,这帮人要的是钱,他们专以这种职业为生。如果报案,也许这帮人被抓,而他老公可能早已被丢进大鹏湾喂鱼了。

    华太凑足十五万。用一只很小的塑料袋兜着,打通了绑匪的电话,电话传来华哥的声音,听上去还不错,华太说:“我的钱还差五万,求东北帮的哥们们让点,能不能先放华哥回来?”

    华太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华哥的惨叫。他们用榔头,用毛巾包着,敲华哥的手指头和脚趾头。关节肯定都碎了,吴杏儿想着,他的小碎骨一块块支楞着,透过肌肉皮肤,露在外面,他在求饶,他的赎金看涨。十二点再凑不够赎金他们将不客气。十二点,华太一个人带着钱,钻进一辆红色出租车走了。

    华哥被赎回来,他不来上班。他肯定吓坏了,手上脚上还有伤。华太打理酒吧。生意还是要做的,亏的钱不从客人身上赚回来,到哪去领?俏俏再没出现,我们不知道她是同谋还是被害者?总之,她失踪了,东北帮也再没来。华太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比起华哥,更有一套独特的经营之道。只要开店,无论什么店,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盯着你,关键是怎么处理?不能因为害怕,就不活了。他们就是靠经营这种生意活着的人。吴杏儿想,她也是靠这种生意活着的人。不能因为怕地震,就折房子吧。

    接到俏俏的电话,事情早已平息。酒吧里多了华太的潮州保镖。湖南妹萧萧也回来了。酒吧依然人气旺盛,绑架留下的阴影,大家已经渐渐忘却。

    一大早,俏俏猫一样溜进招待所房间,她胖了,看上去也没那么骚劲。吴杏儿说:“我以为你死了。”

    她说:“真的差点。如果不逃出来,跟着那个亡命徒,早晚的事。也没想到他们会把目光盯到华哥身上,看着他用榔头敲华哥的脚趾头,我当时就晕过去了,华哥拉尿了一裤子,吓也吓破胆。我装讽卖傻说自己毒瘾犯了,森哥找人到处给我买“四号”,后来买不到,我说我要自己去买,跑到国贸趁乱溜了。如果森哥不是走黑道的,我真想跟着他。森哥男人味足,姓感,温柔,又会做那个爱,每次我都有被抢奸的感觉。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多少年我终于找到了,当年被人抢奸,抢奸得让我达到高那个潮的那种感觉。现在我满足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俏俏就要和男友结婚了,做一个真正的广东老婆,贤妻良母。吴杏儿和她是最知心的朋友,吴杏儿也是她最难忘的记忆。那天,她们亲吻告别,与美女接吻的感觉,吴杏儿居然渴望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阿婷比吴杏儿想像得还要能干,中秋节,她回上海了,她说她再也不来这个令她丧失过人格的城市。这种黑白颠倒的游离生活,半年多来,她不知道她是谁?不敢跟所有的亲戚朋友交谈。夜晚变着法地骗钱,厚着脸皮索取小费。看不见太阳,也不知道月亮的色彩,除了赚钱,脑子里存不下任何杂念。她说她就像一只母水蛭,靠吸取男人的血液活着。

    她不知道,治疗自己心里的创伤需要多长时间。她就要告别黑暗,她的元气耗得太多。漂亮的黑发不断地脱落,一把一把。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堕落得一败涂地。她清醒着达到自己的目的,激流勇退。阿婷走了,她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吴杏儿知道,她不会留下的,什么都不会留下,她不可能把这段不光彩的阴影带到她今后的生活里。正如吴杏儿自己,在从事这种经营后她不再和所有的朋友来往,封闭自己,隔离所有正常。阿婷回上海去了,去寻找从前的自己,寻找正常生活去了。吴杏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她太笨,她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阿婷回上海回家去了,她拥有了自己漂亮的公寓,她会在公寓里招待朋友,但朋友里没有吴杏儿。她们只是黑暗中闭着眼说话的朋友。是叫不上台面的狗肉,虽然她一再强调,吴杏儿并不比她其他的朋友差。但她们只能是黑暗里的灵魂,她们不需要配戴白昼的面具。这段梦般的生活,阿婷不会忘记,吴杏儿也不可能忘记。正如吴杏儿,它将伴她一生。也许某日的清晨,她们同时站在阳台吮吸太阳的味道时,不经意想起彼此仿佛在昨晚。

    俏俏去做新娘了,但令人心痛的是,打给她祝福的电话,竟是空号。吴杏儿真的是她记忆中的姐妹,遥远而不可及的怪物,幸福生活的耻辱。但吴杏儿仍为她祈祷,愿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好,她的同性之吻。

    阿婷和俏俏,俏俏和阿婷,她们是好女孩。她们埋葬从前,用光明和灿烂洗涤自己,虔诚的基督徒为她们忏悔,愿主保佑她们,一生一世。

    一段时间,吴杏儿的心空空荡荡,两个朋友说走就走,永远地失去联系。她和萧萧相依为命,她们计划干到年底,攒一笔钱,合伙开间店铺。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安慰吴杏儿,主看着我们,主保佑着我们。

    萧萧,她人和名字一样。她是一株出水芙蓉,清雅脱俗。她总让吴杏儿想起崂山晨雾中修炼的女道士,那是一股仙气与侠气,她的长发用花木梳拢在脑后,高高光洁的额头,泛着奶油的光泽,她喜欢白色,漆黑夜里,白裙飘逸,她说她是上帝派来的,是打开通往天堂之门的圣女,她是虔诚的基督徒。

    每星期六一大早她都会到松园路的教堂礼拜,风雨无阻,她向主忏悔她一周的罪恶。吴杏儿常常指责她是疯子,神经有毛病。什么牛鬼蛇神,主知道不知道她口袋里没钱?主不知不知道她还得养老么?主知不知道她怀揣高学历却找不到好工作?她学什么专业不好,却学个考古。她自语,她在念经,主赐她金钱,赐她食物,赐她酒吧的工作,她谢谢。qb5。主赐她的一切。阿门。

    吴杏儿常常又笑她,因为吴杏儿是无神论者,她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救世主,她可不愿将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泪钱捐进什么慈善箱里。那些枯燥的经文,什么《日的饮食》、《新约》、《旧约》,远不及她看中国的《诗经》和《中国地理》的兴致大。

    她们住一起,这样不错,省一半房租,又有说话的人。萧萧是素食主义者,喜欢清静,爱干净,这倒正适合吴杏儿,但吴杏儿喜欢吃肉。没事的时候,她念《圣经》给吴杏儿听。她能大段大段地背出来,然后一句句再解释给吴杏儿听。吴杏儿渐渐觉得基督教经文的优美和深奥。她永远不能忘记萧萧唱《赞美诗》时的神情,她饱含热泪和神往,吴杏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但那种专注和神圣,如咏叹调般如泣如诉,她的心竟跟着颤抖,每每为之动容。以后,当吴杏儿每次经过教堂,她都会驻足,静静地倾听唱诗班的合声,直到结束。甚至对电影或电视里传出的这种节奏,吴杏儿也会屏息。不由得她会想起萧萧,那个额头泛着奶白,唱着《赞美诗》中《主是避难所》落泪的女孩。她把她所有的追求和梦想,寄托在她精神的硅谷,她是吴杏儿生活的另一种痛,今生今世。

    萧萧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她老公性无能。他们在大学谈恋爱的时候,萧萧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第一次,他们很从容,也很和协,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男人越来越差,结婚前,连勃起的机能都不存在。她为了他出来挣钱,给他看病。她已经说不清是爱他,还是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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