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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在葬仪屋滞留的罗伯特被毫不留情的撇出门外。
摔了一跤,罗伯特揉着自己生疼的屁股皱着眉,嘴里惊惧地嘟囔着:“还活着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夏晨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随后转过头,声音欠欠的说道:“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呢,葬仪屋~”
“?”
这是走到门口的葬仪屋。
“看看孩子被你摔得!”夏晨故作夸张的指着罗伯特,声情并茂地抗议道。
葬仪屋闭着眼,表情温顺,带着和善,说话的语调却十分诡异:“那你够大了吧?”
可以摔了?
夏晨听出他没说完的话,双手在胸前打着打叉,疯狂摇头,“不了不了,孩子还是要趁小打!摔得妙啊~”
葬仪屋斜靠在门框上,脑袋歪歪,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戏收一收,该让下一位小朋友进来了哟~~”葬仪屋暂停夏晨的表演,热情的邀请下一位选拔人。
说话带着比夜空还可怕的颤音,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夏雪奈抿了抿嘴,看着面前这个灰色头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想到。
为什么夏晨的朋友一个正常的都没有呢?
“不用紧张,就像在家一样。”葬仪屋笑着,脑袋左右晃晃,像是在找什么。
他思考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夏雪奈说:“你就坐这儿吧!”说着,用手指了指。
夏雪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是一座棺材。
红木银丝镶边,上面附有用不知名的材质雕刻出的十字,整体低调奢华,又不失大气。
适合做伯爵的棺材。
但怎么说也不能当作椅子吧??
夏雪奈咽了咽口水,用舌头抵了抵牙齿,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她看看葬仪屋,发现他的表情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那棺材当椅子用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转过头看看那个奢侈的棺材,小步移过去,走到它旁边,轻轻坐了一个边边。
葬仪屋歪歪头,总觉得这个小孩坐的别别扭扭,他一个用力从椅子上蹦下来,大步走到夏雪奈面前,双手插在雪奈的腋窝处,用力一提。
小小的雪奈就被他提了起来,之后又往上一放。
雪奈就觉得自己完全坐在了这个‘奢侈品’上了。
她身体有些僵硬,现在脚都是悬空的。
小声开口:“这,这样合适么?”
葬仪屋回头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怎么不合适?这不就是一个棺材么?木头做的。”
椅子也是木头做的嘛,一样一样。
看出她的害怕,葬仪屋温声安慰道:“没关系,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匣子,人死后都要待的地方呢~~~”
不说还好,一说更害怕了。
“这里头有..有...”夏雪奈有些惊慌,她死死抓着葬仪屋的手臂,颤抖地问道。
“当然....没有啊~”葬仪屋满意地看着小女孩的脸色从惊恐变道惊惧再到被吓的惨白。充分满足了他的恶趣味,这才不紧不慢的告诉她。
这是个空心的棺材,当然要是你想要的话可以给你打个折,这里支持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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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夏雪奈紧张的情绪成功被打破了,她从这个男人身上多多少少看出了夏晨的影子。
而一想到夏晨,她就来气。
“我们可以开始讲故事了么?”夏雪奈笑眯眯的打断滔滔不绝地葬仪屋。
那笑就像是学到了夏晨的精髓,欠打又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葬仪屋眯着眼,有些晃然,这种笑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哦,好像是夜空。
这算什么,终将成为你?葬仪屋有些失笑,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声音也依旧诡异温柔。
“当然可以,可爱的小公主~~”
夏雪奈思索了一瞬,便开口道。
“一位刚刚通过考试,入学不久的大学生,在骑自行车赶路的时候,被车撞了。”
她用平和的语调说着
“?”
“他已经犹豫一个星期了,终于下定决心向心爱的女孩告白,他买了鲜花,买了礼物。脑海里已经想好了他们的未来,他们会一起度过今后的所有节日,会因为一些事发生小打小闹,也会因为担心挂科而焦虑不已,会一起看烟花,一起吃小吃。汽车的路上,他想好了结婚誓词,甚至连他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
“疾驰的轿车,将这一切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葬仪屋没有表示,仍是表情淡淡的听着这个故事,只不过睁开了他那绿幽幽的眼睛。
而面前的夏雪奈像是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一般,低着头,用平静到冷漠的声音叙述着。
“那天是情人节。”
“那个没有收到告白地女孩再也无法和她心爱的人谈天说地了。”
“被撞飞的身体将电线杆撞倒,流出来的鲜血染红白色的衬衫,和手中粉色的玫瑰。”
“他不会再醒过来。”
忽然,夏雪奈抬起头,幽幽地盯着对面的绿色双眸,轻轻的开口道。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葬仪屋坐直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虚空的一点。
没有表示。
夏雪奈失望的看着葬仪屋,以为自己失败了。
而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
葬仪屋突然爆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桌子被他拍的‘啪啪’直响。
夏雪奈十分怀疑这个人会不会笑死过去。
葬仪屋笑了好久才停下,他擦擦笑出来地眼泪,饶有兴趣地说道:“挺有编故事的潜能嘛,小姑娘。”
没有收到理所应当的自谦回答,只见夏雪奈摇摇头,轻声说道:“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葬仪屋一愣,他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夏雪奈,忽然又抱头大笑,笑声惊飞了几只休憩的乌鸦。
葬仪屋比了个大拇指,缓了缓,轻轻嗓,向门外喊道:“进来吧夏晨,你想要什么?”
刚刚被叫到的夏晨一个闪身就溜了进来,他看着乌黑一片的屋子,只有那一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有些阴森,他舞弄着折扇,开口道:“连电费都交不起了么?好可怜啊~”
葬仪屋拖着过长的长袍,走到吧台后面,挥了挥衣袖,带着笑意开口道:“小生可不是穷人哦,最起码比阁下您富有的多~~~”
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儿去扯电线过来?
夏晨眼角抽了抽,呼了一口气,不能打,打完了情报就得拿钱买了!
我,没得钱。
房租都交不起了,穷的一批。
“您想要什么?阁下。”葬仪屋慢吞吞地冲了一杯咖啡,轻抿着这黑色的液体,开口道。
夏晨收起一直把玩的折扇,抬眼看了看他,声音透着严肃:“死人棺的生死图,你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