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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吧……”蒋思思并无觉得有任何不妥。
宠物不喜欢宠物店，不和小孩不喜欢去医院一个道理吗？
程禾摇头叹息，指着镜头里正在洗澡的豆豆。
“它是恐惧，厌恶，憎恨这里。
我能听见它的求救，你该换家店。”
蒋思思正欲开口，男人从洗澡间走出，擦拭手上的水，“你家豆豆不然今天留在店里一下？”
“今天来洗澡的人比较多，我把顺序搞混了，刚刚有客人在催，我需要先洗他的。
不然你先逛逛街再来接它，毕竟我们这边还要点时间的。”
蒋思思有些犹豫，她在网上也看过不少宠物店的报道，不愿让豆豆离开自己视线范围内。
“这……”
对方也看出蒋思思的忐忑，又多解释一句：“你放心好了，精洗还人工修毛都是需要花些时间的，你等个几小时就行。”
男人满脸陪笑，豆豆从澡盆里被人抱出来，表情又懵又无措。
“许民，过来搭把手。”
“等会，马上来。”
许民挥手示意，蒋思思见店内忙得揭不开锅，只能后退一步表示理解。
她走出店内，随意和程禾在直播间闲聊几句就要离开。
在蒋思思临走时，程禾留下一句。
“你不该把它一个人留在店内的。”
【怎么就突然挂断电话了？】
【这人心也真大，要是程师父和我说回去扇我爹三巴掌，我指定扇。】
【笑不活了，大孝子来逛直播间了啊。】
“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只能好心劝几句，听不听也是她的事。”
人最不该介入别人的因果，影响出生就决定好的命运，否则会遭其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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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禾上一秒还在和人闲聊因果报应，下一秒就收到连麦申请。
她点击确认键，屏幕内的女人手拉横幅，双目哭到红肿热痛。
“求求直播间的大家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们到处找亲朋好友借了钱，但还是差一百万，求求大家了！”
女人把手机靠在墙边，双膝跪地朝外磕头，大家这时才看清她在医院病房，身后病床上躺着位奄奄一息的女孩。
【借钱都借到直播间来了？不能网上众筹吗？】
【会不会是骗子，这种类似的主题酒店现在还挺多的。】
【应该是没办法才来这求助我们的吧，大家嘴下留情。】
“她没有说谎，”程禾一口回绝直播间内的质疑声，“你好好讲一下事情经过吧。”
“谢谢。”女人收拾好情绪，抹去脸上的泪痕。
“我叫王芳丽，前几天回娘家吃了晚饭要回家，可乡下偏僻小路没有灯，我老公一不小心就开进山沟。
沟中还有根竹子，等我恢复意识去找我女儿，却发现她的腿被竹子钉住。
我老公和我比较幸运有安全气囊，再加上有安全带护着，我们身上都只有擦伤。
医生说我女儿的腿要花很多钱，不然错过时间可能就要牺牲掉一条腿，我四处筹钱可还是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太没有人情味了，为什么不能先做手术在给钱？】
【医院也不是慈善机构啊，都有规定没办法。】
【在网上搞筹钱吧，虽然我是学生党，但我也可以尽些绵薄之力。】
直播间说开筹钱渠道的声音愈演愈烈，王芳丽滚烫的泪珠止不住地落下。
“不对啊。”
程禾指向女儿身旁的帘子，无辜地眨巴双眼，“你女儿貌似没有儿子摔得严重吧？”
程禾微微勾起嘴角，这时窗外强有力的风袭来，掀起帘子一角。
这让直播间在场的水友们都看见了，另一张病床上还躺着位戴着呼吸机的男孩。
王芳丽眼底浮现慌色，她起身拽紧帘子，另只手去够窗户并关上。
“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儿子。”
“你和我撒谎？”
程禾二丈摸不着头脑，他们来找自己帮忙显然知道并认同她的能力，但依旧要撒谎，难道不觉得被拆穿尴尬吗？
“我……”王芳丽攥紧帘子，神色复杂地望向男孩。
“他确实是我儿子。”
【什么父母居然拿女儿搞噱头，浪费大家的同情心。】
【差点就要付款了，幸亏程师父及时发现。】
【感谢程师父守护我们的钱包，程门！】
王芳丽拉开帘子，两个孩子的容颜被展示在公众面前，双手微颤，泪如雨下。
“我把所有的积蓄都先给了儿子应急，如你们所看到的，他伤得很重都戴上了呼吸机。
我也知道现在的人都偏爱女儿多点，我只能靠她，想着能不能引起大家的慈悲心先救救我儿子。
你们放心，我不是个偏心的母亲！我只是想谁严重先救哪个，我不会放任我女儿不管的！”
好一个不偏心。
注视着王芳丽恳切的目光，程禾有些怀疑，可能在她心中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不算偏心。
直播间的水友骂声一片，但依旧有人保持想捐钱的心，只为了看在无辜的孩子份上。
“王芳丽，你就没有想过先救儿子的话，你女儿会因为小病被拖成大病吗？”
程禾头一次心底感到一丝愤怒。
女儿瘦骨如柴的身材，蜡黄的脸色看不见，只能看见儿子脸上的呼吸机。
“怎么会，她不过只伤到了腿啊。”
王芳丽有些后怕，背后的冷汗暴露她的内心。
她弯下腰轻晃女儿的肩膀，边晃边喊：“云云，醒醒。”
云云皱起眉头，额间浮出豆大汗珠，没有回应。
“云云…云云！”
王芳丽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云云依旧没有回应的意思。
她彻底慌了神，手机扔在一边，直播间的画面瞬间一片漆黑。
“医生！我女儿要不行了！”
王芳丽半爬出病房呼喊着，几位护士慌忙赶到检查云云的生命体征。
护士们个个忙得揭不开锅，她只能蹲坐在角落束手无策。
刚检查时，医生就说云云伤得不重但要及时处理，可惜王芳丽当时一心扑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上。
导致现在儿子没足够钱治，女儿也被拖成大病。
“云云，都是妈妈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