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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思抚摸豆豆的脸，一遍遍吻在它额间，即使过了几小时，她都觉得不够。
她知道，这一次分别就是永远。
往后再也不能看见它、触碰它。
直到眼泪哭干，蒋思思才联系家宠物火化场，打算明天早上送豆豆离开。
“我想问你件事。”
蒋思思一直是科学主义者，直到8年前养了豆豆，她开始相信世上还有人未探索到的领域。
“肉体死去，灵魂是不是还在？”
“当然，”程禾露出暖心的笑意，“但同样生者也要向前看，否则死者会有所挂念，不愿投胎。”
【想我的仓鼠了，虽然只养了2年，但它死的时候我也哭了很久。】
【在养之前，其实就给今日的离别之痛埋下了种子。】
【生死面前人人平等，我都活了三十多年一想到爸妈会有离开的那天，我都会哭好久。】
“好，那我不哭了。”蒋思思抹掉眼泪。
她小心翼翼抱起豆豆，放在地上的毛绒窝中，满眼柔情与不舍。
豆豆的灵魂用鼻尖轻嗅她的手上气味，乖巧地趴在她腿上，嘴里哼哼唧唧着。
程禾犹豫地盯着豆豆，她在想要不要给蒋思思开通灵眼让她在看眼它。
但又担心蒋思思沉溺过去，程禾没有开口。
“豆豆死的无辜，杀害它的人也一定要付出代价，不能有更多的动物就这么死去！”
蒋思思眼中闪烁坚定的光芒，豆豆摇头摆尾同样很兴奋。
“好，你可以多去些流浪猫狗在的地方，记得小心行事。”
程禾没有出面帮忙，而是希望她能亲自发现，这样也许在找凶手的过程中可以弥补她对豆豆的愧疚。
翌日早，蒋思思送别豆豆，纵使心中万般不舍，但找到凶手并将他绳之以法，才是她目前要去做的事。
她按照程禾的提示，戴着口罩与帽子躲在巷子里，举着手机和直播间现场连线。
【我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倒要看看这小畜生是谁。】
【这地方好眼熟，貌似在我家附近。】
【未免太危险了吧，要是被发现受伤了怎么办？】
【放心吧，咱程师父这么尽心尽责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出事。】
“来了。”
一只花猫轻盈跳在垃圾桶上，警惕地盯着蒋思思。
在察觉眼前的人并无敌意时，才降低戒备心安心翻垃圾。
蒋思思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动静太大吓跑它。
花猫翻垃圾无果，纵身跳下，小跑朝一个方向追去。
它来到男人面前，亲昵蹭着他的腿部，甚至会躺下露出肚皮。
“小花猫。”男人抚摸它的头。
它见谁都抱有警惕心，但这男人一来，它就会兴冲冲地跑去讨好他。
应该是投喂很久的好心人吧。
“喵呜！”
他一脚踢在花猫腹部，疼得它蜷缩在地。
“喂了快半个月才来贴我，”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他的脸，“这次总算是被我逮到了吧？”
他粗鲁地拎起它，抬手扇它脸部，花猫几次想抬手反抗。
但都因为身体虚弱，每次都被男人躲过去。
【快告诉我地址，我真想带家伙去揍这畜生！】
【我平常不小心踩到狗脚，都愧疚得要买好几罐零食赔罪，这男人居然直接拿脚踹？】
【别说是动物了，人被踹了肚子都要半天爬不起来。】
程禾紧锁双眉，望着男人的脸带有几丝阴沉的恨意。
“许民……”蒋思思怔在原地。
他是宠物店的店员，因为工作服务态度好，她每次都点名要求他给豆豆洗澡。
之前豆豆总表现很抗拒，她只以为怕宠物店是每个宠物都会的事。
都是她的疏忽，但凡早点发现……
“喵。”花猫望向蒋思思躲藏的方向。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它只能将生还的希望，寄托在蒋思思身上。
不容她多加思索，她跨步走出巷子，高举手机对着许民的脸拍。
“我在直播，快放开这只猫！”
人多势众，她相信许民也会看在人多的份上落荒而逃。
但她却低估许民畸形的心理，对外他是热爱动物的好市民。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形象被毁！
“蒋思思，你要是在拍，信不信我让这只猫和你家的狗东西一样的下场？”
见她恐慌地后退几步，许民逐渐笑得癫狂。
“你家狗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猜也是，毕竟我给它吃了好几瓶安眠药呢。
它就算这次幸免于难，我也能借此多赚点你的医药费。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它不？都是因为你教得好，它很听话啊。
我第一次给它洗漱的时候我就揍过它，它都大小便不能自理了也不咬我，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乖的狗？那我不得多打几次，不然都对不起它呢。”
蒋思思听着，脑海浮现她与豆豆所有美好的回忆，只觉得呼吸不上来气，体内的血液冷入谷底。
她要杀了他！
【千万别冲动，这人在使用激将法。】
【小姐姐快跑，救动物之前要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虐动物的人迟早有天会杀人，我看这许民也快了。】
直播间的水友无不在劝说蒋思思快跑，但她此刻被仇恨蒙蔽内心，理智抛之脑后。
不为其他，只为了豆豆。
她一定要杀了这畜生！
蒋思思挂断连麦，掏出先前准备好防身的水果刀，“你把豆豆还给我！”
“它死了关我什么事？”许民断定蒋思思不敢动手，他大摇大摆走上前，“不还是因为你自以为是，害它死了。”
“你但凡对它多上点心，它就不会死，是你杀了它才对。”
“欸，哥们。”
许民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程禾一个飞踢踹在他的下部，疼得他倒在地上说不出话。
“一天到晚瞎叨叨，我听着就烦。”
蒋思思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扔去手中的刀，快跑奔向程禾怀中。
鼻涕眼泪浸透程禾的衣领，她也没有半分嫌弃。
她拍抚蒋思思的后背，轻轻挥动手指，奄奄一息的花猫瞬间生龙活虎起来。
它蹭下蒋思思的脚脖，喵呜几声，接着钻进草丛离开。
程禾低头看向满脸担忧的豆豆，用口型回答：
“我依你所托保护了你主人，记得拿小骨头来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