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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禾一声哨响，黑白无常站在刘元凯两侧，列出法阵对其庇佑。
慌乱之下，王大师急于立刻爆体而亡。
程禾单手掐住他的脖间，头顶顿时乌云密布，一道天雷直冲向他们。
“你这个疯子！”
天雷劈下，地面炸出个大坑，只有程禾从一片浓雾中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刘元凯强忍不适，嘴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元凯！”徐欣立刻上前查看刘元凯伤情。
黑白无常淡然地回到程禾身旁，神情复杂地微微摇头。
【这个摇头是不是说明刘元凯活不久了？】
【就说不能立flag，可惜了这对神仙眷侣哦。】
【大家先别说丧气话，程师父一定还有办法的！】
【还是别期待太高，我反正看他们结局够呛。】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办到。”
刘元凯安慰式的抬手抹去徐欣眼角的泪花，语言低哑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刘父母察觉到事情真相后，手足无措地躲在墙角。
直到刘元凯看向他们，刘母才敢干笑着缓慢走近。
“我……”
“我不怪你。”
刘元凯双手紧握刘母的手，眼中带笑却让人看着莫名悲伤。
王大师死后的一瞬间，刘元凯的心脏同时产生剧痛。
他本以为疼痛感只是一时的，直到他差点忍不住当众吐血。
刘元凯意识到，程禾能在一定时间范围内不让他死，可终究改变不了死亡的结局。
与其坦白后让大家担心，不如他装作无事人，最后找机会自杀来掩盖暴毙身亡的真相。
“徐欣，你过来一下。”
程禾招招手，趁他们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摸和徐欣在拐角处私聊。
“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徐欣双膝跪地，言语真切。
程禾不光从王大师手上救下她，还救了刘元凯，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无疑是救了她两次。
“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没有完成你的愿望。”
【程师父肯定也很愧疚吧，明明想救但救不了。】
【一定要把这么残酷的真相摆在徐欣面前吗？为什么不能帮着瞒？】
【且不说被瞒了后知道真相的徐欣会有多痛苦，万一她到时候把怨恨都倾注在主播身上怎么办？】
【我百分百赞同，刘元凯刻意瞒着她看似深情，实际上这是很自私的行为！】
“你、恩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徐欣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程禾板正着张脸，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眼眸。
“不行，”她拽着程禾的裤脚，卑微伏地，“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程禾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掌心，瞥眼一旁和刘父母交谈着的刘元凯。
“他的阳气在和你交往过程中，早已日渐受损，救他的唯一办法就是你离开。”
“我愿意。”徐欣没有丝毫犹豫。
人鬼殊途，他们这一世完全没有可能白头偕老。
几千年前到现在，徐欣已忘了他们错过彼此多少世。
诏书浮于半空，字里行间内记录下徐欣的种种罪行。
死后不及时归于地府，还在人间随意施法妄图杀人。
按照律法本该灰飞烟灭处置，但程禾看在其真心实意的份上，大发慈悲地改为在地府关押三千年。
【关押三千年？三千年后还不知道地球还在不在呢。】
【三千年后是科技时代了，刘元凯要是想徐欣还可以AI投影。】
【断联三千年都可以复合，我和我前任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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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给你点时间和他告别吗？”
按照程禾看偶像剧的经验，男女主在分别前都要互相拥抱难舍难分一整集后才分手。
“不了。”徐欣拒绝程禾的好意。
“我担心要是去告别，我就舍不得走了。”
玉佩散发点点星光，空中出现一道旋涡，徐欣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见。
“再见了，刘元凯。”
刘元凯看向拐角处，心中有所感应的他快步赶来。
除了独自一人的程禾，以及地面上的玉佩，他没有见到徐欣的身影。
泪水划过他的面庞，刘元凯懊恼地蹲在地上。
“怎么不痛了呢？为什么她突然就走了呢？”
身体内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一股暖流遍布全身让他舒畅无比。
可明明他已恢复健康，心却异常酸痛难耐。
刘元凯能察觉徐欣和程禾做了交换，更是知晓他余生无法与她相见。
“程师父，以后我若是想她了，该从哪找到她？”
“逝去的人会化为世间万物，你在她就会在。”
——
窗外的麻雀站立在树梢上鸣叫，教师内的学生翻阅着枯燥无味的书本。
“咚咚。”
赵乐然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向眼神微带怒意的陈卓。
陈卓是他们的辅导员，平日闲来无事就会去班级内突击检查。
而他每次都能逮到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赵乐然。
“赵乐然，出来和我单独聊聊。”
陈卓是学校内出名的好脾气，所以赵乐然被叫出去时表情云淡风轻。
“我上周末去你家家访了。”
“什么？”
赵乐然的心被陈卓的这番话提起，心中顿感不安与惶恐。
“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但你要相信学习是有机会可以改变命运的。”
陈卓单手轻拍在她的右肩，意味深长道：“只要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封，里面装着一笔高昂的现金。
“这是你妈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她托我带给你。”
赵乐然迟疑地接过信封，一声谢谢还未说出口，陈卓就转身潇洒离开。
也许是为了求证，或是想感谢母亲，赵乐然拨通赵母的电话。
“妈，谢谢你给我的钱，我以后定会好好学习的。”
“钱？我没有给你钱啊。”
“那……我知道了妈。”
赵乐然挂断电话，不自觉望向陈卓离开的方向。
她从小因为家庭条件差的原因被不少人排挤，但万幸的是父母对她的爱从不吝啬。
可这个年纪的人正是虚荣心的时刻，赵乐然不愿意被过多人了解她的家境，干脆从不交朋友。
从始至终，也只有陈卓主动了解她的过往后还没有嫌弃她。
赵乐然心里一阵悸动，不明的情感在底部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