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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网上那个‘陈正豪’的家吧，真晦气，怎么偏偏和我一个小区？”
“没办法，金钱地位过滤不了人渣，反而还会产生人渣。”
“这是哪个天才想到的送花圈，太搞笑了吧！”
陈氏大门紧闭着，门口还摆放着菊花和花圈，更有甚者放了个音响，循环播放着哀乐。
自从程禾的视频在网上发酵大火登上热搜后，所有有心人士都会来陈正豪家门口“观光一日游”，并带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陈正豪戴着口罩与墨镜，面色蜡黄地站在角落旁观，听着周围人对他的讨论声。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陈正豪咬紧后槽牙，怒不可遏地紧盯窃窃私语的群众，恨不得记住每个人的嘴脸，试图找机会一一算账。
在他眼中，自己从未杀人放火过，不该落得和那些罪犯同等的下场。
相反，他认为这些吃瓜群众才是罪该致死的凶手。
“您的航班定于下午三点十五分，请及时登记。”
陈正豪简单瞄眼消息，随即匆匆关闭。
此事影响过大，导致他父母从公司调离出来，同失业差不多。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一家仍旧可靠吃老本维持生计。
不过想恢复往日的辉煌，已成奢望，他们现在为偿还公司债务，已经将这栋别墅卖掉。
“陈正豪？”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陈正豪木讷地转过身，在看清对方的面貌后，心中大石落地。
虽然视频中也提到了她些许不好听的话，但陈正豪最起码内心笃定，程禾不会像那些偏激人士揍他。
“程雨，”陈正豪一把握紧程禾的手，泪珠滴落在她手背，“我现在只有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他紧紧拥抱住程禾，脑袋深埋在她的脖间，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感觉程师父被玷污了，这种男的能不能去死啊！】
【我要长针眼了，我们都还没抱过程师父呢！】
【有时候还真佩服他的厚脸皮，都这时候了还在睁眼说瞎话。】
“陈正豪……”程禾眼角带泪，单手抚在他的侧脸。
对方心为此一颤，就连看向程禾的双眼都带上一丝心虚与愧疚。
她这么爱我，我却将她视为可利用的人。
那从此以后，我更要千倍万倍地去宠爱她，以此作为补偿。
带着这一想法，陈正豪闭上双眼，双唇逐渐靠近。
“呵。”程禾一记冷笑将他拉回现实。
等到他睁眼想后退时，脸颊已被冰霜冻伤。
陈正豪下意识抬手捂住面庞，却意外手被粘连上，此刻要是强行分开必定会被扯下一块肉。
不过他脸皮这么厚，少一层也不碍事。
“你！”
程禾抬起脚猛地一踹，让他不得已重心失调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这一动静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大家好奇凑上前，这才发现摔在地上的人正是陈正豪。
程禾从阴暗处走来，随着太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的真面目得以展现在陈正豪眼前。
“这不是程禾吗？终于见到本人了！”
“她怎么会来这，不会曝光的人就是她吧？”
大家拿出手机录像，都担心少拍下任何一秒。
“你是程禾？”陈正豪不可置信。
刚才还对自己关心怜悯的人，下一秒就成了他以前成天在网上随意辱骂的算命主播：程禾。
联想到她的能力和之前相处的种种，陈正豪越来越认为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在这段日子里，程禾一直在消遣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那么爱你！”
陈正豪撕心裂肺地宣泄情绪，明里暗里指责程禾的不是。
【谁稀罕你的爱啊，又不值几个钱。】
【不是大哥，你家爱一个人会随意诋毁吗？】
【所以呢？难不成要给你颁个奖吗？】
程禾不耐烦地踩在他的手上，指着他的手，“我当然体会到你的‘爱’了。”
“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像你这么执着，每日必来我直播间内打卡，对我‘诉说爱意’。”
陈正豪很明显能听出程禾这是在阴阳怪气他，再加上周围人对他的指责。
他的自尊心逐渐被一一瓦解，露出自卑脆弱的一面。
“你给我闭嘴！”
陈正豪大声呵斥，不顾脸上的疼痛，硬生生扯下一块面皮。
在场的各位除了程禾，所有人都为之受惊，遮住双眼不敢看到他血淋淋的脸庞。
陈正豪推开程禾的脚，站在人群中央，讲述专属于他自己的一套说辞：
“我这是在为人类社会做贡献，世界需要清理！
人的生活就不能活得太美满阳光，不然就会深陷其中。
只有我可以帮他们看清残酷的现实，这个社会只需要心理强大的人，而我就是天定的筛选者。
你们这群人懂个屁啊？我这分明就是在锻炼你们，磨炼你们！”
程禾不禁被逗笑，看向陈正豪的眼神就像在看个垃圾。
“你以为自己是灭霸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有人因为你自杀了，你可就是杀人凶手！”
现在网络舆论当道，牛马可随意点评人类。
多少因舆论而造成心理疾病，最终自杀的人数不胜数。
陈正豪却自以为是，认为他这是英雄行为。
“死就死了，那是他们活该！
心理脆弱的人就不该活着，死了也算是我功德一件。
哪怕我以后去往极乐世界，冥王都要称赞我做了好事。”
【他在骄傲什么劲啊，害人自杀，冥王不将他千刀万剐都算失职了。】
【就你还配去极乐世界，地狱呆着还差不多。】
【疯子的思维果然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歪理一大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买了去国外的机票，就管不着你了？”
“什、什么？”
陈正豪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恐慌地打开手机查看，发现机票被莫名其妙取消。
程禾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凑在他耳边，“是我进入系统帮你取消的，不过你父母没有取消哦。”
她指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笑着侧歪脑袋：“兵分两路不好吗？父母去国外，而你去坐牢。”
“程禾，我真想杀了你……”
“那记得排队取号，想杀我的可不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