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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场景，程禾早就见怪不怪了。
几乎每次案件都会遇到几个颠子，扬言要杀了她。
“不许报警！”
王天翔眼尖发现人群中有人想偷偷报警，神情瞬间紧绷，大声制止。
程禾瞥眼在脖间的碎片，不耐烦地抬手抓紧王天翔的手腕。
他下意识想反抗，程禾快速背过身，给他个漂亮的背肩摔。
过程中，她还“不小心”扭脱臼王天翔的手。
“啊！”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为什么我不管付出多少，我都比不上周纯？
我花了这么多钱，雇水军投票到第一名，本以为可以平步青云，最后却混成为个无名小卒。
她是闪亮亮的大明星，而我在你们眼中却是个擅长造谣的一把手。
我现在名利、钱财两空……好好好，是你们赢了，满意了吧！”
【瞧这话说的，搞得像自己多无辜一样。】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想赢过周纯就堂堂正正点，偏偏要走歪门邪道，能怪得了谁？】
王天翔彻底摆烂，大声诉说生平种种感到不公平的事迹。
程禾拿出张红票子放在前台后，弯腰拿起一杯啤酒打开，翻转过来浇灌王天翔全身。
酒水从头浇到尾，他呆滞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禾。
“你冷静点了吗？还不够的话，我在拿几瓶。
我见过没脸没皮的太多，你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听众不是傻子，大家不会只看名次不听歌，你当这是偶像团体选秀，拿个第一就能飞升成仙啊？
不去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反而一门心思用在旁门左道上。
你这要是都能红，简直天理难容。”
【说得好，我要给程师父鼓掌！】
【我也是看过这个节目的，王天翔唱的其实还不错，但确实和周纯比差很多。】
【别说了，我以前还粉过王天翔呢，以为算是个养成系歌手，没想到养成这样了。】
【一手好牌打个稀烂，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哈！”王天翔突然狂笑。
他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双眼扫视一眼周围人嫌弃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是我活该。”
王天翔拖着伤痕累累又精神疲惫的身体，对未来的生活再也没有期待。
他举起碎玻璃对准自己的心脏，准备用力地刺入。
“王天翔，”程禾跑去抢走，拎起王天翔的衣领，“用死来逃避责任，真让我瞧不起。”
“啪嗒！”
王天翔双膝跪地，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掩面痛哭。
警察以“杀人未遂”名义带走他，程禾积极配合调查。
寂静的氛围被周纯的歌声打破，警察接起电话和他人交谈着。
王天翔没有表情，垂头盯着手腕上的手铐。
“我本来也可以有机会登上大舞台的……”
他缓慢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毫无征兆地流出一行热泪。
——
乌云遮挡了太阳，随后降落淅沥沥的雨滴。
路人撑着颜色各异的雨伞，好奇地围在斑马线附近。
“你要去哪，不许走！”
女人精致的妆容因雨水而开始脱妆，乌黑的眼线糊在脸上，亮丽的一对高跟鞋也不知何时折断了鞋跟。
她死死地拉住男人的手，对方毫不留情地甩手要走，她就立刻趴在地上，抱紧男人的右腿。
“汤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贱人，我不允许！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赵瑞阳就别想和别的女人苟且！”
虽然两人只对话这么几句，但每句话的信息量都很炸裂。
路人们瞬间察觉到：这是老婆阻止老公找小三。
“这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不喜欢老婆了就不能离婚后在找吗？”
“最讨厌出轨的人了，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
赵瑞阳听着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拼命使劲抬脚挣脱束缚。
他刻意后退几步，大声宣告事情的真相：
“我和她老早就已经离婚了，是她一直在纠缠我。
她还不断和不知情者造谣，说我现在的女朋友是小三。
汤敏，我不想把这件事闹这么难看，你就别在这么执迷不悟了。”
赵瑞阳说着拿出怀里的离婚复印件，当作证据。
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复印件，就是因为汤敏总爱碰瓷他，害得赵瑞阳总被人莫名其妙骂渣男。
“我不信！”汤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试图想再次抓住赵瑞阳，却不小心来个平地摔。
她下巴擦破皮流出鲜血，双手撑地爬起，“我们才离婚半年，你就立马找了个女朋友，我不信你们没有暗度陈仓。”
赵瑞阳只感到两眼一黑，他再也不想再继续和她胡搅蛮缠下去。
看他迈着大步要离开的动作，汤敏慌了神。
“赵瑞阳，我不允许你走，不允许，你听见了没有？！”
对方没有停步的意思，汤敏就脱下妨碍她奔跑的高跟鞋，赤脚追上来。
“滴滴滴！”
汤敏跑上马路，双耳失聪般没有听见身后的卡车鸣笛声。
此刻她的眼里，包括心中，只有赵瑞阳。
就在卡车即将将汤敏撞成肉夹馍时，躲在人群中看不下去的程禾最终施以援手。
她一把拽回，开过头的卡车司机立马紧急踩下刹车。
“她有没有事啊？”司机拉下车窗询问。
程禾摆手摇头，观察着汤敏惊魂未定的表情，她木讷的双眼望着赵瑞阳离开的方向。
“真服了，下雨天送货本来就费劲，半路还碰见个疯婆子。”
司机暗骂一句，心惊胆战地驾车离开。
程禾弯下腰想扶起浑身都是擦伤的汤敏，她却好心当驴肝肺，一把甩开她的手。
“不用你假好心。”
程禾不解地挑眉，看着倔如驴的汤敏从地上爬起。
因为赤着脚的缘故导致脚底板已被石子划伤，站立的时候还差点再次跌倒。
程禾不再选择热脸贴冷屁股，她不光没有打算再去搀扶的意思，反而后退几步。
汤敏勉强靠着自己坚强的毅力站起，恶狠狠地瞪眼程禾。
“要不是你突然拽着我，我早就追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