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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姐姐，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妈妈啊？”
甜甜巴拉一勺冰淇淋塞在嘴里，张望着脑袋，好奇地望着窗外的行人。
她们坐在甜品店快一上午了，还是没见到汤敏的影子。
程禾心中算着时间，瞥眼街道尽头拿着菜刀，失魂落魄走来的汤敏。
“你妈妈来了。”
她牵起甜甜的手，不急不慢地走向汤敏。
“妈妈！”
甜甜先一步认出母亲，欢喜地冲上前拥抱。
汤敏还来不及沉浸在找到女儿的幸福感中，立刻拽着甜甜，将她藏于身后。
她还认得程禾的模样，警惕扫视女儿全身，怒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欺负我女儿了！
你肯定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和许瑞阳那贱种合伙把她拐跑。
要不是甜甜眼尖，估计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母女相见了！”
【汤敏很难被诈骗吧，因为她始终用最坏的想法揣测别人的心思。】
【互相理解一下，不是每个女人生下来就是泼妇的，我怀疑此事另有隐情。】
【这许瑞阳要真是个男人，甜甜也不至于像个小乞丐一样，一点当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妈妈，不是的……”甜甜拉着汤敏的衣角，想为程禾解释。
汤敏捂住甜甜的嘴，斜眼怒瞪程禾一眼，“你们这种人贩子，我马上就去警局举报。”
她强拉起甜甜的手往警局方向走，另只手握着菜刀。
在外人眼中，仿佛是位中年妇女强拐走孩子，要拿去杀掉。
“你要去报警抓我也行，但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要优先考虑下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禾慢慢悠悠地走上前，强行拿走汤敏手中的菜刀，凑到她耳边轻语：“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拿把菜刀瞎晃悠吗？
已经有人报警了，我知道你不想再和甜甜分开，更不想进精神病院。
那你就听我的，表现得正常点。”
听到“分开”和“精神病院”二词，汤敏很明显地身体一僵，不自在地开始观察四周。
她现在已经出院快半个月，每晚依旧能梦见在精神病院遭遇的事。
被护士强硬拉去吃药，里面的病人莫名其妙发疯揍她，甚至有时醒来还会发现窗外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即使是正常人，在这生活久了都要变成精神病。
“跟我来。”
程禾带着汤氏母女二人回到家，让她扔掉菜刀，梳洗打扮一番。
“叮咚”，门铃声响起。
甜甜先一步跑去开门，见到来者是警察，眼底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警察哥哥，你们来我们这是做什么呀？”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孩子，这声“哥哥”给我听都心软了。】
【我就喜欢嘴甜的小孩，上次遇到的一个居然叫我阿姨，他就比我小了四岁。】
【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警察的表情，刚打开门脸有多严肃，听到甜甜喊“哥哥”时，脸就有多痴呆。】
“哥哥们是来找人的，”其中一个警察边解释边拿出手机，“你见过这个人吗？”
“见过，她是我妈妈。”甜甜乖巧点头。
她主动敞开大门，方便让两个警察进去查探。
刚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就见汤敏盘起头发，穿着围裙在厨房烧饭的模样。
温暖的春光洒在她的脸庞，影子被拉得斜长，嘴角是平淡的笑意。
如此温柔贤惠的样子，哪点符合邻居所说的是个“疯子”、“泼妇”、“精神病”？
“你们找谁？”坐在沙发上追剧的程禾问道。
两个警察被吓一跳，完全没有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我们找汤敏，受群众举报说她可能拿刀上街去杀人。”
汤敏脱下身上的围裙，眨巴着无辜的双眼，“我没有要杀人啊，只是那把菜刀生锈了。
再加上我当时心情不太好，所以胡言乱语了一点，可能是他们理解错了。”
警察半信半疑地瞥眼垃圾桶内的菜刀，在瞧眼安然无恙的甜甜，稍微确信可能是群众误会的可能。
“那好吧，是我们打扰了。”二位警察致歉后离开。
就在警察要走出家门时，其中一位察觉不对劲，转头接着问：“你那把菜刀既然要扔，为什么要跑这么远的地方扔？
不能随便找个垃圾桶吗？”
【当警察的眼神都好犀利啊，感觉下一秒就要拿手铐带人了。】
【我已经代入汤敏了，此刻紧张得只想钻进地缝。】
【这问题只能让汤敏回答，但凡是程师父帮忙了，他们都会起疑。】
“我……”汤敏紧张地攥紧衣角，大脑是一片空白。
“垃圾桶这么多，我想扔哪就扔哪，貌似没有碍着任何人吧？
我知道那些报案的人说了什么，我也习惯了被造谣的日子。
总而言之，你们要是怀疑我就拿出证据，没有就请回吧，我还要接着做饭呢。”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后决定先离开。
大门关上后的那一瞬间，汤敏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气，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禾。
“刚刚是什么情况？我的嘴居然不受控制地自己说话了。”
程禾没有解释这灵异事件，随意找了个借口，“也许是你说得太快，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吧。”
“不对，”汤敏心中怀疑，慢慢紧贴墙面，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我现在想想，你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团。
第一次见你，我确认过周围没有任何人，你又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到马路上救下我？
还有这次你和甜甜为什么能这么巧就在这附近，就像是刻意等我一样。
包括别人报警要抓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挺聪明的，能想到这些，真让人感到欣慰。】
【看来思想也没这么疯癫，为什么偏偏在赵瑞阳面前是那副模样？】
【这让我想到一句歌词‘谁的爱不疯’，爱情就是一瓶毒药啊。】
“你不必知道太多，”程禾不打算告诉她真相，从头到尾都在认真看着电视综艺，“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