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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歌弯着嘴角，“我就是想要呀。”
“小崽子就是喜欢这种丑唧唧的东西。”小八了然，“等找到黑珊瑚你记得给它喂吃的，不然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林安歌点头，“好，谢谢小八叔。”
小八嘿嘿一笑，凑近她神秘兮兮的问：“你知道后面那条鱼是什么鱼吗？”
红绿灯鱼呗！
可能是海底的交通灯。
林安歌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小八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他说的那个字好笑了？
林安歌龇牙，“我就是觉得它长得挺好玩的。小八叔你知道它是什么鱼吗？也是有毒的怪鱼吗？”
小八也觉得千耳鱼好有趣，身上三个颜色来回闪，要是来点音乐还能跳个舞，省灯了。
“嘿嘿，它叫千耳鱼……”
小八巴拉巴拉将拾柒说的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听的林安歌哇哇直叫，直叹涨知识。
俩人聊得有来有往，前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林安歌留意到他们这一路没有拐弯，是直线行走。
有目的的。
林安歌眸光微闪，试探的问了小八，结果小八不知道。
那就只有海七和拾柒知道了。
他们俩人可机灵着，没有小八单纯好忽悠。
林安歌也没多问，等到了地方自然会知道，于是指着沿路遇到的小鱼群问小八。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林安歌察觉行进的速度慢下来，空气中出现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的捂着口鼻。
越是向前，味道越浓郁。
海水的颜色从如墨的黑色变成了黑红色，越靠近颜色越红。
“呕…回呕……回去！”林安歌拽住软绳开始干呕起来。
越是呼吸越是想吐，眨眼的功夫胃里开始泛酸。
海七等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哪里不舒服？怎么吐成这样？”拾柒连声询问。
退远之后味道少了，缓过来的林安歌擦了嘴，塞了个橘子缓解反胃带来的晕眩。
“臭！你们闻不到吗？”
小八摇头，“没有味道啊，你是不是幻境没缓过来？”
“不是，越靠近味道越重，是一种腐烂的尸臭味。”
海七蹙眉，不明所以：“你说的尸臭味是什么？”
腥臭味他们懂，但是尸臭味是什么？
林安歌被海七的话问住了，尸臭味是什么？
喃喃道：“你们都没闻到吗？”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道。
林安歌舔了下嘴巴，将橘子皮放在鼻子下用力吸一口气，突然问：“你们看到的海水是什么颜色？”
小八反应快，直言道：“海水不就是蓝色吗？还能有别的颜色？”
拾柒也道：“海水不是浅蓝就是深蓝色，有什么问题吗？”
林安歌勉强笑笑，这会再傻的人也能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东西和鱼人看的不一样。
就连嗅觉系统也是不一样的。
海七闭了下眼睛，沉声道：“拾柒带小八去后面守着，我和小安崽子单独谈谈。”
小八下意识张嘴：“为……”
“好的七叔。”
拾柒飞快捂住小八的嘴，丢下一句话就将人拖走了。
林安歌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一缓过劲来整个人饿的不行。
海七拖着她坐到附近的珊瑚礁上，拾柒带着小八朝千耳鱼游去，他们凑进千耳鱼就后退，一直退到适当的位置俩人才停下。
当着海七的面喝了半管营养剂，又拿了两个苹果出来，分一个给海七自己吃一个。
“苹果，水果的一种。新鲜吃，放久了味道就变了。”
“谢谢。”海七道谢，一口就将苹果吃了。
林安歌这才发现进入海水中的鱼人不仅仅是多了鱼鳃，就连嘴巴和牙齿都发生了变化，一口利齿和血盆大口。
海七摸了下嘴，“吓到你了吧？”
林安歌吃着苹果，摇摇头。
“你不是海琼之地的任何种族吧？”海七看着裂缝方向，眼神沉重：“你刚到族地老族长就发现了，只是不确定。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才确定，你是天外来客。”
“是智脑口中的生机。”
林安歌咽下苹果，诧异道：“生机？什么生机？”
“海琼之地的生机。”海七笑了下，“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偌大的海琼之地竟然找不到一个能活下去的办法，只能靠一个小幼崽才有活路。”
“老族长应该和你说过，海龙族的幼崽十不存一，不仅是现在海水污染严重导致各种族发生异变，还因为幼崽的食物日渐减少，没有食物幼崽就活不下去，营养不够就没办法积攒进化所需的能量。”
“没能完成进化的鱼人……都死了。”
海七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湿，“我们这些族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尸体在哪里，死的痛苦不痛苦，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林安歌不解。
“这是规矩，是智脑颁布的规矩，没有任何种族能够违背智脑。”
“智脑？”林安歌喃喃一句，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汇。
沉浸在悲伤和怨怼情绪中的海七没有听到林安歌的喃喃自语。
“一个机器而已，作为掌控海底的鱼人族竟然要听从一个机器的话，是不是很可笑？偏偏鱼人族违背不了对方，甚至将其奉为天神，觉得它能给我们带来生路。”
“东海部份鱼人族想迁移北海也是为了活下去，但智脑不允许东海的鱼人族跨海迁移因此大部分鱼人族都没有动静。有动静的那部分大多是年轻人，族内没有小幼崽根本不惧怕死亡。”
“但是海龙族不行。我们一族的小幼崽最多但成年鱼人最少，一旦迁移活下去的机率太低了，我们不能拿族人冒险。这才有了新族长带领成年鱼人去寻找新得族地，希望能支撑到小幼崽们完成进化在做打算。”
海七叹了口气，“但你刚才的表现让我明白，海龙族好像撑不到那时候……对吧？”
林安歌擦了擦手，在海七的注视下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看到的闻到的和你们不一样。”手指着海七刚刚注视的方向，“哪里，有比死鱼死虾堆积发酵后产生的味道还要恶心的味道。刺鼻，恶臭，海水是一片深红色，像被血染红一样。”
“你们的血液是红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