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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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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那天,大早上的,寝室外面就都是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实在是睡不着了,我轻轻起身,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起来看会书吧。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在床梯上的时候才发现方沛涵和王薇早早地就已经起床了,正在那里对镜画红装呢。

    我小声下去,低声地交流,“这么早就起来了呀。”她们指了一下窗外,我顿时就明白了,没办法可能有些同学的车票买的比较早吧,每个长假期都有这种情况的。

    我看着方沛涵无奈的样子就明白了个大概,但看着王薇,却觉得她怎么面色红润,一派喜上眉梢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放在以前,她早就发火了,还会大骂13。

    她平时也不怎么化妆,今天倒是把什么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看着那一桌子,我想可能是要出去玩了,比较开心吧,想想这个,倒是觉得自己实在太懒了,洗了把脸,拍点水就差不多了。

    我收拾完就坐在下面桌子上看书,书名《你是人间四月天》,讲得是林徽因的爱恨情仇,从4月开始看,这也就看得差不多了。

    我看得正入迷,王薇突然来到我身后拍了怕我的肩膀,我顿时轻叫出声,想想余曼还在睡觉,赶紧低声说了抱歉。

    “没事,我早就醒了。”说话的是余曼。

    王薇眉上带笑,“能不能帮我们去买一下早餐?”

    “行啊,你们想吃什么发在寝室群里,我现在去买。”

    我们寝室楼离学校的北门很近,北门就是我们平时买东西的北街,早餐店就在学校门口,离我们比食堂近多了,所以早上谁起来的比较早,谁就会去帮忙买包子。

    出了门才觉得舒服一点,昨晚下了雨,所以外面空气清新,而屋内空气却闷得不行。

    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问问辰哥那边起床没?拿出手机正准备发信息,却发现辰哥从一辆车上下来,正准备往我这边过来,他穿衣向来比较简单,白色体恤外面是黑色的外套,还是黑色的工装裤,但明显比昨天那个要显得隆重了一些。

    地面是湿的,满地梨花,他从远处走来,莫名我就又慢动作处理了……

    突然,我就笑了,又是神神鬼鬼的慢动作,初中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这就久了还是没变,可以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莫名定格,哈哈哈哈。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他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他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的“以前”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

    “我去给她们买早餐,你来了很久了吗?”

    “没多久”

    “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嗯,那我赶快买回去,尽快下来集合,刚刚我哥说,他已经坐上飞机了,估计还要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先去接他吧。”

    “好”

    辰哥说车是昨天他去找朋友的时候,借的,这样我们行动更加方便一点,这样的话,王薇和方沛涵自然是开心的,她们做攻略的时候就发现,我们虽然距离很近,但,没有直达的车,他们本来还说叫一个跨城车来着。

    车上,我们四个睡倒了三个,我也快睁不开眼了,可这路他也不太熟,而且我也睡着了的话,没人跟他说说话,等下又是高速,万一他也昏昏欲睡怎么办,撑住。

    撑住……个鬼,我这眼皮有点重呀,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是面前的遮光板放了下来,乔辰看着我,用气声说,“睡吧,到了我叫你。”他笑了一下,莫名觉得这样的笑实在很安心,所以我也就很放心地睡过去了。

    梦里,我见到了以前我从初中喜欢到高中的那个男生,我在跟他表白,满脸地傲娇和自信,然后他跟我说好好学习,好好学习,这句话莫名有点熟悉,突然眼前的脸就变成了乔辰,我一下就惊醒了,然后眼前还是乔辰的脸。

    “我突然发现白日梦不是假的,有些人白天还真的能做梦。”乔辰笑着。

    “到了吗?”

    “到了,顾尧已经到了。”说话的是方沛涵。

    我们进机场的时候,顾尧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挺帅的,就是看起来很精致也很精明,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我能够做朋友的类型,此时他穿着也算随意,但随意中却又都是细节的感觉,一看平时就是有强迫症的。

    礼貌性地打过招呼之后,就在等待我哥了,看时间应该是快了。

    我实在很想见到他呀,他们都在那边坐着,只有我坐不住了,站在出口处,走来走去,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暑假我就一直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寒假又在外面兼职,已经快一年都没有见到过我哥了,说来还真是……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带着墨镜,走路带风,一身潮服,处处都浮夸,跟个变成人的花孔雀一样,那就是我哥了。

    “林禹舟”我大声地喊了一声,完全是处于本心,嘴比脑子快,语调里都是开心。

    我哥也快步走了过来,取掉眼睛。果然还是他呀,一双桃花眼,眼睛大而有神,生着和乔辰完全不同的双眼皮、大眼睛和黑眼珠,眼神里也都是顾盼神飞,跟乔辰那样的漠然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他刚走过来,脸上的笑还没下去,我就开始了我们的日常,“你瞅瞅你,穿得这是什么,跟发了情的公孔雀一样,带个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驾到了呢。”

    “你个小妮子,见面不说痛哭流涕诉诉相思之情,见面就开始了你的毒舌,都大学了也不知道打扮打扮,你看看你的朋友们个个花一样漂亮,再看看你,老大一张脸,满脸都是眼。”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地说法,不过倒也贴切,我就是那种白白胖胖的,整张脸也没有什么特点,就是老大一张脸,满脸都是眼,我的眼睛属于很大的那种,而且黑眼球比较大,眼白比较少,这可能是我整个外貌条件中唯一可取的了。

    “你才老大一张脸。”正在打闹着,发现他脸上那贱贱的笑,突然就消停了,我一转头看到的是乔辰,

    “表哥,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先来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学校的,一起来不是更方便吗?”说话中带着一些规矩。

    啊,这花孔雀是怕他表哥吗?

    “不想等”

    “行吧”林禹舟讪讪对说。

    行吧,这就是乔辰所说的从小一起长大,真是“兄友弟恭”呢。

    “你们好,我叫林禹舟,跟林雨眠高中就认识了,是她哥哥,都说南方出美女,看到你们就知道了。”又开始了,卖弄他的花尾巴了。

    “人家都名花有主的,你可收敛点吧。”

    “这是方沛涵,这是他男朋友顾尧,他们都是上海人。这位是余曼。”

    “我叫王薇,没有男朋友。”嗯……,这是嘴比脑子快了吗?说话的是王薇,我看着她脸上有些羞涩的笑,突然明白了,嫂子,竟在我身边……

    行吧,我也乐见其成……就是吧,好像我哥喜欢的不是这款的。

    “走吧。”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厅。

    “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怕乔辰呢?”

    “是有点,我这个表哥,平时阴嗖嗖的,虽然我们确实算是一起长大的,但他差不多是高中的时候才稍微跟我亲近一点,以前都不怎么理人的,我们一大家子人都跟他不怎么熟的感觉。”

    “就因为这个,你用你的热情融化他呀。”

    “什么呀,还融化,我小时候最怕的就是他了,别人家孩子不睡觉,用鬼吓,我不睡觉用我表哥吓,我妈老是说,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表哥接过来住几天,靠,这话比打我一顿都管用,到现在我还有阴影呢,不过他高中的时候对我好受很不错的,不过最近好像又有什么得罪他的了。”

    笑死我了,我不由大笑出声,没想到乔辰还有这功效,这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妈妈总说,你再不睡觉小心鬼给你抓走,难道我哥的哄睡秘诀就是,你再不睡觉,我让你哥给你抓走,笑死我了。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呀?”

    “我小时候被他打了一顿,现在疤还没下去呢,你看,他总是流着一点点刘海,撩起刘海才发现,他的发际线那里是一条斜斜的疤。”

    “这么狠啊,为点什么呢?”

    “为了一个路飞手办,你都不知道,那时候他才7岁呀,把我按到地上,两三个大人都拉不开,把我手扣得直流血,抢走之后还要打我,这……”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拳头打的。”

    “拳头?”我一脸不可置信。

    “嗯。”我哥看着点点头,仿佛在说,你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但这就是真的,神奇吧。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顿揍呢,他眼神贼吓人,打起来不管不顾的,我们大人们私底下都说他,因为没有爹妈管教,才这么不知怕什么的。”

    “你们经常抢东西吗?”我小时候就经常跟我弟弟争东西,要是每次都这么打,那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没有,就那一次,他平时看什么都看不上眼,而且我家也不缺那买玩具的钱,而且一次就够了,我现在去他家看到他当宝贝供起来的手办,都会忍不住一阵冷寒。”他说着还抖了一下。

    “该,人家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东西,你还要抢。”

    “那我也喜欢呀。”

    【后记】

    记得一个社会实验,说得是家庭对于孩子性格成因的必然影响,最后的结果是受影响率达到了几乎100%,影响的程度最强也有90%。乔辰从小就太孤单了,喜欢的也很单一,所以才会对喜欢的玩具那样偏执吧,现在想来,我其实也不应该被家庭自苦,一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该想着怎么解决,怎样让它对自己的影响变成最小,甚至变成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