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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余曼的时候,是开学的第一天,她穿着有些褶皱的青色短袖,白色的裙子长长的,低低的马尾。
当时的我想,这不就是青春校园剧中女主的样子吗?她皮肤白皙,瘦瘦的,五官清秀,站在那里就自有一副柔弱清秀的氛围感,很容易让人接近的感觉。
开学的第一个下午,我们都是在学校北街上吃的东西,她却从寝室离开,说要去食堂吃晚饭,她处处都透露着简朴、勤劳的模样,寝室是最快收拾完的,干干净净的,来的第一天就在学习四级的东西。
回来的时候,她说她在回寝室的路上给野猫喂食的时候,被野猫给抓去了,这是什么女主情节。
后来,她积极地参加学校、班级的事物,什么学生会、班干部,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都能够去争取,也都能很顺利地胜任。
因为,她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干净质朴、单纯善良。班级里的人跟她关系也很好,她也可以很快地结识很多其他的人,这些在当时的我看来还是十分羡慕的。
如果说,什么让我们印象最为深刻的话,那就是她的男朋友。逢年不过节的,都给她送礼物,每天有时间就都是打着电话的,只要有一点时间,就能从异地过来看她。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宋哲……
现在他站在酒店楼下,胖胖的身体在雨中显得更加狼狈难看。
闹剧已经过去了,余曼被王薇和方沛涵安慰着。
而我,却不想参与到这样的活动中,我站在我屋子里的窗前,看着他的身影发呆……
真是个傻子,自苦……
也让自己爱的人不舒服。
我跟余曼有两个共同点。第一,不愿在别人的面前被看笑话,自尊的城墙建得很高;二,都写日记。
现在,他触犯的是第一个。
我们大家都在,他却那样站着感动自己,不仅不会换来余曼的回心转意,还会让余曼觉得在我们面前丢了脸。
他坐下了,但还没有走。
可能是太累了,雨下得很大,雨滴有点像刀子……
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的会有人站在楼下痴痴地等,且不说空等,就算等来了,也只是等来了怜悯,对爱有意义吗?
而且,不是很累吗?站军姿30分钟,军训的时候就会有那么多人觉得受不了,所以我一直认为,那种站了一整夜的剧情,全都是电视剧瞎扯。
即使,我也是个感性的人,但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做这么“性情”的事吧。
或者,他在赌?赌余曼爱他。
我想如果她爱他就不会说那些那么刻薄的话了。
我想给他送把伞……
好像,不是很妥,但这就是我的想法。
“你先回去吧。”乔辰一直在我的屋子里坐着,只是一直没有出声,我只顾着自己去想事情,也没有管他,现在突然说话,感觉嘴巴有点黏连的感觉,有点苦苦的难受。
“你干嘛?”
“我想给他送把伞。”声音虚虚的,脑子里却没有什么想法了。
余曼的门半掩着,能看到屋子里坐了三个姑娘。
“你干嘛?”余曼冲了出来。
“你还好吗?”看着余曼,我不知为什么竟生出了些同情,虽然她的做法很过分,但我却像是能从她坚韧的眼神中,看到她心里的伤一样,没由来地心疼她。
有些人,受了伤,会变成刺猬,浑身都是刺,但可能心还是柔软的……
她没有说话,拉着我往前走,乔辰跟了过来。
当时脚只是别了筋,揉开扭起来的筋之后就好多了。
乔辰好像是担心我的脚吧,一直都在跟着我。
余曼转身看了一眼乔辰,没说话,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我们进了电梯,电梯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告诉你,今天你听到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她长得美丽,就算说着威胁的话,面目上也没有十分可憎,这可能就是所谓颜值吧。
“好,而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不能接受,但……我没有兴趣去说,也一点都不想给余曼带来困扰,我的心里对她是好奇的、同情的,并无恶意……
电梯一路向下,我往外走,她留在了后面,我不知道她也做什么。
“你干嘛?”
“哦,我去给他送把伞。”可能我实在没有捋清楚这个事情,有的只是对两个人的理解和同情,所以现在竟然语气弱弱的,有一些心虚,自己却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她没有跟上来。
当我把伞撑到宋哲的头上的时候,心中莫名有些清明。
“你走吧,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当下的冲动让我做了这些事,甚至没有经过脑子。
“曼曼让你下来的?”宋哲看着我,眼中有些灼热。
他显然等的是余曼说爱他。真是,傻子……
有谁会对自己爱的人,语调中都是嫌弃,心灵上只想逃避,拳打脚踢呢。
“不是”我回答的很简短。
“你还是回去吧。”我也不过18岁,经历的却是不多,像他们这样的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不仅身体可怜,灵魂也是可怜的。
“你的生命中又不是只有余曼,你不懂吗?她不喜欢你,而且你再这样下去,你们两个都不会开心的。”我他喵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下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呢。
“你滚,管你什么事啊。”他狠狠地退了我一下,我往后踉跄了几步,倒也没有生气,我他喵的就是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管闲事的话,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你别发神经了,我再问一遍,你走还是不走?”没想到是余曼来了,一脚把他踹翻,看来力气不小,这种场面,我从来没有见过,有点混乱,有点跟我三观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符。
她只是个美好的大学生呀,怎么会让自己的感情这么乱七八糟……,也真的能狠得下心来去做任何事。
“我不走,曼曼,我不走。”宋哲过来,抱住余曼的腿。
做人真的能卑微到这种程度吗?
“你不走,我走。”一辆车开了过来,明亮的车灯,刺得我眼睛有些不舒服。
余曼上了车,很艰难地上了车,因为宋哲一直在缠着她。
后来,车开动了,宋哲扭动着胖胖的身体在后面追,叫喊声凄惨。
我突然恍惚,我到底是在看电视,还是现实呢?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事和这样的雨。
宋哲重重摔倒在地,我的同情心也用得差不多了,走到他的身边,把伞扔给他,就走了,他趴在地上,胖胖的一堆,脸上表情痛苦,总之,我觉得,他让自己活得很难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转头,没有淋雨,乔辰的伞接住了我。
他总是那么安静,就那样跟在我的身后,以至于刚刚,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真的是,多管闲事。”我真的是在抱怨自己,还是跟初、高中一样,像
初、高中一样,做事总比脑子快,情感多的一箩筐,做完之后,又会后悔。
“我有点不太懂。”我看着乔辰。
乔辰没有说话。
我们当时都还只是刚刚步入大学的年轻人,我们两个也并没有“好为人师”的兴趣,所以不懂的,我们真的也会说不懂。
终究,是成长路上的闹剧罢了,随着时间淡忘着,潜移默化地影响着……
【后记】
我想喜欢和爱,不同。
我喜欢江韶泽,从初中到高中,六年。因为他很优秀,因为第一眼我就被他吸引。可是这样的喜欢,也是需要故事的支撑的。如果我去跟他交流,他却一直后退,一点交集都不给我的话,那我相信,我和他之间将只会是一瞬惊艳,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
我以为,爱就是,你也多给我,我也多给你,这样两人之间才有爱。可今天,宋哲一直在说,他爱余曼。我看着他,觉得爱有点恐怖,因为不怎么讲道理……,那怕我一直给,你一直退,它好像还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