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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依她，反而抱得更紧了，亲了亲额头，“走吧，我们回家。”
路过门口，看见李郁和商参，他点了点头，代替宋繁星道谢道：“谢谢你们，麻烦了。”
李郁忙道：“没事，应该做的。”
商参吊儿郎当哼了个调调，完全不接受他的的道歉和道谢。
在他看来，男人打女人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该轻易忽视。
不过沈天宁的谦和，倒是博得李郁的好感。
和商参比起来，沈天宁的一言一行似乎更讨女孩子欢喜。
更绅士，儒雅，就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甚至于，沈天宁不希望别人叫他沈总，更喜爱沈先生这个称号。
疏离而具有仪式感。
商参敏感得不行，立刻察觉到李郁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喂，你不会看上人家沈先生了吧。”
“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李郁皱眉，“我只是觉得人家很有礼貌。”
护士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很少有人像沈天宁这样，尊贵的身份地位下，对服务员和护士等人礼貌，更多的都是一些有点闲钱的暴发户，狗眼看人低说话。
“他那是礼貌？”商参了然笑道，“那都是假的，他要是狠起来的话，可没有人能笑着活下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爷我虽然不太正经，但我偶尔会发慈悲，做做善事，但沈天宁他，只要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或者惹怒的话，就没有反转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而且这个人隐藏太深，作为好多年的兄弟，商参对他也没有太深层的了解。
反而商参，性格容易转换。
他喜欢沈弯月的时候，会随着沈弯月的脚步，跟着她一起混社会，欺负弱小。
喜欢宋繁星的时候，人也温和不少。
但沈天宁，似乎从始至终都一个样子。
商参也逐渐明白，沈弯月那样野的人，是不可能喜欢一个谦谦君子，而沈天宁给人的最初印象是绅士，是君子，但骨子里，是个恶魔。
如果他早些意识到的话，就会早些发现沈弯月真正喜欢的人，不会执迷不悟那么多年。
“我觉得，沈先生应该去做个检查。”李郁突然说道，“一个正常人，在不接受药物的催化下，是不可能神经异常的。”
就是他自己所说的冲动冒犯，导致一些自我伤害。
商参也想到这一层，但是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今天下午在于恩静那里呆久的缘故，应该，过些天就有所好转。
不过，但愿他不是乌鸦嘴。
…
回去的路上，宋繁星不太放心地问：“你真的没问题吗？”
正在开车的沈天宁嗯了声。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有事的话，你不要瞒着我，你直接和我说。”
“我知道，你别担心。”
嘴上这么说，宋繁星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其实不太理解，他不是挺聪明的，为什么会傻到无缘无故地直接去于恩静那里，而且只身一人。
就为了她吗。
或者说，他去的时候就没想过活着回来，就算前面有再大的危险，他都会奋不顾身地前去。
他们回去后，门口一直有人等着。
许久未见沈家老太，宋繁星发现她似乎比以前变得更沧桑了。
“奶奶。”下车后，沈天宁低声打了声招呼，走过去，‘天这么冷，您站在外面做什么。”
老太太仔仔细细把他打量一遍，“没事吧？”
他淡笑了下，“当然，我不是在这里吗？”
说话间，哄着老太太进屋。
女人对于女人，似乎存在天生的敌意，虽然晚上天黑，但宋繁星一个大活人，杵在外面这么久，没有引起一点注意。
沈奶奶像是要彻底把她忽视似的，由着自家孙子将她扶着进去。
这个时间点，他们都没吃东西，好在厨房早就备好了饭菜。
“安远还在楼上睡觉。”沈奶奶说道，“他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天，爸妈不见了，也没闹着要见。”
顿了顿，“不过，上回他眼睛红红的样子还是让人心疼，忍了很久没有哭出来，我说怎么回事，他也没问你们的情况。”
这么小的年纪，却十分懂事，知道父母在外有他们要做的事情，尽管很想念，但就算又哭又闹，也不会把他们逼回来，索性乖巧地等待。
经过老太太的描述，宋繁星的心仿佛揪着似的。
疼得她明明饥肠辘辘，却没有胃口，站起来，“我去楼上看看他吧。”
好久没有见着儿子，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想到他，又不得不克制自己。
她的脚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沈奶奶冷声的命令：“站住。”
语调一转，“你现在上去做什么，把孩子闹醒吗，他睡得正酣呢，当妈的不好好照料孩子就算了，连觉都不让人睡吗。”
“奶奶，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要叫我奶奶，我不认你，我只认我的重孙子。”
坚决又强硬的态度，让宋繁星无话可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沈天宁走过去，把她半哄半诱拉过来，“先吃饭，明早再说，好吧？”
如果是以前的话，脸皮薄的宋繁星可能就被沈奶奶说的无地自容。
但现在，她明知道老太太之所以这样对她，无非是不满。
想必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情况，把宋繁星当成红颜祸水，险些拉沈天宁下地狱，因此，做奶奶的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虽然，在媳妇和奶奶之间，奶奶似乎更占据优势和地位。
但是，他们夫妻有了过命的交情，这是无法比拟的。
“奶奶。”沈天宁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今天下午我和宋繁星在那边的时候，您和于恩静到底说了什么。”
才让于恩静这种人突然大发慈悲，把他们都给放了。
“我说什么，你们没听见吗？”沈奶奶淡淡道。
“您还没有说结束，于恩静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和繁星只知道，于恩静有个秘密掌握在你的手中。”
“秘密？”
沈老太拖长了音调，似乎挺惊讶的，因为她并没有掌握于恩静的秘密。
当时的话，她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于恩静之所以活这么久，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