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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胸口,心情激荡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恨声道:“这个怀王当真是狗胆包天!先皇后......唉!”她闭了闭眼睛,缓声道:“皇帝不说,哀家也没往这儿想过。如今想起来,确实是有端倪的。哀家听闻,当初先皇后来皇城探亲,住在了怀王府。刚巧先帝去了怀王府,对先皇后一见钟情。刚见过一次,不日又去。所以先帝当年,是在怀王府第一次临幸了先皇后。先皇后进宫时,腹中已经怀着大皇子了。”
“由此看来,先皇后后来应该是不曾与怀王就扶持新皇子之事达成共识,甚至起了很大的争执,所以先皇后才郁郁寡欢,没几年就病逝了。”皇上咬着牙道:“欺辱先帝,让先帝蒙羞不说,先皇后已逝,他仍然贼心不死,妄想要扶持他自己的骨肉登上皇位!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惜只凭着两人长得像,他完全可以辩称巧合,毕竟这天下长得像的人也多了。朕需要拿到真正的证据!朕现在不知道立仁军和虎丘军被他掌控到何种程度,若是有办法让他失去对两军的控制,再证明他的罪大恶极,定然要让他无立足之地!”
“如今二十万大军还在怀王手中,皇帝千万不能操之过急。”贵太妃皱着眉道:“这可真是投鼠忌器。所以先帝把自己活活气死,也没能处置他。当真是憋屈!”
“所以一定要有新生力量顶上去,不能让怀王永远把持着立仁军和虎丘军。此时是战时,倒是选拔将才的好机会。时不我待,一定要加紧布局。”皇上忽然又想起了孟珞,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如辰在茶楼药铺和绸缎庄转悠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晚间回府,夜晴连忙上来递上一个帖子道:“姐姐,有人约你去宏记茶楼,说他会在那儿等到姐姐去为止。”
“什么样的人?”
“一个天仙一样的男子!”夜晴两眼冒着星星:“我一看见他,魂儿都飞了!姐姐这个人是你何人?孟公子不在,你可不能乱来!”
“瞎说什么!”如辰轻轻拍了她一下,回房去换衣服。正出门,看到幻影站在门口,她忙赶上去扶着她道:“这晚上已经凉了,你站在风地里也不怕风扑了!我忙的没空,你自己不好好保养,一病了又要连累我们挨蛇影的骂!”
“好啦!”幻影笑着轻轻推开她:“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虽说不好,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娇弱。蛇影做了一味丸药,叫什么固本培元丹。我吃了几日,觉得身子有气力许多。我今日是有事要和你商议,你这是要出门?”
“是。”虽说急着要去见陈雅元,但幻影是病人,如辰不好叫她等着,只好道:“不是什么急事,你进来先说你的。”
“我想把添香楼再开起来。”幻影坐定后,开门见山道。
“你?”如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绝对不行!若是魅影在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如今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开?你不要命了?”
“我就知道你不同意,你听我慢慢说来。”幻影如今声音不疾不徐,透着骨子里的淡然:“我的身子固然是不能再接客了,我是想顶了师父的身份,在添香楼做个老板娘。也不过是说两句好话,缕缕账目。”
“何必给自己找这个事呢?难道我府上不好?”如辰急道。
“你听我说完,”幻影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添香楼的姑娘们自从出了事,都由天机堂养着,你也没处打发她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常法。她们虽比不上魅影,也是我的姐妹们。青楼女子大多是自幼就被卖进来,除了青楼,她们是没有地方可去的。添香楼是我师父曾经的营生,我不忍心看它荒废,也不忍心看着曾经的姐妹们流落无依。”
“你既有此心,又何必非要赶魅影离开?若是她还在,我也放心些!”
“我走不了远路,又不想整日无所事事,所以才想回到添香楼。魅影与我不同,我相信比起重开添香楼,与方公子游历江湖更能让她开心和满足。”幻影此刻不知为何总让如辰想起庙里的观音像:“人生苦短,谁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做点真正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如辰彻底没话说了,过了半晌才又叹口气道:“还是让震影带人过去守着,这次别在后院了,冠冕堂皇住在一楼后厢,反正哪个青楼不雇几个青皮打手?”
幻影微笑着道谢,如辰忽然想起一事,朝着门外叫道:“柳承!”
柳承的身影一晃,出现在地下。如辰和幻影的对话他已听见,心里正着急。如辰道:“柳承,这些日子你跟幻影也混熟了。前番也是震影带人守着添香楼,仍旧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魅影不在,她又要回去,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我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不知你是否愿意跟着幻影。”
柳承沉吟着没有立刻答话,如辰又道:“许昭辉那样的对手终究是少数,你把你的人留在龚府,我再叫两个月影宫的得用之人护着夜晴她们即可,我不会有事的。”
“属下,但凭姑娘吩咐。”柳承沉声道。
柳承去后,幻影看着如辰微笑道:“他爱了你多年,我以为你真是木头做的,人事不知。没想到他刚有点变了心思,你就急着把他推给我了。可见你什么都知道,只是装憨。”
“我只是隐隐有所猜测,也不曾证实。我已经有了孟珞,又何必耽误他。他能想通,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担心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别又让他的一番深情付诸流水。”
“你不要的推给我,还生怕我也不要对吧?”幻影开了个玩笑,又轻轻叹了口气:“我一个青楼女子,他能有如此情意,岂非让我受宠若惊。我这么多年见惯了世情冷暖,知道他这样的男子有多可贵。若是以前,我定然不会负他。只是我现在这个身子,其实比你更怕耽误他。”
“话不可这么说,柳承这样的男子,你开心了他才会开心。既然知道他是这样好的男子,就该成全他的一番心意。”
“你劝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换你自己可就想不开了。”幻影笑道:“一切随缘吧。天色晚了,你还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了。”
如辰匆匆赶到茶楼,陈雅元一见她,忙有些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如辰劈头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数?”
“是......”陈雅元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如致有喜了。”
什么?如辰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欲哭无泪地瞪着他半晌,才龇牙咧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是啊......”陈雅元一张俊脸上满是无辜,如辰忽然暴跳如雷,劈手凿了他几个暴栗,一边凿一边压抑着声音吼道:“明知道局势有变!你管一管你裤裆里的玩意儿能死啊!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陈雅元龇牙咧嘴地痛呼出声,却又不敢还手,只得勉强分辩道:“新婚燕尔,自然忍不住的。何况如致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我床第之事不尽心,岂不是让她不开心?”
“你......”如辰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来。陈雅元又为难道:“她最近总是头晕,发困,大夫说胎像不稳,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日。”
“这么说走不了了?”如辰盛怒之后,又慢慢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
“前三个月容易小产,身子娇贵。此刻若是舟车劳顿,于如致身体不利。我一定会带如致走的,只是,能不能再拖一拖,等到她胎像稳固些。”陈雅元犹豫着道:“姐姐,我心里想着,即便皇上知道了睿亲王一党的名单,也不见得马上就锁拿下狱,肯定是寻到由头慢慢开发。我不敢求姐姐徇私枉法,毕竟姐姐是朝廷命官,此事是担着大干系的。我只求姐姐将来陈家要出事了,能想办法给我提个醒儿,我就感激不尽了。”
“你少给我来这套!”如辰的怒气又被勾了起来,冷笑道:“如致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对她的关心比你只多不少!你说的这样完全是在冒险!即便不马上锁拿下狱,皇上也一定会派人盯着你们!到时候你和如致想金蝉脱壳未见得那么容易!”
陈雅元低着头,不吭声了。即便他心细如尘,可一边是陈家无法挽回的滑向深渊,一边是有孕在身的如致,他一人之力有何办法解决这样无解的困局?如辰琢磨了半晌,面色从犹豫,踟蹰,最后转向了决绝,她抬起头,缓缓道:“你马上想办法告诉陈雅萍,让她把一切小动作都停下来。我昧着良心拖延此事已是大逆不道,决不能让此事造成严重后果给皇上招来更大的麻烦。”
“后日是雅萍生日,我一定会让母亲把话带到。只是,那两个奴婢并不听命于雅萍,怕是没那么容易。”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致刚有孕,你快回去照顾她吧。天晚了,别让她担心。”
“姐姐你......”
“不用再说了。”如辰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