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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权得知吕蒙归西,把桌角砍了又砍,哀叹道:“天欲亡孤乎?孤公瑾早丧,子敬子明亦皆不寿,今浩浩江东,竟无人可用乎!”
参谋阚泽进言道:“现有擎天之柱,主公可用之。”
“何人?”孙权似抓住救命稻草,赶忙询问。
阚泽道:“今有陆逊陆伯言尚在长沙待命。昔子明亦盛赞奇才,言其才不下周公瑾也。今我奇袭之计不成,必遭蜀军报复,能御之者,惟陆伯言也。”
孙权想了想,也无计可施,说道:“如此,便依卿所言。”
遂拜陆逊为大都督,着令其与吕蒙报仇。
陆逊本来是作为吕蒙的后续跟进部队坐镇长沙的,此时也才得到吕蒙败报没多久,正一个人在营帐里来去踱步呢。
他原先是不建议这个时候打荆州的,毕竟若能得到徐州富庶之地,北上之道不再受阻,南北对峙之势就会变成南攻北守之势。而荆州之地,不过能巩固长江防线罢了,不仅于江东大计用处不是很大,还会彻底得罪刘备集团。而关羽北伐,曹军出战不利,正其时也。但他与吕蒙素来交好,也愿意成人之美。却不想如今功败垂成,吕蒙也命殒湘江。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也打乱了他的部署。关键是他有一事不解:这次计划几乎天衣无缝,关羽马良不在,荆州将领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踱步多时,陆逊长叹一句:“唉,荆州有人也。”
“报!主公令到。”
陆逊急忙出去跪迎,看完后也是心绪不宁:自己年纪轻轻能官拜大都督,甚至比肩周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但荆州现今的状况,分明又是一块烫手的山芋,等着处理。如果蜀军大军压境前来责难,该怎么办?打与不打,对江东都是损失。而且最终的拍板权在主公手里,自己也不能左右战局。另外,江东宿将会不会把自己这个小娃娃放在眼里,也未可知。算了,在其位谋其政,先解决眼下的危局吧。
陆逊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军营,却见一个小卒在里面焦急的转圈,遂问道:“何事?”
“禀陆将军,湘江水寨后方遭蜀军截断,危在旦夕,还请将军救援!”
关羽回来了?这么快?莫非是曹魏提早泄露消息?陆逊第一想法就是关羽溯江而下,截断水寨,毕竟荆州将领他大都熟知,没谁还有这个胆。甚至放眼现今天下武者,也没多少人有这个魄力。难道这关羽要再复制一下绝北道,来个绝东道?
不过只是惊了那么一瞬,陆逊便迅速冷静下来,问道:“潘将军无恙乎?”
“无恙,蜀军尚未进攻。”
“吾知之矣。”略作部署,陆逊随即带领所部三万军马,向着湘江水寨进发。
话分两头,却说独孤彻利用地形优势,在山道间建立了一个小型防线。不说固若金汤吧,也可以说是没有一样:主要这破地方山小地平,要是真来个两头夹攻,也只能弃寨逃跑。毕竟坚城都挨不住冲车,凭什么这破壁垒挨得住?况且就算没有冲车,就这仓促搭建的壁垒,死几波人,尸体都够当云梯了。
随之而来的是关银屏惊掉的下巴,关银屏看着忙碌的士兵,和身旁那个愣头青,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这拿头打?遂怀着试探的心情,戳了戳愣头青,问道:“当真要打?”
独孤彻看着她,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问道:“惧否?”
关银屏一愣,问道:“我军几何?”
“两千。”
“吴军几何?”
“估有三五万之数。”
没疯啊!脑子清醒着呢啊!咋回事啊!关银屏想不明白。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两千对几万啊?肯定还有后手嘛!独孤彻笑看着这满地找下巴的小百灵,说道:“莫急,兵者诡道也。”
等基础营寨建完后,关银屏道:“此营甚阔。”
独孤彻点点头,继续吩咐道:“军中造饭,起六千灶,生六千火!”
“做甚?”关银屏还是不解。
“肿腮充壮汉。”
“啊?”
独孤彻笑了笑,对着她鼓了鼓腮帮子。
“噗。”关银屏被逗乐,也恢复到那招牌式的憨笑中。
独孤彻继续安排剩余事务,最后下令:“升‘関’字旗。”
“关?”关银屏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父亲,不解其中意,估计愣头青又想鼓腮帮子了。
“汝亦姓关。”
唰的一下,小百灵变成了小玄凤,小脸通红。“我。。。”
独孤彻笑道:“说笑罢了。”
“你。。。”关银屏跺了跺脚,跑进营帐。
独孤彻并不理会,转身看向东方,自言自语:“来吧,让我看看对手是谁?”
营中一切布置,仿佛皆已胸有成竹。只是那隐于营侧的绳索,还是暴露了独孤彻内心的担忧。
两日后,陆逊大军浩浩荡荡开到,看到前方十里外立起的营寨,又看见那飘扬的“関”字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莫非真是关羽?遂挥手下令吴军停止前进,安营扎寨。说道:“莫要轻军冒进,且探探虚实。”
独孤彻知东吴军至,拉着关银屏登上哨所,想让她认认来人,可惜看了半天一个都看不清楚。遂下去吩咐传令官道:“莫要理他,候他攻来。”
一夜无事。
......
“叫战,用敬语。”陆逊于第二天早晨下令道。
一个大嗓门喊:“江东陆伯言在此请教。”
“陆逊!还真是他。”独孤彻自言自语道。
关银屏见其眉头紧皱,不解问道:“此人,善战乎?”
“然。”
“比吕蒙如何?”关银屏心道:这如今江东该拿不出比吕蒙厉害的人了吧,为什么他这么紧张呢?
“十倍于之。”独孤彻说罢,再次登上哨所,看着大喊大叫的叫阵兵。下令:“还是莫要采他。待其攻来,矢石伺候。”
独孤彻心下盘算:手里这支兵也不是什么精兵,要是精兵,冲上一阵,还能折其锐气,现下也只能互相博弈。
而陆逊一直忌惮对手是关羽,见蜀军一直不露面,也只得象征性的攻打一下营寨试探。在留下几十具尸体后,也就退回,继续对峙。只是他想不通:关羽心高气傲,如今拒不露面,却是反常。加上之前听说他身中毒箭,刮骨疗毒气惊四座,莫非是伤重不得动武?不过也说不好,反正潘璋那里粮草应该还够吃几日,自己还是慎重行事为妙。
是夜,独孤彻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想想办法干他一炮。其料定陆逊也是沙场名将,自会提防夜袭,遂决定使个坏先:是夜丑时出寨,朝陆逊大营擂鼓喊杀。
哼,好歹让你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