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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世子出,军心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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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崽?”

    越王府。

    换了一身衣服的朱高煜,手中抱着一个小家伙,就像抱着一个炸弹。

    爷俩瞪着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都是好奇。

    生过孩子少女气息褪去,满是母性光辉的张月嗔怪道:“殿下,这是怀疑妾身了。”

    朱高煜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家伙,连连摇头。

    “夫人你莫恼,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太惊喜。”

    自己当爹了。

    当回到王府,看到妻子抱着小家伙的那一刻,朱高煜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小家伙进入他的怀中,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等级又升了一级。

    朱高煜懵逼,左军等人等打听出是小世子,一个个乐的见眉不见眼,比朱高煜这个当爹的还高兴。

    这个小家伙的诞生,对于他们这些追随者而言,就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朱高煜和王妃成婚已经将近5年,一直都没有孩子,让左军等追随者都非常担心。

    担心朱高煜这一脉,如果传承出了问题,那他们这些人努力的目标又是什么。

    如今孩子降生,而且还是个男孩,他们心中那一丝担忧,终于放下了,以后可以努力的拼搏了。

    “什么时候出生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慢慢接受了自己当爹的现实,朱高煜看着瞪着小眼珠,一直好奇打量他的小家伙,喜欢的狠狠亲了一口。

    可这一下,却惹了麻烦。

    朱高煜已经开始留起了胡须,他这一口亲下去,小家伙那嫩脸蛋,被胡子这么一扎,顿时嗷嗷叫了起来。

    “哎呀,你看你!”

    白了丈夫一眼,张月连忙接过儿子,轻轻的拍打哄了起来,同时还解释道:“你走过没几天,妾身本来该来的月事,但没有来,伱也知道妾身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当天就请太医过来看看了。”

    “看过确认是喜脉,妾身就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你,可却被母后拦了下来。”

    “母后说战事要紧,告诉你,会让你分心,一切等你回来再说。”

    “后来嫂子一直陪着我,直到这臭小子出生才回去。”

    正看着小家伙乐呵呵的朱高煜,有些心疼的搂住了娘两,在妻子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朱高煜柔声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张月眼圈一红,靠在丈夫的胸膛上,泪水如珍珠般落下。

    成婚好几年,一直没有孩子。

    别说张月这个正妻了,朱高煜心中也有不小的压力。

    这可是在医疗落后的古代,要万一有个不孕不育,可是治都治不好。

    老爷子和徐皇后对此也非常上心,让太医院和民间的名医都看过。

    结果得出的结论,朱高煜和张月等妻妾,都没有任何毛病。

    可身体没毛病,就是没有孩子却让人发愁。

    朱高煜这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主要的还是这个原因。

    如果他这一脉没有孩子,那他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为了国家,为了改变大明,那是成功以后吹牛皮的话。

    如果连后代都没,朱高煜可不会那么大公无私,累死累活的去为大明拼搏。

    每天过着好日子,享受着美女如云,放荡一生不香吗。

    可如今这个小家伙的降生,朱高煜就有了奋斗的目标,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平淡了。

    不为了别人,为了眼前这个小家伙,朱高煜也要争一争,拼一拼。

    “取名字了吗?”

    看着在张月怀中已经睡着的小家伙,朱高煜伸出手摸了摸小家伙那胖乎乎的小脸。

    “还没呢,本来父皇想取个名字,可母后说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想要你来为他取这个名,为此父皇可是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一听说儿子还没有名字,等着他这个当爹的来取,朱高煜就来了精神。

    走到书桌边,郑重的铺开一张宣纸。

    张月将小家伙交给旁边的丫鬟,亲自给丈夫添水磨墨。

    手中抓着毛笔,朱高煜看着小家伙陷入了沉思。

    按照老爷子这一脉的排字,小家伙是瞻辈,遵循五行,后一个字,应该与土有关。

    提笔先写下了朱瞻两个字,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朱高煜沉吟了很久,写下来一个“堇”字。

    “朱瞻堇!”

    看着纸上的三个字,张月轻声念了出来。

    朱高煜微微点头,开口解释道:“有药名曰堇菜,味苦可入药,我希望这孩子能像一味药,治大明之病,驱邪恶之灾,还万民之康。”

    张月眨着美丽的眼眸看着丈夫,眼中满是崇拜,没想到丈夫善用武力,竟然对文学药理也精通。

    堇菜这味药,她以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堇儿,我的好儿子,以后你就有名字了。”

    小心翼翼的捧起纸张,张月等墨迹干了将其卷起来,抱起儿子将记录着名字的纸,放到了小家伙的怀中。

    这张记录名字的纸,将会伴随着小家伙一生,甚至以后也会带入陵寝。

    因为这是他在这个世上的身份证明,是父母给了他生命之外,又给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印记。

    “堇!”

    皇家孩子定下名字,可不是跟邻居说一声就行了,是需要到宗人府报备。

    当名字送到宗人府,很快就请示到了老爷子这边批复。

    看着送上来的名字,老爷子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头上戴顶冠,这臭小子想告诉自己什么?

    一旁的徐皇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沉默了一会儿,微叹了口气道:“瞻堇这孩子的出生,给兕儿带来不小的改变啊。”

    手提着御笔陷入沉思的老爷子,闻言看向妻子道:“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一切,咱可以把他的一切都收回,咱想这臭小子,不敢拒绝。”

    “他要恨,就让他恨咱这个爹吧。”

    徐皇后看向丈夫,嘴张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她虽不想看到骨肉相残,可她能理解自己的丈夫。

    作为妻子,既然丈夫已经下了决定,她就会全力支持,而不是成为对方的绊脚石。

    见妻子沉默的转了身,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老爷子一声微叹,提笔在宗人府报上的名册上,写了一个准字。

    直到这一刻,朱高煜的长子朱瞻堇,名字才正式定了下来。

    只要这孩子中途不夭折,这个名字将会伴随他的一生,甚至会因为对方所做出的事情,记在史册上,留下万古传名。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第一个收到的,自然是离的最近的东宫太子府。

    “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正操心自己儿子婚事的太子妃张氏,见丈夫看完了一封信,一脸笑容,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事。”朱胖胖抬了抬手中的信纸,道:“为老四高兴呗,他终于有了孩子,老头子和咱娘也不用整天操心了。”

    “这不,老四高兴的,刚到家就给孩子定下了名字。”

    “叫什么,我看看。”

    好奇的太子妃,放下了手中各地送上来的名册,拿过丈夫手中的信纸,看了起来。

    而这一看,她那带着一丝笑容的脸颊,慢慢的收敛,最后紧皱起了眉头。

    “朱瞻堇!”

    正喝着茶水的朱胖胖,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这名字取得好,以药入名,以自身之苦,驱邪恶之灾,救万民之病。”

    “呵呵!”

    看着丈夫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太子妃张氏轻笑一声,将信纸叠好,拍在了丈夫那胖胖的胸膛上。

    “是啊,救万民之命,但跟你这位太子爷有没有关系,那就不知道了。”

    听到妻子这意有所指的话,朱胖胖暗暗的瞪了她一眼,挥手让伺候的下人都出去。

    “你啊,以后说话注意点,一个小孩子的名字,你就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没了其他人,张氏脸上的表情也保持不住了,将拿起点名册,又扔在了桌子上。

    “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老二老三好不容易弄走,老四这一回来了,他又是给兵又是给权的。”

    “他要是对你这个太子不满,干脆把你换了算了,咱们都省心。”

    “回北平也好,回凤阳也行,只要别折腾咱们了,种地都行。”

    “哪有这样当爹的,你每天累成那样,我心疼的直掉眼泪,他这个当爹的就怎么看不到。”

    张氏为人温和,是出了名的贤惠。

    可不代表着她什么都能让。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身在皇家,她非常清楚皇家斗争的残酷。

    当年丈夫得到太子之位,为了让兄弟和睦,她不惜顶了个抠门的名声,煮了几盘豆子招待三位兄弟。

    其中的含义,就是想告诉三位兄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是她也努力的表现,经常跟三个兄弟媳妇聊天说话,时不时送些礼物,缓解妯娌关系。

    老二老三这么多年,虽然在跟丈夫一直争,但有婆婆在,关系还没有那么僵硬,老爷子表面上欣赏朱高煦,但真实也没有给多少的恩赐。

    老二打仗的时候能掌握兵权,回来以后该收回还是收回。

    如此就算老二老三在闹腾,也威胁不到丈夫的地位。

    可这一切,在老四出海回来以后,彻底发生了改变。

    老爷子仿佛哪根筋搭错了一般,给老四疯狂的加权利,甚至连东宫都没拥有的兵权,都给了老四。

    而一向支持自己丈夫的婆婆,对此事也选择了默许。

    她不敢想象,如果哪一天自己丈夫失败了,一家老小是否还有活命的机会。

    其实刚开始这些担忧,她还是隐瞒在心中,同时还抱着一丝侥幸。

    老四成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一个没有后代的皇子,是最没有机会争夺皇位的,哪怕再有权利,对丈夫的威胁也不大

    可随着朱高煜孩子的出生,这一切全部彻底的打破,让张氏的心有些慌了。

    “哎哎哎.....别说了,别说了…”

    听妻子越说越大声,朱胖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拦住。

    这话要是传到老爷子耳中,老爷子又该乱想了。

    “起开!”

    伸手打开丈夫的手,张氏气呼呼的拿起名册。

    “一家子几口人八百个心眼,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有意思吗。我不管了,等回头你被废了,大不了咱们一起上街要饭,过老祖宗的日子,看看到时候谁丢脸。”

    说完,也不再搭理朱胖胖,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妻子,朱胖胖叹了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一切他又何尝不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那句话,只要老爷子还在一天,他有什么想法都得憋着。

    至于出手对付朱高煜,他连想都没想过。

    甚至曾经有一个山东官员,出手拦截老四招民拍他马屁,都被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然后如实的告诉给了老爷子。

    下场嘛,也很简单。

    那个想拍他马屁的山东官员,被带上挑拨皇家内部的罪名,进了锦衣卫诏狱,连三天都没撑到就死了。

    “爹,我娘怎么了?看着好像很生气。”

    就在朱胖胖独自一人,看着信纸上的名字发呆的时候,从姚广孝那学习回来的朱瞻基,溜溜哒哒的走了进来。

    “儿子,你回来了。”朱胖胖脸上露出了笑容,摆了摆手道:“和我吵了几句嘴,待会儿我去哄哄就好了。”

    朱瞻基往门外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朱胖胖身边:“是不是因为我四叔的事?”

    朱胖胖挑了挑眉,费力的起身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回到座位,朱胖胖严肃的询问朱瞻基。

    面对自己的老爹,朱瞻基也不隐瞒,坦然点了点头。

    “今天姚师傅跟我讲了爷爷靖难的事情,最后还问我,如果我是朱允炆,面对爷爷这样的藩王,我会怎么做。”

    朱胖胖若有所思,问道:“那你怎么会想到你四叔身上。”

    朱瞻基笑了笑,凑到朱胖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爹,这是脑袋,不是坛子,儿子又不是傻子。”

    “今天四叔回来,姚师傅又突然讲了靖难的事情,其中之含义,不言而出。”

    朱胖胖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见老爹有考验自己的意思,朱瞻基自信一笑,站起来道:“如果我是朱允炆,我会第一时间御驾亲征。”

    “那些跟随的士兵,都是被裹同造反的,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想走上这条路,可偏偏已经踏上了这条绝路,知道必死之下,只能跟着造反的人,拼那一丝的希望了。”

    “如果我御驾亲征,我会承诺不追究他们的罪责,在给与赏赐分化拉拢,这样敌方势力,便不攻自破了。”

    看着儿子那自信的样子,朱胖胖忍不住笑着连连摇头。

    果然还是太年轻,太意气用事,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总以为帝王之威能恒压一切。

    “爹,我说的不对吗?”

    见老爹如姚广孝一样突然发笑摇头,朱瞻基满心的不解。

    他觉得他的方法,已经很完美,可看老爹这样好像有点看不上啊。

    “你姚师傅有没有评价你的做法?”

    朱瞻基摇头,“没有,他说这是今天的作业,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可我不觉得我哪里出了问题。”

    朱瞻基一副我觉得我的办法非常正确的样子,让朱胖胖连连摇头。

    本想让儿子自己好好思考,可看对方那迷糊的模样,也不一定能想出原因在哪,朱胖胖便决定点拨一番。

    “其实很多造反的藩王,并非是他想造反,而是时局和手下人,推着他往这条路上走。”

    “就如当年的靖难,如果建文选择以和而解,甚至一开始就不削番藩,你爷爷就是有那番心思,也不会动手。”

    “后期之所以走上这番路,完全是建文逼着你爷爷,一步一步的踏上谋反这条道路的。”

    “而且跟随你爷爷手下的大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

    “在他们的想法中,就算当时被无罪释放了,以后也很难有晋升的机会,而且一旦犯错,就会旧事重提,罪上加罪。”

    “所以,凡是跟着他人踏上造反路的人,除非是那种真蠢的,否则根本就不会相信朝廷,甚至皇上说的话。”

    朱瞻基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自信道:“也就是说,将来我们不逼迫四叔,四叔就没理由跟爷爷一样,以靖难的名义谋反。”

    听到这个询问,朱胖胖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也在心中问自己,如果自己不逼迫老四,朱高煜是不是就不会谋反,会跟他兄弟联手,一起共同发展大明。

    然而,这一切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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