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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上却很不屑,笑容透着几分邪气,很是吊儿郎当:“你的女儿如果不嫁,我还能嫁给谁?这样一个没人要的,倒贴给别人都不要,如今不是我求娶,而是你求着要把女儿嫁给我!”
沈牧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除了昨晚的混账还有谁会知道他的女儿失去了清白!
没想到这贼竟然如此猖狂!当即摁住此人:“好你个大胆猖狂的贼!敢在佛门净地做下如此罪孽之事!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姨娘眼看大事不妙,一边上前拦住沈牧把人掐死,一边脑袋里飞速地想着该如何应对。
“将军先别着急,他称你为岳父,衣服势在必得的样子,必然是得到了允准!你又不只一个女儿,为何不问问清楚呢?”
沈牧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的意思是,此人是来求娶晴砚的?”
陆姨娘慌慌张张,只想把罪全都栽到沈晴砚头上,空口就开始瞎说:“是啊,你听他说的是我们家的女儿求着要嫁给他,索香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呢?必然是有人私通款曲!”
旋即她指着沈晴砚,一副都是为了她好的样子:“晴砚啊,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儿,还是赶紧坦白吧!你看你父亲都气成什么样了!”
沈晴砚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陆姨娘狠狠地咬了一口,也忍不住又震惊又愤怒:“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陆姨娘顺着她的话说,语气却很欠揍:“你自然是说不认得他,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们俩还是当面对质吧。这位公子你说的沈家女儿,可是这位姑娘?”
瞧着陆姨娘又给他甩了个眼色,这个男人一看,似乎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并不一样。但一想到又可以玩到一个鲜嫩的小姑娘,他怎么也不会吃亏,就跟着附和起来。
“正是,这位姑娘已经与我私定终身,昨晚我们已经说好了,是她让我今日来岳父大人这里说提亲的!我与她互相爱慕,已经说好此生非卿不家,非卿不娶,她也早已经委身于我!”
这个男人已经想好了,就算他怎么说又如何,难不成这个女子会当众验明正身吗?
他就是吃准了,女子最重清白,撒起谎来也肆无忌惮。他都这么说了,沈家这个女儿就是倒贴,彩礼也别想要了!
“什么!”沈牧的怒火直冲头顶:“你说你昨晚已经与她私定终身?”
“是啊!”那个男子大言不惭:“她还和我说好了,今天一定会说服你把她嫁给我,不然我又为何直呼你为岳父大人?”
陆姨娘捂住嘴,大为吃惊,适时地插上一句:“原来你昨晚执意要换回自己的房间,就是因为你已经和外男约会定好会面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在神佛面前做出如此淫乱之事呢?”
这莫须有的罪名突然扣在自己的头上,还事关自己的清白,沈晴砚极力地辩解:“父亲,我并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满口胡言,我绝非那种不顾父母与他人私定终生之人,还请父亲明察!”
沈牧的眼睛通红,映衬着脸上刚刚冒出来的青青胡渣,显得格外的疲惫:“那你可有证据?”
沈晴砚一时愣怔,她只知道证明别人有罪需要证据,为何证明自己无罪,也需要证据?
别人要害她,她又有什么证据去证明别人的动机?
难道她不可以因为睡不惯,想要把床换回来吗?
沈晴砚吸了吸鼻子,镇定地看着沈牧:“女儿不知道要找什么证据证明自己!”
陆姨娘立马趁热打铁:“拿不出证据,你也不用再辩解了,主君,眼下送老夫人回去要紧,别的事,回来再说吧!
随即她转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晴砚:“晴砚啊,你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你也不必回家了,就在菩萨面前好好静静心,反省反省吧!”
把她一个人留在寺庙里,还怕没有机会下手吗?
那个男子还在继续叫嚷着:“呵!分明就是你沈家的女儿不检点!我愿意娶她就不错了!除了我,你们还能把她嫁给谁?”
沈牧大恼,两个女儿真的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先是沈索香被玷污,后又有沈晴砚不贞,难道真的是他沈家造孽太多?要遭到这样的报应吗?
沈牧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一切,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
沈晴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盛满了失望。
陆姨娘心里总算松快了一些,忍不住落井下石:“你就在这里好好得反省着吧。”
沈晴砚这会儿反而没有什么生气了,她冷静地看着陆姨娘,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这样的计谋是天衣无缝的吗?我不过是待在福堂清修罢了,可你的女儿,一辈子都被她的亲娘搭了进去,到底是谁亏了呢?”
陆姨娘没有想到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又狠又准地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神情抽搐,脸上闪过一丝凶狠,随即否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都不愿意看到索香遭遇这样的事情,可你与人私通,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与其跟我在这儿狡辩,不如好好待在这里反省反省吧!”
说完,陆姨娘就匆匆忙忙地跟着马车离开了。
沈晴砚看到她那一瞬间的慌张,已经明白,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寺庙的夜晚很是清净,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悠悠的钟声。
珍珠替沈晴砚解着发髻,对沈牧这样轻易草率地把她们罚在这里禁足很是不满:“这完全就是莫须有的是,老爷也太偏听偏信了!”
沈晴砚梳着已经对沈牧失望透顶:“他不是偏听偏信,是对我从来没有基本的信任。”
虽说已经完全失望,可心还是不由地难受,她本以为,这辈子,一切都会不一样些。
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她的伤感。沈晴砚敏锐地抄起桌上尖锐的发簪,吹熄了油灯,躲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