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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遇到了卓岚君和熊定妩,熊定妩便是当年的熊妩。
卓茂坐在桌边喃喃自语,“孟浪了,多喝了两杯酒就逾礼了,怎可用我侄女的手绢做纸题诗呢?”摇头叹息,以左手自扇右手自罚,复又自扇了两下耳光。
无病看得眼角抽搐,心道,“卓老先生这癫狂的劲头更胜往昔了,人越老,越刚愎了。”
三圣母见符鹿鸣、卓岚君、熊定妩、白婍婩神色怪异,心中浮上一片疑云,人老成精,眼光自然犀利。
三圣母与符鹿鸣多聊了几句,“走吧无病,回头你们好好相处,好好聊聊。”
三圣母见带着无病到了下一桌,符鹿鸣望着无病的背影,心中矛盾重重。
公孙定月见四女的神色,心中登时狐疑起来,“这里边有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就是熊定妩和罗丹一直盯着无病来着,符鹿鸣和白婍婩也不时偷偷瞟着,这二人是欲盖弥彰,我要查的清清楚楚。”
余美冷哼一声,“这个无病真烦人啊,长得还凑合,说话做事真能装。”
万微道个万福,只说困了要回去了,很有个性,离席就走了。
三圣母带着无病,挨个介绍,“这是李通、李轶。宛城大族,家族世代经商。李通的父亲李守在朝为官。”
李轶鼻子轻哼一下,无病不以为异,恭敬地行礼,李通礼貌回礼。“无病,你们都是同龄人,一会儿好好聊聊,多多亲近。这是关定海、关定波,关必义的两个儿子。这是关定浩、关定汸,关必礼的两个儿子。关定瀚,关必信独子。张定牨,张必温独子。白定灿,白家的长子。万定边,万家的次子。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这是冯定异、胡定珍、任定光、杜定茂、贾定复,他们在武馆习武多年了,天赋凛然,沉稳干练。”
三圣母一顿,“鲍定翱,你怎么也来喝酒了,无忌,叫人抱走。这是鲍兴的独孙,才七岁。”
无忌悻悻的走过来,“小混蛋,你也学会偷着喝酒了,跟我回屋睡觉,耽误我喝酒。”小家伙哭喊无用,被无忌胳膊一抱,离开了大厅。
无病一一敬酒,这几个年轻人也不怎么说话,酒倒是喝的都很爽快。三圣母也知道他们不服气,“不说了,你们慢用。兰芬,让人送碗玉灵粟米粥给我就可以了。”
三圣母便由兰芬搀扶着离开了,三圣母扭头道:“无病,晚上住我院里,兰芬要给安排舒服了啊。”
“诺。”兰芬一凛,心中对无病的评价蹭蹭长了好几个等级,这么多年了,除了定沁和定月,哪有人在三圣母院里睡过。
三圣母又说道:“今晚上,你们随便喝。”言罢,由兰芬搀扶,慢悠悠地离去了。
随着三圣母离去,东边年长者,也吃喝差不多了,很快就散去了,有那心思活泛的家主,私下叮嘱了自己的孙女曾孙女几句。人群中就剩下了必字辈一帮人和罗金罗员外了,符家家主和符鹿鸣短暂交流了一会儿,符家家主就自行离去了。
关必礼命人收拾了大厅,抬来酒坛,准备大干一场。这几个姑娘也都是爱热闹的主,坐那看好戏,反正有哥哥弟弟陪着,便都没有随长辈离去。
众人就开始起哄,要和无病比拼酒量,无病眼睛也不抬,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等着。”自顾自和库艾伯庆吃喝聊天,必字辈人受不了这个,倒还压着怒气。
定字辈人说话可就难听了,“胆小如鼠。”“喝不了酒吧。”“就你个小鸡崽还想娶定沁。”
库艾伯庆酒杯使劲放在桌上,砰地一声响,酒水洒了出来。无病按住库艾伯庆的手,小声道,“大伯,不妨事,咱们喝酒。”
库艾伯庆看着无病神色和言语亲昵,神思恍惚,无病的身形与那脑海中的记忆渐渐重合,库艾伯庆心内叹息一句,“也许是无病呢,天命神将,必有不凡之处。莲花山,言午道长静修之地,那诵经洞和贪泉洞便是连同未知世界的所在,天宫耶?地府耶?”
库艾伯庆摇摇头,刚要安慰无病几句,关必礼已经走到近前,“外甥啊,咱们也好好喝几碗吧,给你接风。”
无病看看关必礼,“再等等,你们叔祖还没回来呢。”
库艾伯庆摆摆手,“你回去坐着,别耽误我和我的宝贝外曾孙子喝酒。”
关必礼无奈,退回到座位。
三圣母回到了卧房,她也知道年轻人爱热闹,“兰芬啊,你去大堂和他们吃酒吧,不用陪我这老太婆了。”
兰芬拒绝道:“老祖宗啊,你就是我的天啊,我得好好陪您。”
“这丫头,陪我这老骨头做什么,你过去吧,时间还早呢,要担心我,你就早回来会就是了,再说了,院里还有人呢。去吧。不然我就生气了。”
“诺。”兰芬伺候三圣母喝了热粥热茶,就扭着纤腰,款款走回了大厅。
待兰芬走远,一个窈窕的黑影靠近了门口,轻扣房门,推门而入,单膝跪地,三圣母坐起身来,“飞剑,符鹿鸣曾在舂陵待过,她和无病认识吗?”
那叫做飞剑的女武士,黑纱遮面,“启禀老祖宗,这事很多年就查过,符鹿鸣只是路过舂陵,饿晕在九嶷山的三清观,这才被我师父偶遇搭救,习武多年。”
“嗯,我还是有点怀疑,.......”三圣母安排起来。
无忌也回了大厅,让人把台子上三张桌案并在一起,库艾伯庆再次叫公孙定月上了矮台子,四人坐成了一排,库艾伯庆坐到无忌那桌,接着便是无病坐在了三圣母那桌上,公孙定月留在了库艾伯庆那桌上。
台下众人,心有芥蒂的,只说无病狂妄,有远见的,比如冯定异、关定汸、李通、罗金,便沉思起这独特的坐法上了。公孙定月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只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了针尖上,说不上的别扭。
无病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大腿,双目左右扫视,扭头对库艾伯庆和无忌说道,“让暗桩散去吧,特别是我头顶的那位。我这样坐着实在是不踏实,总想把他们揪出来。”
库艾伯庆双眼放亮,“好功夫。”
无忌拍着大腿道,“大,大小子。”公孙定月差点喷出嘴里的茶,“大孙子,你怎么发现的?”
“我看不到他们,但是我能感觉的到。
”定月兴趣盎然,挪了一下身子,靠近询问,“无病,你说说,这屋里真藏着人吗?他们在哪?我自小就知道有这么一帮神出鬼没的武士。从来没见过呢。”
库艾伯庆点点头,小声说道,“无病,空口无凭啊,你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无病拧着酒杯,“他们见不得光的,真能见人吗?”
“无病啊,关家要再兴啊,也要给本土豪强士绅一些宣示啊。关家只会更强。”
“符合我的脾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无病轻声说道:“头顶那位,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无病有规律的拉着长音,说出了藏着那人的呼吸频率。
这时,从房顶跳下一个黑衣武士,戴着面罩,只露着一双眼睛,轻飘飘落在地上,一个鞭腿踢向无病的后脑,公孙定月被这突袭一惊,吓得筷子掉到了地上,无病双手撑地,向后一推,身子仰躺倒滑而出,二指快速点击那武士腿弯,左手卡住对方脚腕,向怀里使劲一拉,同时双脚弹地,无病倒立而已,膝撞武士胸口,武士躲避不了,砰的一声,被撞的气血翻涌,倒地,无病拧身,跪在那人胸上,右手二指一点对方咽喉,“承让。”那人戴着面罩,露着双眼,恼怒而不甘的盯着无病。
人群中被这一幕惊动,大家紧张的看着,符鹿鸣暗自一叹,“自取其辱啊。”
一棵大柱子上,一个武士端起弩,瞄着无病,手指扣住了悬刀。
无病站起身来,顺势拉起武士,武士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制服的。“潜藏的很好,我是怪胎,不能常理揣摩。”
无忌哈哈笑了起来,“你终于承认你是怪胎了啊。”
公孙定月站起来,“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见过没有。”
这时,无病只觉得头皮、后背有点发麻,一声轻微的刀片划过铁板的声音,无病一激灵,听风辩位,一支弩箭飞了出来,对着自己而来,公孙定月偏偏站了起来,挡住了箭路,直刺胸膛,无病一把推开身前的武士,拧身扑向公孙定月。
定月被凶煞的无病吓了一跳,只见无病满脸凶相,蛮横的撞在她身上,一手贴腰,一手捂头,定月的鼻子结结实实磕在无病的肩膀上,无病原地转了一圈,定月流着鼻涕眼泪,“快放开我。”
砰的一声,弩箭撞在青石砖上,冒起一阵火星。
无病轻轻拍了一下定月的脸,瞥了一下弩箭,“别怕。”
无病跳下台子,几步就冲到一个大柱子下面,用力一跳,脚掌一踹柱子,窜上房梁,梁上武士正后怕,一个黑影一闪,一阵恶风,拳头结实的砸在肚子上,武士险些背过气去,无病接着一个肩撞,那武士飞了出去,无病双脚蹬梁,一道窜出。
如虹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