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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手拉符鹿鸣,强要饮酒,符鹿鸣身后侍女抽出剑来,怒目而视。
无病啪地一声拍在剑柄上,“莫动兵器,我与符姑娘一见如故,只想喝酒罢了。”
熊定妩和白婍婩不乐意了,二女拦住无病,“你把手放开,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把符姐姐当成什么人了?”
几个年轻人也跑了过来,无病一看,胡定珍、任定光、贾定复一同围了过来,无忌抬起眼睛,“定珍,你们回去吧,这没事。这么多人呢,不放心就好好看着。”
三人无奈,丧气的坐回座位,冯定异趁机说道,故作神秘,“别用眼睛看,用心。”三人听得迷迷糊糊。
无病拉着符鹿鸣,笑嘻嘻的看着熊定妩和白婍婩,“要不你们也来台上喝几杯?”
“喝什么喝,刚才看你很守礼,这会怎么如此放浪?”
无病撒开手道:“罢了,罢了,我看符姑娘一个人很孤单,而我也中意符姑娘的丰姿美貌,想着说些悄悄话的,你们呀,哎,棒打鸳鸯。那算啦,改天吧。”
无病躲开三女,走上台子。
白婍婩一蹙眉,“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无病复又坐好,符鹿鸣也不着恼,步履轻盈,神似折腰步,腰动臀摇大腿轻摆,双足踏出一条直线,好似灵猫慵懒漫步,又似精豹饱腹散心,自带十分风姿绰约。
库艾伯庆端起酒杯,与无病碰了一下,“发现什么了?”
无病摇摇头,“符姑娘绝不是简单武技在身的人,脉息悠长,手有厚茧。刚刚一直很关切我对北斗的举动,跟其余人表情不一样,所以我试探一番。”
“她呀,武技很高,是当辈人中天纵弟子第一人,不喜杀伐,弃武经商,再也不谈论自己练武的经历。北斗部呢,他们日夜明暗两岗守卫我们三个老骨头啊。玉衡是狙杀最准的人,可脾气也是最不沉稳的人。”
“有人刺杀你们吗?”
“刚开始,有些宵小之辈来捣乱,南斗部就解决了,北斗部不敢大意,做了万全之策。我今天就做主,北斗就交到你手上了。”
“那你们的安全呢?”
“呵呵,有南斗啊,而且,你也得再训练几支队伍啊,我这买卖不亏。”
无病一翻眼,“大伯的算盘真好。”
“我绰号西域老姜呢。”库艾伯庆从自己手上取下一个扳指,“南阳独山出产的独山玉,坚韧致密,细腻柔润,色泽绚丽,我这个黄月扳指就送你了,你来掌管北斗部。”
无病也不客气,探手拿了过来,“大伯,你放心。”
无病看了一眼,扳指滑腻温润,雕着四角形的北斗九星。
无病拿起酒壶,一壶饮尽,借故如厕离开了大厅。到了暗处,无病展开手中的小纸条,看得真切,心内叹息,“人老成精,人老也成妖啊。”
兰芬回到了大厅,来凑热闹,作为三圣母身边的头号心腹侍女,地位非凡,不比关家的子弟地位差多少,正如皇宫中,皇帝自是第一权柄的人,而朝堂上的丞相却难以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皇帝的代言人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比之丞相知晓的隐秘要多上许多。
无病很快回到大厅,刚刚坐好,兰芬便径直坐到无病身后,为无病斟酒布菜,无忌于是调侃,“哎,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呢,连个给倒酒的人都没有。”
兰芬便开口说道:“太公万安,下次我给您斟酒。今天是老祖宗专门吩咐的。我可不敢不听话啊。”
无忌翻翻小眼,看的兰芬不自在,无忌呵呵一笑,“坐在这吧。”
无病扭头对兰芬说道:“你和我坐一起吧,我不习惯别人在我身后。”
兰芬依言坐在无病右侧。无忌端着酒盏,“哈哈,你就只习惯在别人身后,搞偷袭,你这是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堂堂战阵,正面对敌,纵是大胜也是惨胜,要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兵之道,在奇正结合。”
公孙定月手一托下巴,醉眼迷离,“哎,无病,你竟然还懂兵法?看来是文武全才啦。你能告诉我,潜伏在敌军身后的好处吗?”
无病端着酒杯,“你对打仗挺感兴趣啊,回头给你讲,这单打独斗和战役都是一种习惯。人呢,后脑勺没眼睛,看不到的,万般安全才是上策。只有一些人能在我背后,这是可以托付的,可惜他们大都走了,人生太短啦。”
“我不懂啊。”
“战场上,后背只能交给自己的生死兄弟。明白啦?”
符鹿鸣看看无病戴着的黄月扳指,认真地听着无病的话语,心中波澜起伏。
库艾伯庆精力不济,公孙定月带着侍女送库艾伯庆回房休息了。无忌和无病坐在一起,痛快的吃喝起来,无忌乐呵呵的,“十年了,没有这么痛快了。贤孙啊,再喝一杯。”
无病端起酒,“压低嗓音,贤孙贤孙的,叫上瘾啦。”
无忌把酒杯往桌上使劲一摔,“贤孙,喝酒。自己喝一壶。”
无病瞪了无忌一眼,端起酒壶,喝净了一壶。
无忌哈哈大笑,“痛快,舒服。”
关必礼等再也等不住了,“伯祖,我们和大侄子好好喝点酒。”
无忌看看,“好,你们喝吧,我头晕了,回去睡觉喽。”
库艾伯庆和无忌先后一走,大厅内,李通、李轶也不想坐下去了,二人告辞,李轶更是失落的走出关家院门,仰天长叹,“关定沁啊关定沁。”
李通拍着李轶肩膀,“还有公孙定月呢,一样的大美人,兼具西域和我大汉贵女的风情,皮肤白腻,身材妖娆,五官精美,体格风骚,眼光长远点。”
罗金也找个借口离去了,可罗丹不走,偏要留下,罗金无奈,安排仆人在大街等候,自行回府去了。
这时大厅内,场景彻底变了,无病站在台下,一碗一碗的和关必礼等八人对饮,这八个人也是不要老脸了,挨个车轮战,誓要喝倒无病。
众人一碗接一碗啊,空酒坛摆了整整三大摞,无病独自喝了十二坛,关病礼八人喝了另外十二坛,八个人躺在地上,被挨个抬回房间了,最后一个被抬走的是熊必恭,熊必恭一边吐酒水一边嚷嚷,“好兄弟,好酒量,我有个侄女媚儿也嫁给你了,我回头帮你提亲。”
无病笑笑,“叔叔回去早休息吧。”
兰芬走了过来,“公子可要更衣?”
无病甩甩衣袖,带着酒味的汗滴洒了一片水线,“算啦,还得喝呢,还有十三个壮士等我拼酒呢。”
符鹿鸣迈着窈窕的步伐,款款走来,身形似红蚁,体格赛蜂后,纤腰缱绻,夺命弯刀,细腰柔柔,妖娆鬼魅。容颜俏丽,双眼如钩,让人神魂颠倒,如入万花丛,花香迷人,让人魂牵梦绕,进了迷魂阵,神思迷醉。
符鹿鸣走到近前,“公子,这有解酒药,请服用。”
无病伸手拿过来,“多谢。”却把药塞到了怀里。
关定海、关定波、关定浩、关定瀚、关定汸、张定牨、白定灿、万定边八个人聚拢过来,关定海说道,“我们几个就不和你比拼酒力了,难免乘人之危,我们白天也技输一筹,当时还不服气,刚才看你和北斗三星的比试,我们也承认不是你的对手。”
无病看着他们,关定海一抱拳,“熊家妹妹想和你比试一二,但你得听熊家妹妹安排。”
原来关定海一帮人在晚饭前就软磨硬泡,许诺了重礼,白婍婩等女子才答应与无病比试,白婍婩根据各人的特长,定下计谋,熊定妩觉得自己损失是最大的,说什么都不肯参加。
关定海一帮人可慌了神,又谈交情又拉说客,熊定妩才勉强答应。这时候,熊定妩深吸一口气,抄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下了剩下的大半壶,摆出一幅豁出性命的架势,大步走了过来,一双大长腿撑着柔软的腰肢,如拂柳般摇曳而来,这折腰步神似十足,媚态毕露,
“本来好好吃饭的,非要我和你比试,那我就试试吧。”
熊定妩顿了一下,“无病弟弟,我知道你武技厉害,我们几个姐妹却想和你比比别的,我第一个,然后是东野窕妹妹、岚君妹妹和定牡姐姐。我们四个和你比完,就再是定异和定珍师兄弟们。”
无病点点头,“但凭媚儿妹妹安排。”
熊定妩柳眉斜挑,“酒话不要当真。”
无病说道,“不当真,不会当真。”
熊定妩弯眉倒竖,“请,比试。”
无病说道:“比什么?”
熊定妩轻轻解开衣带,无病吃惊道:“媚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今天刚认识,总共没说过三句话,这么多人在大厅呢,我是无所谓啊,你可不行啊。”
熊定妩气的一扯衣带,甩开曲裾,扔到无病脸上,一声紧身短衣,噌的便跳了过来,贴身对打起来。
冯定异一叹气,一旁的任定光问道:“师兄,你叹什么气啊,那小子嘴真欠,就得用拳头好好收拾他。”
“总教练故意激怒定妩师妹的,总教练必定是武技最为突出的,以己之长,是最安全的策略。你还记得咱们学过的谋战吗?总教练还是个兵法大家,这都用到一言一行上了,每句话都化作了战场上的斥候选锋,每个举止都变作了排兵布阵啊。我看,咱们一会也别比兵法了,日后虚心学习吧。”
任定光听的不明不白,一边的关定汸却是感同身受。杜定茂却说道,“不对呀,定妩师妹几时这般强悍了,这二人都对打二十多个回合了。”
冯定异举目观瞧。场中熊定妩打着咏春拳,越打越快,越打越顺畅,无病不时的说几个词,“拳头放低。”“再快一分。”“变掌。”“连击五下。”
熊定妩慢慢的听从无病的指令,果真威力大了不少。打了一刻钟,无病说道:“平时多练练长跑吧,耐力不行。今天就到这吧。”
熊定妩香汗淋漓,额头的汗水都沾湿了头发,定妩依言停了下来,抹了一下鼻翼的汗珠,果真是个媚人。
熊定妩喘口气,“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我想比试柔术的,你敢吗?”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她不知道这种香汗淋漓、舌舔嘴唇的诱惑该有多大,贾定复、张定牨一声哀嚎,两人同时停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公孙定月不知何时回到的大厅,看到定妩舔唇、无病定睛一幕,让她心中不快,今晚定月饮了半壶酒,平时一杯就倒,现今勉力支撑,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闷气慢慢啜饮着,低着头想着心事。
无病说道,“妹妹说了算。”
熊定妩浅笑,做了后弯腰,脑袋从大腿伸了出来,“该你了。”
无病说道,“你倒是爽利的性子。”
无病不由的看了腰间一眼,熊定妩脸一红,“看什么呢?”
“刚才飞过一只蚊子。”
熊定妩脸更红了,小声说道:“坏小子,女孩子的事,哼。回头我都告诉沁妹妹。”
无病瞪大了眼睛,“我鼻子是灵敏,可我就是知道也不能明说啊。”
“那你瞪大眼睛看什么看。你弯腰不弯腰。”
无病依样后弯腰,脑袋探出来的比定妩更靠前,贾定复踏步走过来,张定牨紧随其后,熊定妩一慌,大喊:“你俩停下,谁也不许过来。”
张定牨立马停下了,贾定复不停脚步,“为什么,我来给你们评判一下,看谁获胜。”
熊定妩脸更红了,“你敢过来,以后你就别和我说话了。”
贾定复果真不敢走了,和张定牨悻悻回到原位。
熊定妩小声说道:“我已经认出你了,你那双眼睛最独特,整个大汉朝也找不出第二个,况且刚才比武切磋,我用的都是你教的,故意卖弄破绽,你果然上钩,继续指点,跟多年前一样。你说啊,你为何易容了?你来做什么?这么多年为何不给我回信?你可倒好,来宛城竟然是当上门女婿的。”
无病苦笑,“姑娘,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