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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梧桐树下解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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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病和无忌哥俩搂着肩头,一起左晃晃右晃晃,在祠堂门口谈着随意想到的各种心事。

    梧桐落叶中,天光越来越亮,鸟儿争鸣。无病开口问道,“鲍盛练的是元阳童子功吗?”

    “对呀,我教的,可我学的不精,天部至多领悟了七成,地部就别提了。哎,一辈不如一辈,武学大衰了。”

    “你多大娶亲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无忌眯着小眼看着火苗,无病轻咳一声,“义父不是说不满二十五不能娶亲吗?不然功力都没了。”

    无忌眼睛转了转,“那是,我娶亲时候都二十六了,就这样,成亲的第二天我浑身酸痛,走路都痛,痛得我直叫唤。”

    “真那么疼啊?”

    “这功夫练的越精熟就越疼。”

    “不对啊,你都满二十五了,怎么还疼?”

    无病看着无忌眼睛,无忌使劲控制自己不眨眼,“不懂啊,师父说二十五经脉长成,不再滋生新的灵气,这童子功就定型了,便可成亲不做童子。而且我没有学到全部本领,所以才痛吧。如果都学通了,估计满二十五岁,再娶妻也不会疼痛了吧。”

    无病心下一叹,心道“再等等吧,再精炼武艺。”嘴里说道,“这门功夫,我觉得我练得大成了,我再好好练几年。”

    “大师兄,我觉得你得抓抓他们的功夫了,越学越废物,你好好练练他们。教教他们兵法,还有步战、骑射冲锋。”

    无病露出恶虎一样的眼神,“一帮混小子,为了女人跟我斗气,没出息。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皮肉有多硬,能不能扛起武馆的大旗。我会好好练他们,不会练残练死,只会让他们不停的走向残和死,坚持不住的,直接滚回被窝去,哪怕练出一个,就是我的好帮手,就是武馆的好接班人。”

    无忌夸张的一哆嗦,“你够狠。”

    仆人开始劳作了,无忌聊得有些累,回房睡个回笼觉。无病只身来到校场,把拳法脚法练了一遍,看看太阳,都辰时了,校场里还是空荡荡的,偶有几个仆人扫地洒水,无病摇摇头,沿着校场跑起步来。

    大校场,按王莽退出的度量衡,一圈足足八百米,无病一边跑一边想着心事,耳边的清风轻轻吹过,无病越想越难受,发狠快跑起来。

    熊定妩口渴,有心事,醒得早,喝碗热水,发觉浑身难受,下了床榻,使劲伸展腰肢,看着镜中的弯折的玲珑身材,不觉想到昨夜的鲁莽,暗啐一口,“以后可真没脸见人了,自己怎么就非得比柔术呢,丢死人了,都怪白婍婩,出的坏主意。”

    熊定妩晃晃头,用木梳一下下梳着长发,脸一红,“坏小子一个,两个大眼珠子紧盯着我那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熊定妩打定了主意,小拳头一攥,“嗨。”一拳凌空打出,“练晨操去,都晚了一个时辰了。”收拾停当,小跑去了校场。

    东野窕哼唧道:“吵死了,总算消停了,叮叮当当的。”翻个身,又睡起来。

    卓岚君慵懒的坐起来,捋了几下刘海,“哎,媚儿这丫头,做事风风火火的,非得有个比他厉害的武士才能镇得住他。”

    卓岚君打了个哈欠,额头靠着木架的柱子,发起呆来,从枕边取来无病的画,徐徐展开,展到一半,“这媚儿练晨操,那无病是不是也去练了呢,他就是他吧,为何不与我相认?昨夜宴席结束,分明看到媚儿和无病耳语来着,她们难道认识?”

    卓岚君蹬上鞋,屋里走起来,“老祖宗唯一的心肝宝贝就给了无病,虽则与我的意中人容貌有些差异,想来也是正常生长的,可这么多人说他来自丹阳,好似凭空冒出来?我昨天还觉得就是他,但现在想来又怕不是,哎,我该怎么办?不清楚他的具体底细,总觉得很诡异。哎,千金易得,才郎难求。大家族的女儿除了联姻的就是奉命出嫁的,我的郎君又是哪个人呢?媚儿常说要学卓文君,自己做主。”

    卓岚君一跺脚,心内嘀咕,“父亲很顽固啊,哎,孔孟礼仪顾不得了,我也看看去,到底是不是我的无病,我卓岚君也是会文的,我的无病是枭雄不是笨熊,呸呸呸,你跟媚儿不一定是一对儿。”

    公孙定月拉了一下锦被,“这都第三个起早的了,这是做什么啊,也不睡觉。”

    熊定妩小跑到了校场,只见一个人影在远处快速奔跑者,“咦,谁啊,看样子子跑了挺久了呀。真新鲜,武馆也就几个人有这习惯啊。”

    那人转过脸来,金灿灿的阳光洒满身上,脸庞带着晶莹的汗珠,油亮亮的,熊定妩摆摆手,“无病,无病,你也跑步啊?”

    无病点点头,“媚儿妹妹,吉祥。”脚步不停,风一般跑过,熊定妩迈开长腿,快速追上去,“你怎么跑这么快?”

    “要么跑,要么闭嘴。”

    “哼,死相。”熊定妩不满无病冷冰冰的态度。无病依旧快跑着,熊定妩好胜心作祟,“就你能快跑啊。”紧紧跟在无病身后。

    无病瞟了一眼,微微笑笑,又加快了步子,定妩也不甘示弱,两圈后,定妩觉得肚子一阵疼痛,“都怪你,跑那么快。”不由双手扶膝盖,大口踹着气。

    无病已经快跑了八圈了,这时候胸腔的涨裂感也越来越强烈,无病放慢速度,小跑了一会,斜穿过校场,在定妩身边原地小跑着,“定妩,站直了,继续跑。”

    “肚子疼。”

    “那就慢慢走,不然伤心肺筋骨。”定妩白了无病一眼,无病身上大汗淋漓,汗水沿着两腮、下巴、手腕,滴滴哒哒洒落在脚边,拧着鼻子,“汗味真重。”依旧一动不动。

    无病暗运气功,手掌温热起来,一把扶起定妩,手掌放在了定妩肋下,定妩惊慌起来,“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无病不理她,一把拽着定妩,定妩拧不过,跟着无病散起步来,“武学一途,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你那是岔气了,长此以往,气息混乱,武功难以精进,想必你也觉得腹中开始不那么痛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我正在运气,给你化淤理气。”

    无病用力不小,定妩觉得手腕生疼,好似铁链子紧锁一般,定妩一手使劲掰着无病的手指,闻言停下手上动作,侧着脑袋看着无病,无病依旧目视前方,生拉硬拽,定妩听无病的讲话有些新奇,“跑步前,不要饮水,做好热身,尤其是快跑,这需要一点点训练的,不能过急。快跑时候,不能说话,舌头顶着上牙堂,呼吸也有一定的频率。”

    “你说的,我也都知道。”

    “知道还犯错。”

    “哼,你摸够了没有,我早不疼了。”无病讪笑一下,也不点破,松开定妩,“再慢走几圈。”

    定妩摸着温热的衣服,和无病并排走着,“你手掌怎么那么热啊,再怎么跑步,也不会热到这个程度啊。”

    “我火命,全身哪都热,天生的。”

    “不说也罢了,骗我做什么,这么多年为何不写信?”

    无病苦笑,低头慢走,熊定妩撅着嘴,等着无病的回答,两人不再说话,就那么默默走了两圈,定妩大喊一声,“头好晕。”身子直直扑倒。

    无病赶紧伸手抱着定妩,紧张的问道:“是不是眼前发黑,心慌吗?”定妩躺在无病怀里,无病的胳膊环着定妩的腰,定妩咬咬牙,双手捧着胸口,胸衣领大开,粉白的肌肤和淡黄色的素纱襌衣交相辉映,“心疼,心疼。”

    透彻的襌衣下,粉润的皮肤,纹理明晰,亵衣折射了绛红的光华,无病抬起头,周遭并无一人,一双暗中窥视他良久的善意目光也消失了,定妩大口喘着气,眯着眼睛,只见无病鬼祟的东张西望,心中愤恨起来。

    无病确实有点心虚,刚回武馆,这大早上的,就跟一个貌美女子,如此暧昧的拥在一起,说出去太难听了,幸好这时候再无旁人。

    无病放松下来,轻轻抱起定妩,定妩慌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要用强的,我该怎么办,师兄们都不是他对手。这个混蛋,多少年不写信,见面就这么不要脸面吗?要以地为床榻啊。”

    “哼,还知道找棵树挡着,哎呦,硌着我腰了。”

    “真真直接啊,他这就脱衣服了。”

    “在我身下垫衣服做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定妩双拳紧握对着无病小腹就砸了过来。无病把自己衣服铺在地上,抱着定妩放在衣服上,“想必是气血亏了,你先闭眼休息,我给你找点吃的,你摸我肚子做什么。”

    定妩变拳为掌,抚摸着无病的小腹,为自己的瞎想脸红不已,“你摸我腰,我就摸你胯。”

    无病笑笑,三下两下爬上了大树,树上有个蜂巢,无病小心的掰开一半,立马跳了下来,蜜蜂受惊,嗡嗡的乱飞起来,无病赶紧掰碎蜂巢,“张嘴。”

    定妩小心翼翼的张开了一点,无病跪在定妩身前,“嘴张大点。”

    “你凶什么?”无病只得低声下气的又说一遍,“你乖些,这会听话,来,嘴巴张大点。”

    熊定妩张开嘴巴,无病一点点把蜂蜜挤到了定妩的嘴里,定妩喝着香甜的蜂蜜,心里也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