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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舂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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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病夜遇符鹿鸣,一人弹筝一人独舞。

    无病言辞不当,惹得公孙定月发怒,几人同来到三圣母住处,三圣母听完公孙定月诉苦,笑意盈盈,“我怎么突然就不困了呢,你说说,怎么个男女有别啊。”

    兰芬噗嗤笑了出来,无病挠挠脑袋,“这个,比如练武要舒展筋骨,比如抻筋。以后我还要教潜水,如果她们不会水,还得一点点教。还有难免跌打损伤,医者医术,我虽然信服,可论推拿正筋骨,很有有人技艺能超过我,不由我亲自做,就怕给她们留下病根。男女之分,还是注意点好。而且战争要女人走开,战场刀剑无眼,那也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

    “你说的倒也在理。”

    “老祖宗,他就是看不起我们,不愿意让我们学到真本事,他怎么私下教符鹿鸣呢,符鹿鸣的功夫都那么高了,而且无病一晚上没在家,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公孙定月咬牙切齿。

    无病只想说一句,“我就是鬼混回来了。”

    三圣母侧侧身子,“无病还夜不归宿,那会不会是去无忌院里休息了?”

    “哼,才不是,我都问过了,无病一人大半夜的离开了关家。”

    “呦,还有这种事。三圣母看着无病,无病笑笑,“我睡不着,在宛城溜达溜达,看看夜市风景。”

    “我才不信。”熊定妩站起身来,大喊一声。

    三圣母摆摆手,“好了,好了。这样吧,不纠结这事了,都不是十岁的娃娃了。呵呵,我辈武人,也别计较那么多了。当初确实有女师父,可当下没有这条件了,无病你实在抹不开面子,就戴个手套吧。”

    熊定妩突然说道,“他还要面子,脸皮可厚了。”

    无病抱着肩膀,“戴手套做甚,我还怕她们不成,就是一堆肉而已,和我昨天吃的牛肉没区别。”

    不提这牛肉还好,定月憋着红脸,“老祖宗,我要打他,你能不让他还手吗?”

    “哎,这里边还有事啊?”定妩小声道,“昨天无病让月儿吃生牛肉,还说吃虫子。月儿干呕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呵呵,无病,你也太坏了,你们今天随便揍他。无病不许还手,好好受着。”

    定月一阵欢呼,窜起来对着无病就是一拳,无病抱着脑袋一蹲,定月开开心心的捶起来无病的后背,“小媚,定牡,兰芬姐姐,过来帮忙,把他打成大肥猪。”

    “小媚,你别偷懒,你那就揍他吗?你怎么给按摩肩膀呢?”

    “哈哈哈哈。”

    众人散去,三圣母独独留下无病,“无病啊,昨日的事,我这查清了,郑管事收到个字条,是故你才遇到了危急。”

    无病笑笑,“三姨娘,字条的来历就先不查了?”

    “哦,为何?我老太婆可不是老眼昏花之人?眼里不揉沙子!”

    “我猜是对我的嫉妒,让他们起了害人心,而我不想打草惊蛇,我想看看这里边到底会有多少人?”

    无病双眼瞪着,“我不是什么善人,我的信条只有杀伐二字,刀剑影里铸就正义。战败的仁义之师,只是一个笑柄,宋襄公非英雄。我要示敌以弱,诱敌深入,一举歼灭!”

    三圣母笑笑,“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无病,但切莫过刚,那容易折啊,遇事柔和一点,不要总硬碰硬。”

    三圣母吹动口哨,不多时,瑶光推门而入,单膝下跪,“参见三圣母和主上。”

    三圣母道,“你好好跟着无病吧,他是你今生的灯火,你就是他的影子,他去哪,你就跟着他,保护他,你就是他最后的盔甲和战刀,以后不用在北斗卫当值了,不过你的薪俸翻倍,无病是你的生命,你要守护到最后一刻。”

    瑶光重重磕头,“诺。”

    无病笑笑,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会是三姨娘的耳目吗?”无病心内连忙否定,无病长舒一口气,心思急转,蓦然一把扯下了面膜,瑶光大惊,三圣母双眼眯着。

    无病看着瑶光,

    “瑶光,这是我的真面目。”

    瑶光心内波澜起伏,好似山崩海啸一般,但面容宁静,目瞪口呆,静静端详无病的脸庞,嘴唇微微颤抖。

    无病笑笑,“三姨娘,再过半个月,我要回一趟舂陵,多日未见家母,她该想我了。”

    “人之常情,不过要早回来,我也想你念你呢。”

    时光匆匆,倏忽十余日,无病每天带着武馆的人,早晨在校场跑五千米,上午练一个时辰基本功,下午自由格斗半个时辰,无病一旁指点,晚上练习器械,增长力气。每日饭食都是饼、粟米、肉食,或熏或卤或蒸,当然还配有蔬菜瓜果。

    无病训练人的手段,也让他们有点害怕了,或极速跑或俯卧撑或被无病暴揍,不过被折磨几天之后,个人武艺确实增长了一些,这下大家虽然觉得练习辛苦,可一年多从不进步的苦恼被打破,才让他们更有动力,再者吃得好,睡得足,劲头也更足了。

    无病同库艾伯庆和无忌相商,决定饲养训练飞鸽、山鹰,交由南斗中抽调的一部分组建了一个情报组,取名逆鳞。规划在长安、洛阳、宛城三地设立传送点,无病写了饲喂、训练方法,南斗天府星全权负责此事。

    这半个月里,无病依次拜访了南阳商工的各个家族,有些人家一见如故,有些人家相见恨晚,这表面文章都写的非常流畅悦目。

    这期间,无病主动找符鹿鸣切磋武艺,鹿鸣也主动找无病数次,二人很少言语交流,都是拳脚上见功夫。无病有心承让,鹿鸣则好胜心强,鹿鸣每次练完都兴高采烈的。

    无病拜访卓家,与卓茂卓盛谈经论道,渐渐得到二人喜爱,可卓茂见到无病,便想起了同样出类拔萃的自己得以弟子舂陵无病,他不知道这是一个人。

    卓岚君与无病一道品鉴诗词歌赋,研究画法,欣赏名家大作,时光悠然而幸福。

    卓岚君也总托词找公孙定月作伴,可每次都巧妙的见上无病,说上一会儿话,总给自己制造机会,于是这风言风语不胫而走,惹得卓家兄弟两个不满,卓茂卓盛对卓岚君明知无病与定沁婚事,还不避嫌,有过从甚密的举动后,二老大发雷霆,勒令岚君在家读书,修习孔孟之学。

    卓茂甚至想派人去舂陵提亲,他只想把卓岚君嫁给舂陵无病,好友刘钦之子,卓岚君心里一百个愿意,可不能明说,有苦自知,只得大呼冤枉,声明只是和无病说话,交流画技而已,卓家两兄弟刚愎,气得把岚君锁在家中。

    熊定妩可就没这些顾忌了,本就对无病倾心,有熊老家主的支持,定妩这下更是胆大包天,一道习武、饮宴,就差主动上门了,关定海都看不过了,扬言,“这也太明目张胆的和关家小妹抢人了吧,还不把关家放在眼里!”

    熊定妩则笑嘻嘻的放言,“这还没定亲呢,你关老四管不着?”

    熊定妩和关家兄弟的关系逐渐恶化了。公孙定月呢,心间酸苦,对无病好坏参半,不愿过多接近无病,以免日后定沁与自己交恶,定月是很珍惜与定沁的手帕情谊的,可祖父不知道想什么,隔三差五的请无病到内宅说话,常常留下一道吃饭,还要定月作陪,有时候无病也留宿,惹得定月都想这个无病会不会是祖父的亲孙子,老祖宗呢,时不时的叫兰芬给无病送吃送穿的,虽然不起眼,可这份惦记让定月总觉得很不正常,自己暗中查来查去,查的是杳无消息,反倒对无病更好奇了,这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的男子呢?

    无病已经成为了武馆的焦点,各路牛鬼蛇神,各路英雄好汉开始暗中调查无病,白家东野家的情报体系也查到了三圣母、库艾伯庆和鲍无忌对无病的特殊情谊,本着及早布局的心思,两家敦促有面熟之谊的白婍婩和东野窕多去关家几次,傲娇的二女置若罔闻,两家不置可否,也不愿过多逼迫二女,依然细细探查,反倒是长安的白家兴趣突增,计划着一步大动作。

    然而,无病却突然消失了,就如同他当初突然来到武馆一样,消失地人还有关夏瑰和关必惠,这对师徒有要务处理

    ,悄悄离开了关家。

    同往日一样,众人来到校场,都跑步结束了,也没见到无病的人影,奇怪的是定月、定妩二女不发一言,定牡也不说话,一会看看二女的脸色,一会比划两下。

    贾定复忍不住了,“定妩妹妹,”

    “别叫我妹妹。”

    “哦,定妩师妹,总教练怎么还没来?”

    定妩停下来,火气很冲的喊道,“总教练昨天就跑了,说什么有事公干去,他说了,让我们照常训练,一天的功课都不能少。”

    众人一瞧,也别多问了,该怎么练就怎么练吧。白定灿撇撇嘴,擦擦脑门的汗气,“我想家了,一直在这吃住,太难受了,回家练喽。”

    关定波喊道:“定灿兄,等等我,咱们吃完饭一块钓鱼去吧。”

    “好主意,我叫我妹妹准备点瓜果肉品,咱们边吃边钓鱼。定茂,你来不来啊?

    ”“不了,我还得练功课呢。”

    关定海这时候站出来,跃上高台,大喊道:“诸位兄弟,静一静,我大海昨日受总教练和老祖宗命令,总教练公干这段时日,由我代为监督,还请大家多多配合,练好武艺。”

    白定灿心中不悦,“定海哥哥,你什么属性,我们还不知,得了,你该睡觉就睡觉,该找东野窕就去找东野窕,大好时光莫辜负啊。”说罢扬长而去。

    关定海脸色涨红,定波左看右看,“白兄,中午休息时候,我再找你钓鱼去啊。”

    无病骑着一匹枣红马,一袭黑色披风迎风飞舞,身后跟着短衣襟打扮的瑶光,骑着一匹青骢,不过二人都是黑纱遮面,连夜离开了关家,无人知晓。

    无病策马飞驰,出城五里,长亭下,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持剑而立,一个青衣侍女站在身侧,不苟言笑,一样的冷艳,无病一提马缰绳,枣红马哒哒的踢着地面,扭动着脖子,无病惊喜道,“鹿鸣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听说舂陵人杰地灵,符家正好在舂陵也有生意,听闻公子在舂陵地熟,不知可否指点?”

    “这不好吧,你看…..”符鹿鸣也不说话,轻抬素手,一捋秀发,“我那珠花几时掉落的,侍剑,你可看到了?”

    无病接口道:“鹿鸣姐姐,舂陵也有许多女子装饰,我带你好好选几样吧。”

    四人这才一道同行,无病心内波澜微微,“我行事周密,鹿鸣如何知晓,要非师父和娘提前告知,我还真想不到关家的水这般深啊,呵呵,看我如何将你收服!”

    符鹿鸣策马在无病身后,盯着无病背影,眼光深沉,似有杀机,似有柔情。

    话说刘秞丢了马,只得私下筹措钱财,加上樊母给的钱财,总共折价凑了十斤黄金,这才肉疼的给焦方送去,哪只焦方勃然大怒,直说当初花了百斤黄金才买下这汗血宝马,刘秞不信,自行找了相马师傅,结果相马师傅作证说确实是给焦方相过一片汗血宝马,毛色身段说的很贴近,刘秞无奈,找往日的故交帮忙调解,于是焦方再宽限了还钱时间。

    刘秞生怕再次惹恼母亲,偷偷的去罗金家借钱,偏巧罗家家主外出,刘秞也没见到罗丹,刘秞被逼无奈,和朱祜商量,朱祜想尽了办法,凑了二十斤黄金。

    刘秞瞒着樊母,找刘演、刘仲、刘嘉借钱,刘演闻听完事情原委,勃然大怒,再经刘仲、刘嘉撺掇,哥三个就要发动交好的宾客朋友去找焦方的麻烦,刘秞拼命阻止。

    刘演气的一跺脚,“我虽然没见过汗血宝马,可听人谈论,汗血宝马奔跑起来,全身汗液如同热血一般,焦方那厮的马绝不可能是汗血宝马,给他三十斤黄金,绝对够了。”

    刘演一使眼色,刘仲刘嘉二人抱住刘秞,“得罪了弟弟。”

    刘演让人把刘秞手脚捆上,关在柴房里,刘演和刘仲定下计谋,让刘嘉哄骗樊母等人去了新野,次日安排妥当后,刘演拎着一把钢剑,带着刘仲,呼啦啦叫了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去找焦方去了。

    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