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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小城故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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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宫春

    有人说,北国的酒是最烈的。有人说,南国的雪是最美的。

    可有人偏偏喜欢南国的女儿红,入口绵柔、温婉,不上头。

    有人偏偏喜欢北国的朔风暴雪,因为那一阵阵刺骨的寒风,扑面的旋风雪让人精神亢奋,白毛旋风啊,片片如寒刀,刀尖上跳舞,挑战人的心智和胆略,为勇气而生,向死而往,只有危机和艰险才让人有活得精彩的斗志。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很简单,就是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忍是一条线,能又是一条线,这两者之间就是生存的空间,唯此才可获得战斗的资本,激烈厮杀前的准备需要时间,一决胜负的时刻,一胜一负只在毫里之间,哪怕两败俱伤,如果多呼吸一口清冷的血气,也是胜利者,滴血的王座,等你来坐。

    天上日有阴晴,山间月有圆缺,人间之人尚不能时时团圆,对于芸芸众生,所能做的,便是关爱身边人,珍惜当下时节,莫要日后后悔嗟叹。

    无病不想以后后悔,是故妥善处置了祭祀大典的危急,圆了自己的心愿,保全了众人的颜面,有事以后再说。

    可无病的心受伤了,他看着众人,那音容笑貌隐藏着内心的想法,无病看不透了,人心最难体会,无病很难受,不知是谁要害他?

    关夏瑰和关必惠出言便是关家不会对无病不利,无病除了相信还能如何?自打无病进武馆的大门,三圣母和库艾伯庆就开始了如有如无的试探,无病虽知这是上位者必须通盘考虑的事,决不许任何不虞之处,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心中还是有一些些苦楚和疼痛。

    无病很清楚,玉衡绝没有胆量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骤然施放冷箭,那是库艾伯庆的试探,要看看他有了无病的名,可有无病的功夫。

    公孙定月少女心气,被库艾伯庆施压接近无病,无病心里明白,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试探?

    三圣母在欢迎无病归来的宴会上,正大光明的将无病推到众人身前,这豪门之家,不缺金银衣食,都早腻烦了。唯独美人之诱,亘古长存,食色性也。

    熊定妩与无病有旧,熊老家主对此并不知情,可人老鬼主意多,便也安排熊定妩与无病来往。得家族命令者,不知凡几,人啊,哪有什么可掌控自己命运的,都是提线木偶,按着长辈的利益考量,去攫取更大的利益。

    豪门儿女,要以家族大业兴旺、家族延续为首要任务。

    豪门之家,代代迎娶美姬,这千金之女一个个的夺数代容颜之精华,国色天香。历经十几年的歌舞礼仪修炼,气质出众,腹有诗书芳华,文韬武略齐备。

    人啊,衣食充足了,对什么都会腻烦,唯有男女之情最是勾人心魄,欲罢而不能。是故无病被众女之美推到了一个高高的山峰上,失足即坠崖,而那在山脊爬行的俊男猛士,势要取无病而代之,享受美女的称赞。

    三圣母的贴身侍女兰芬见无病如见亲人,那还不是受了老祖宗的安排,要细细观察无病的言行,换做旁人,谁能得到兰芬的半分笑容?

    无病拜访各家豪族,哪家不是张口亲人,闭口故交,可谈到事了,却都是利益了,张口闭口的仁义,心里念叨的都是生意。

    无病深夜行走,倍觉寂寥,在符鹿鸣那里得到了心灵的安慰

    ,歌舞声中,无病顿悟了,他要忍下去,慢慢查清真相,切不可伤到爱自己的人的心,不能让他们寒着。

    小小的宛城,故事很多,很多。

    关必惠宠爱无病,当初与关家也闹过不快,是早早安排了暗子,助无病一臂之力,无病深夜大梧桐与之相会,才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无病下手了,他要将关家的铁板掰下来一块。

    第一块就是瑶光,无病已经撬动了,但还缺些火候。而第二块,就是那神秘的符鹿鸣,谁让她总是若有如无又似随时随地出现在无病身前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关必惠的情报组织太极莲发挥了作用。

    无病、符鹿鸣路上打尖歇息时候,无病轻轻去掉了面膜,符鹿鸣眼底似水,“公子果然有些好宝贝。”

    瑶光和鹿鸣侍女侍剑各抱着剑站在一侧,无病笑笑,“为了寻花觅柳方便罢了,不然惹出了情债,我如何脱身?”

    无病言语轻佻,符鹿鸣呵呵冷笑,“公子本心并非如此,何故装作孟浪人?”

    无病垂首,“自今日今时起,我待鹿鸣姑娘必真心实意。”

    符鹿鸣笑笑,“我听你言,更要观你行止。”

    隔阂遁去,四人再起行程,一行踏入舂陵城,舂陵城不大,一样小城故事多。

    符鹿鸣骑马穿过城门洞的那一刻,心扉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无病勒马静立,却眼瞧着几十人的队伍带着刀枪棍棒,乱哄哄的叫嚷着,奔向东城去了。

    符鹿鸣掩口笑起来,“想不到舂陵人这么有血性啊,这是要大规模的打斗啊。”

    无病轻声念叨,“好像是大哥呢?”

    “你说什么?”

    “没事,走吧。”

    “哎,无病,你去哪?”

    无病不放心,一夹马腹,朝着那队伍追了过去。符鹿鸣扬起马鞭,轻拍在马臀上,骏马打个响鼻,奋蹄而起,“你这人,说跑就跑。”

    无病追上队伍,仔细一瞧,打头的不是大哥二哥还是哪个,“大哥、二哥,你们这是要打谁去啊?”

    刘演回头一看,“老四回来了,呦,这身衣服可真好,你这趟出门够久的啊,来,快来帮忙,有人找事。”

    “小四哥好。”

    “小四哥,这次带几个姑娘回来的啊?”

    “小四哥,你这马真神骏啊。”

    “小四哥,找个了,高了不少啊。”

    一行人起哄,无病笑着抱抱拳,一一回应。

    “无病,你跑那么快干嘛?”符鹿鸣策马追了过来,众人眼睛一亮,“果然是小四哥本领高强。这姑娘比上次那两个还漂亮。”

    “呸,上次那个紫衣服的才漂亮,天下第一美。”

    “得了吧,红衣服的才带劲。”

    符鹿鸣脸一寒,侍剑噌的抽出长剑,怒目而视。

    “哎呦,这个小姑娘才蛮横的紧呢。”、

    无病赶紧横在侍剑和众人之间,“老癞头,你又皮痒痒了是不?还有小驴子,你拎着生锈的破斧子干嘛去?”

    符鹿鸣示意侍剑收好剑,刘仲推开众人,“别瞎说,别惊扰我家弟妹。”

    老癞头赖金虎挠挠头皮,“小姑娘脸红了,还是刘老二会说

    话。得了,走了走了,揍完焦方,还得吃酒去呢。”

    符鹿鸣俏脸也只红了一下下,就让老癞头戳破了,符鹿鸣轻咳一下,“无病,你家有事么,需不需要助威的,在舂陵,我有些人马。”

    无病还没说话,刘演便挤了过来,“有多少人马啊?给我们扎住阵脚就好。”

    符鹿鸣嘴角带笑,“无病,你需要多少人马?”

    无病心道,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大哥,你们这是要找谁的麻烦?”

    刘演就把自己知道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符鹿鸣幽幽道:“遇人不淑啊,你三哥着了人家道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长线放的够远的,绝不是百斤黄金可以解决的。”

    无病手一挥,“大哥,你带人先去喝酒,我去会会他去。过会儿,咱们回家再议。”

    刘演哈哈大笑,指着无病,“看见没,这就是我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有这弟弟,我最省心,享福的好命。我天不怕地不怕,只听三人的话,我娘,梨姨娘和我弟。兄弟们,咱们喝酒快活去喽,等我弟的招呼。”

    无病问了去处,带着符鹿鸣三人就去了。

    刘仲晃着脑袋,“老四,这是什么意思,是打还是不打?”

    “听老四的,走,先喝酒去。”

    人群中有人起哄,“刘老大,你家真的是老四说了算啊。”

    “呸,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你说得是大实话,我弟才是家主。”

    无病到了焦方宅院,焦方正在廊下闭目养神,只觉得眼前人影重重,霍然一惊,只见无病立在跟前,眼神汹汹地盯着他,旁边还有三个蒙面女子,俱都抱着长剑,其后两个壮大的武士,一脸凶相的等着他,食指中指有意无意的敲着刀柄,焦方抄起陶罐,“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无病抬头看看四周,“阁下贵姓?”

    焦方沉默不语。

    无病哈哈大笑,“焦方啊,听说我三哥刘秞弄丢了你的汗血宝马,价值百斤黄金,可有此事?”

    焦方一挺脖子,“你是无影虎刘无病?”

    “然也,看来你知道我的名号啊。”

    “你们刘家兄弟别想欺负人,旁人怕你们人多势众,我可不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刘家人也是以理服人的,既然你说宝马值百斤黄金,那便值。钱可以给你,可你得写个字据,这多一个月了,利钱怎么算?”

    符鹿鸣插言道,“马上的佩饰也该值些钱财的,得考虑周全。”

    无病点点头,“你都听到了吧,都好好算算,到底多少钱?”

    焦方眼神闪烁,“朋友一场,就不用算那么细了,一百斤黄金也可以了。”

    “不,该多少就多少?你好好算算。”

    焦方狐疑的看着无病几人,心想就你家那个穷样,“那就一百二十斤。”

    “明白了,即日起,第三天午时三刻,我给你送来,就在咱舂陵最大的饭店兴隆庄会面,如何?”

    焦方点头称是。

    无病一行轻飘飘的走了,焦方越琢磨越有问题,推开院门,看看无人,一溜烟跑走了。

    无病四人藏在大松树上齐齐冷笑,四人一路跟踪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