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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拜会白家,被冷落在大厅,静心分析各种情况,我心飞飞。
原来白灿懊恼回家,发泄一通,父母呵护哄着,这时仆人唱喏,“家主到。”
白家家主白银看着骂骂咧咧的戚夫人,白银喝道,“成何体统,小灿,你给我站起来。”
白灿顺从的站好,白银坐在大椅子上,“你就这点城府?打打砸砸的,能成什么气候,要不是你是我的独子独孙,我都想打死你。我们白家只有欺负人的份,你就是打不住他,也要咬下他一块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就是土狗一只,我要的是狼,能杀龙屠虎的狼。”
白树近前道,“父亲息怒。”
“见你就来气,偷着纳个妾就罢了,还生个闺女,废物。”
戚夫人心内冷笑,“装什么威风,你也不就一个夫人。”
白银骂了一阵,“小灿啊,你终归是白家的家主,就这样不能应对磨砺?你偷着做的事,有人禀告我了,我很欣慰,几无破绽,只是环节有点多,心不够狠。关家现在不查让我看不透他们的想法,可终究不代表以后不查。早早处理干净。谭家和符家不是吃素的。”
白灿心内一突,“诺。”
白树瞟了白灿一眼,白银捋捋胡须,“不管你为何离开了武馆,你以后见明月可就难了。南阳商工传承百年,公孙保佑,万熊卫关,此五家把着话语大权,凡入商工,必遵此五家号令,生产贸易、经营护卫都由五家一言而决,我堂堂白家岂可屈居人下?
各家家主都是男人说了算,偏偏关家唯才是举,第二任家主是八大圣母,第三任家主是华风,因统御不力,只干了两年便换成了夏瑰,偌大的家业由一个女子说了算,当时多少俊杰想迎娶夏瑰啊,甚至都想入赘,何也?色也权也。夏瑰掌权二十载,终生未嫁娶,后来与家人小有隔阂,便辞职而去山中悟道了。哼,那还不是必仁想当家主,赶走了夏瑰?关家觉得家丑,可宛城内谁不知道?
第五任家主是必仁,可重大决议还是三圣母说了算,盖因三圣母不喜必仁争抢,其实要不是必仁姐姐在花样年华就走了,家主肯定是她的。如今定沁这丫头质于长安,可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人教她打理家业?近三年,朝廷不怎么严管了,你知道自长安传回的商贸规划、决策有多少?这定沁十有八九就是下任家主了,关家武馆弟子遍布天下、产业庞大,旗下医馆、文学馆蜚声四海,客栈饭庄遍地开花,这些年受些打压,交出一些给了朝廷,可名声、实力在那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关家最厉害的还是专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哪个都是垄断市场的紧俏货,卓家本是读书人和匠作出身,这才三代,就跻身豪族了,关家举手投足间就把平民捧上高位啊,得定沁便能在关家坐着说话啊,你们不明白?
公孙家,一个样的重视女子,他们的前任大月氏国王不就是女的,公孙家族贸易勾连我中土和西域诸国、安息帝国、洛马帝国,得定月就得公孙家,你不看看李家,跟疯了似的,整天的讨好关家和定月?
小灿啊,你这是把定月拱手让人了啊。我把话放在这,娶回定月,你就是家主。娶不回,你就凭
本事和你堂哥堂弟好好争争家主之位吧,白耀白炫,一个掌长安白家,一个掌南阳白家,也挺好啊。三丫头白楠都去武馆了,这是打算要跟关家联姻呐。我这金哥哥,可下的一笔大手啊。”
说完,双眼闭上,摇头养神。戚夫人一下子慌了,对着白灿耳语几句,白树也频频使眼色,白灿双膝跪地,“祖父,我错了,我要能屈能伸,重回武馆学艺,一定娶回明月。”
白银不说话,白灿咬牙说道:“我给他赔礼道歉,恳请再回武馆学艺。”
白银不理会,白灿就一直跪着,足足一刻钟,白银问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小树,你见过无病两次,你印象如何?”
“现在想来,无病娶定沁很像疑兵之计,给各家加火,竞争定沁?看哪家最拿得出诚意和本事。实则就是为了定月,那晚,三圣母拉着无病和明月一道给各家敬酒,我模糊着听万家主说恭祝无病明月百年好合,熊家主还说什么也想把定妩嫁给无病,在宴会离去之时,还嘱咐定妩多亲近无病。鲍向对无病极为热络,这无病莫非是关家的私生子不成?”
白银摸着胡子,“小树啊,你耽误了大事啊?王家虽贵,可不一定坐的住啊。天下纷纷乱乱,还是自家一亩三分地打理的壮实点好啊。我虽然放权不少,但联姻大事,不能不和我商量啊。”
白树躬身,“父亲教训的是。”
戚夫人眼神收缩,心思极速转动起来。
白银又道,“这无病的身世,当日如何说的?”
白树斟酌一番,“当日说是夏瑰高徒,丹阳刘氏,刘宏的失踪儿子。”
白银冷笑,“关家就爱把女人嫁给刘家人。小灿啊,你心里也别不服气,我先替你出口气,惹了我白家,也没那么便宜。”
戚夫人趁机说道,“父亲,我知道您深谋远虑,智计百出,我有一班门弄斧之计策,不知可否容禀?”
“贤儿媳,说来听听吧。”
“诺。请三圣母和无病同来白府赴宴,看他们敢不敢屈尊,这面上咱们就有了。来了之后,晾他们半日,这气也就出了。”
白银说道:“如果他们根本就不来呢?”
戚夫人说道,“他们不敢不来。”
“哦?”
“邀请函只需一句话即可。”
白银眯眼看着戚夫人,戚夫人慢慢说道,“金无足赤,银可补其色?荣耀未央,南阳即中天。”
白银道:“如果关家真放白家去长安呢?我可不想这么走啊。”
戚夫人又道,“关家内忧外困,不会出此下策。况且小孩子打闹,大人完全没必要兴师动众。”
“呵呵,动静不小了。可小灿这委屈怎么解决呢?平白晾他们半日也无趣的很呢。”
戚夫人清清嗓子,合盘拖出计策。白银大笑,“如此一来,把柄在手,不怕关家不要小灿了,顺便教训他一顿,妙啊妙。去吧,按你说的做。”
戚夫人命人安排妥当,又找贴身侍女红鹤秘密吩咐了计策。红鹤便领着丫鬟婆子,拐到了白婍婩的小院,白婍婩正在抚琴,门环扣响,红鹤命人喊了起来,“小姐,主母命我等送新采买的香露,还请开门
。”
白婍婩心内发紧,“小姐,快开门,主母还等我们回话呢。”
白婍婩拾裙而起,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院门,一个婆子半空举着手,犹自做着拍门环的姿势,见白婍婩出来,笑笑躲到一边,红鹤浅笑道,“养了男人啊,这么慢。”
白婍婩笑笑,没有说话,红鹤走进院里,“来人啊,倒水。”身后的婆子鱼贯而入,提着冒着热气的水桶不由分说进了屋里,两个丫鬟也跟着进去摆弄冷水,收拾木桶。一个侍女托着木盘走了过来。
红鹤掀开红布,“小姐,这可是主母亲自挑选购买的香露,混在水里,沐浴之后,浑身都是香的,皮肤还光滑呢,你看主母多疼你,这一瓶值五十金呢。”
白婍婩赶紧对着前院的方向颔首作揖,“感谢主母惦记。”
红鹤大笑,“好。那你收下吧。这水还是山泉水呢,从山里一点点运来的,快去沐浴吧。”
白婍婩回应道,“时辰还早,夜里再说吧。请姐姐先回吧。明日再去主母房内问安。”
红鹤脸色一沉,“呦,这日头都快沉下去了,也不早了。主母这么记挂你,你得抓紧沐浴啊。绿儿,带小姐去更衣吧。”
白婍婩心内羞愤,却笑着说道,“姐姐美意,我下午也弹琴累着了,正好沐浴休息一番。还请姐姐回去复命。”
“得了,领情就好。咱们走。”绿儿吩咐一声,丫鬟婆子放下手上东西,乱哄哄出了房门。
红鹤拧身说道,“王家少爷的婚事,小姐可同意呢?”
白婍婩双手揽于腹前,“不同意。”
红鹤冷笑道,“看来你还不死心啊。”
白婍婩不悲不喜,“祖父有言,婚事自行做主,不烦主母惦记。”
红鹤一边走一边喊,“看家主护你到几时,女人啊,不要待价而沽,早早听命的好。”
红鹤离去了,白婍婩再也受不了羞愤,眼泪夺眶而出,主母的手段,多年的委曲求全,父亲的冷漠,多年的孤苦伶仃,让白婍婩受尽了白眼,心中之苦有谁知晓,好在有贵人相助,得了药方和机巧之物,才让白婍婩有自保的本事,白婍婩泪目看天,“娘,你走的早,我受气受苦。”
一个身影在白婍婩心中一闪,“只有你助我这么多年,何时你我相认,何时再续往日之友谊?”
白婍婩枯坐于冰冷的台阶上,心中更冷,祖父虽然护她几分,可一样把她当做交易品,早早就让她结识了众多豪族的公子,虽然真有一些俊雅之人,可比自己意中人,他们提鞋都不配,白婍婩知道他做得很多事,勇武、善良、仁义、谦恭,书画双绝,武艺无双。
白婍婩叹气,祖父依旧让她学歌舞、器乐等等,白婍婩也明白了祖父的心思,对白家的情谊已经很淡了。白婍婩心底有个不为人知的计划,找到胆大的意中人就私奔,我心飞飞,不知何所去,但必要离开这个凄冷无助、唯利是从的白家。嘤嘤哭泣许久,白婍婩栓好房门,徐徐褪下衣裳,散落一地,白婍婩光洁白皙的躯体一点点浸没在水中,漫漫一层紫红粉嫩的花瓣,掩盖着泉水和婍婩,水温略高,皮肤很快红润起来,可白婍婩依旧觉得心内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