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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权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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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病拜访谭家,奇鹿出现。无病触景生情,神思渺渺。

    当夜,谭府大开宴席,老家主谭硝和家中杰出的子弟谭峰、谭峡、谭岳等人共饮,谭家还有谭岭、谭崖、谭嶂、谭岐、谭崤等俊杰,因在外忙碌,未能宴饮,席间谭峭谈起了林中奇遇,老家主双目泛光,“此神迹也。”

    当即命令准备了五套上等高档的马乘用具,同时让谭峭把两头軨軨牛一并赠予无病。酒席散去,无病借故留下,席间只有老家主和谭峭,无病再次道谢,趁机问道,“我有一事,实在不明,这軨軨牛、獬豸、狸力、凫徯,是真是假?为何以往从未见过,如今却出现了这么多?”

    无病神思飘远,好似看到自己在山中暴跳如雷,将一个物件扔进了山涧,爆炸声响,白烟升腾,一个绝色少女喃喃,大意是放射性物质弥散山里,要长怪兽了。无病正在回忆那少女,谭家老家主轻咳一声,无病回神过来。

    老家主点点头,“这些名号也是大家穿凿附会的,除了毛皮颜色不一般,力气大、个子大,也没见过有哪些特殊的本事。想来也就是近十年的事情,桐柏山那边奇异的怪兽更是多了去了。”

    “这倒是,我在桐柏山确实见过不少怪兽,四个翅膀的野鸡、两头的蛇、三条腿的青蛙、硕大的兔子、一身长毛的野驴,太多稀奇古怪的鸟兽了。”

    老家主叹一口气,“天降祥瑞,则人间大吉。可这些长得古怪,怕是邪物,怕是不妙啊。”

    无病沉默片刻,“老家主,谭家既然饲喂如此多的马牛羊,何不借此,多多囤积粮食,藏于广袤群山之中,就山选洞、凿洞挖穴呢?”

    谭家主笑道,“我也想过,备上粮食以防不测,即使不用,也早晚能喂饱这些牲畜,奈何财力有限啊。”

    “如今不少百姓无地耕种,一旦灾荒,多少人变成饿殍,我们储备粮食,完全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一些百姓。此事我会禀报老祖宗,关家愿意出钱出力,和谭家一道建些仓囤,能帮多少就算多少吧。”

    “老祖宗时常教导,富贵之家要多做善事,我深以为然,无病啊,这仓囤只为救助流民吗?”

    无病答道,“就是为了行善救民啊。”

    谭家主双目似电,点头微笑,“关家出多少财力,我谭家必出两倍财力,建好这行善积德的大事。”

    “老家主仁义。老家主,武馆不日即召开比赛,不知道谭家子弟可有兴趣参赛?”

    “不去了,跟牲口打交道多了,越来越不愿意和人说话了。”

    无病哈哈大笑。

    第二天,无病辞归,无病让鹿鸣带走了五头鹿,养在符家,鹿鸣喜不自胜,高高兴兴命人准备修建鹿蜀园。白婍婩还有些乏累,躺在马车里,睡了一路。

    无病和白婍婩刚到关家,就碰到了等候多时的定妩,定妩坐在花坛边,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都是黑衣服的无病和白婍婩一道进了府门,定妩笑眯眯的,“白姐姐,你都来了两天了,我都不知道,真是的,咱们姐妹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无病说道,“是呢,你们好好聊,我去给老祖宗问安。”

    “等等,刚来就跑啊,不知道你跟白姐姐从谭家带回什么好吃的?有没有并蒂莲甜酥啊,有没有百合花果啊,有合欢酒吗?”

    白婍婩被臊的满脸通红,无病大笑一声,“你不说还真忘了,我带回来一百斤同心同德、壮阳滋阴的鹿脯来,你要不要来几斤,我还没想好怎么分呢?”

    定妩咬着嘴唇,气呼呼的鼓着腮帮,“我要啊,你给多少?”

    “你要喜欢,就多给你些,可定月得有啊,老祖宗、伯祖、叔祖也得有,武馆的兄弟们也得人人有份,这样吧,你来帮我分吧。婍婩啊,作为我的徒弟,得听话,跟你师姐去吧,一起帮帮忙。”

    无病闪身走人,定妩心情稍好一些,“你什么时候成他徒弟了?”

    白婍婩支吾着说,“就这几天,祖父向老祖宗提的请求。”

    “哎,我也是故意逗逗他,小孩子还不乐意了,跑那么快。走吧,咱俩分鹿脯去。”

    关必仁、关必义、关必礼、关必智、关必信、张

    必温、月必良、熊必恭、郭必俭、耿必让,兄弟十人齐坐一堂,几人互相寒暄聊天,三圣母、公孙伯庆、鲍无忌坐在上首,轻轻言语几句,这个大家庭的十个兄弟难得凑在一起,关定海作为定字辈的唯一一人,规规矩矩的坐在下手,关必智乐呵呵的,“大哥、二哥,老祖宗真神呢,也不知道从哪找来这么个总教练,功夫顶尖,人品极好,为人坦荡,才一个多月,我就发现定海他们风貌大变,那天手痒,和定汸切磋了两下,有点轻敌了,定汸一阵短打急攻,让我手忙脚乱,显先出错。”

    张必温抢白道,“什么轻敌,我看就是定汸进步大,我后来听说,无病把咱们几个技法上的缺点统统告诉了定海他们,无病还模仿你我的攻击习惯和他们对练。这无病真是个武学奇才啊。一代天纵女侠姑母的高徒,果真不同凡响。”

    “这个小兔崽子,以后别想看见定沁。”

    熊必恭插言道,“那可是个好事,我回头得告诉我侄女一声。”

    郭必俭嚷道,“我还有个侄女呢。”

    关必智嚷嚷,“这么拆我台,回头我那好酒,你们谁也别想喝。”

    耿必让趁机奚落道,“你那好酒可是无病送的,我们也都有。这小子就是本事大,老祖宗、公孙大伯祖、师伯藏的好酒都被他拐骗出来了,起先你还不要,后来变着法的多要几坛。”

    众人哈哈大笑,关必礼说道,“这藏了几十年的好酒就是好酒啊,一杯断愁肠,两杯登极乐、三杯化神仙。”

    关必仁、关必义共同执掌关家主要业务,自然知道的事情要多很多,老祖宗早早和必仁必义述说了关家的大计方向,三圣母说一不二,为了家族复兴,让必仁交出了掌门信物,必仁心里还是相信神奇的老祖宗是沟通上天与凡人的真正使者,父亲华风、自己、长子定江、胞弟必义、胞侄定河、定湖,三代人为了家族赴汤蹈火,纵使粉身碎骨也不能阻止复兴关家的夙愿。

    这段时间,必仁必义得知了不少无病的事情,自然知道这个人说风流的无病绝不是表面风流那么简单,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让自己的八个兄弟交口称赞,当初八人可对他怀有敌意的,这份结交朋友的本事着实令人惊异,而且北斗七人可是心比天高的主,竟然忠心拥护无病,这种转变既让二人担惊也有些欣喜,南斗卫在无病的调教下,战力也进步一大截,甚至几人突破了多年的瓶颈,完全具备了晋升北斗的资格。

    无病格斗手刃三牲的一夜,兄弟两个听来,心内依旧狂热,可想当时各家护卫崇拜强者的殷切和炽烈,一闪而逝的红龙,震动了心底埋藏的传说,关氏岂非池中物,一遇烛龙便齐飞。

    隐匿白家的秘谍述说的白府惊魂一夜,更是让必仁必义心服口服,虽然二人只了解一些皮毛信息,可串联起来,外加佐证,方知那夜的惊心动魄,无病竟然化死局为活棋,还反将一军,如果二人得知无病还摆了白银一道,就更佩服无病的高超伪装、精密心算和令人心悸的谋划了。兄弟二人甚至闻到了一丝紫衣卫的紫龙使身上才能散发出来的神秘、恐怖,老祖宗曾评价道紫龙使是和父亲能并驾齐驱的神人。

    从此开始,必仁、必义对无病不敢小觑,开始格外关注他了。

    “无病参见老祖宗、大伯组、叔祖、众位叔伯。”

    关必仁回国神来,七尺无病昂身挺立,再次相见,竟觉得此刻的无病多了一分洒脱、一分霸气。老祖宗高兴的把无病叫道身边,兄弟几个一阵嫉妒,这老祖宗把无病当成宝了,老祖宗笑嘻嘻的,“在谭家住的惯吗?”

    “还好,老祖宗咱们仪事吧。”老祖宗点点头,拉着无病坐在身边,“无病当总教练有段时间了,武馆习武气氛活跃了不少,你们这些兄弟也放开了眼界,不再小觑天下的英雄,开始努力练武读书了,我很欣慰。

    在无病的统领下,南北二斗进步都很大,可我老婆子好奇,这年轻一辈,谁到底是第一高手呢。无病提议来个比赛,我看很好,定字辈的、南北斗,放开手脚好好比比。无病写好了章程规则,请你们兄弟来评判,我希望你们办事公允,务求公平。做的好有奖励,做的不好,我老太婆可就不高兴了。关

    必礼,你领头当裁判。”

    “诺。”

    “定海呢,你素来沉稳、大局观念好,所以让你来旁听一下。你也知道我的态度了,回去后跟你的兄弟们通个气,好好准备,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来,成绩前十名,都有数额不等的金钱奖励,前五名还可获得关家铸造多年的镔铁刀一把。前三名有奖章。”三圣母示意公孙伯庆。

    公孙伯庆接着说道,“东圣镇也有不少年轻的俊杰,昨日也知会过了,连夜遴选了五十人,他们也一道参与比试,他们当中也有不少是学徒子弟,更有一些人有家传的武技,这些人都擅长骑射。定海呢,你们更要用心了。”

    “诺。”

    无忌又接着嘱咐了一些事情,等众人散去,三圣母、公孙伯庆、无忌、无病、必仁、必义六人一起到了密室。

    三圣母看看公孙伯庆和鲍无忌,二人点点头,三圣母清清嗓子,“必仁必义,无病是你姑母的高徒,而且还有其他身份特殊,不宜公开,我也和你们讲过了,先夫留下遗言,身具烛龙者将是关家全心全力支持的人,这个人正是无病。”

    必仁说道,“老祖宗,我和必义自小受到家父严格的教导训诫,我们的生命属于关家、属于烛龙。”

    必义抱拳道,“老祖宗放心,自从上月密会掌门无病,我和大哥就坚定了心念,此生有幸,遵从先祖遗嘱,此生不悔。”

    三圣母点点头,“那就开始吧。”沉吟一会儿,“你二人抓紧疏通关系,上下打点,争取定沁定鸣早日回来。此其一也。轮替抽调三成的龙牙人员,交予无病再次训练,每次训练三个月,生死有命,同意训练的签下生死状。此其二也。组建一个新的情报,无病起了名字叫风声,此组织听命于无病,当下已经物色好了一百只白鸽子,东圣镇贡献了十五只山鹰,南斗已经训练了些日子,这都是秘密进行的,你们接手实际检验一番吧。”

    “诺。”

    关必仁、关必义深深地下了头,眼底的愠怒一闪而逝。

    公孙伯庆接着说道,“我和无忌年岁实在是太大了,精力每况愈下,是故南北二斗均交予无病,我和弟妹也商量好了,定月以后就全面接手西域的贸易了,从龙牙挑选十个女性好手,伪装成侍女近身护卫定月吧。”

    “诺。”

    无忌接过话茬来,“二位贤侄,我这保管了绝密的伏笔计划,现在打算启动了。”

    必仁、必义精神一震,“这计划中涉及的往日的徒弟、军中退下的校尉兵士,一一在册,你们要费心审查一番,确定心向武馆的、品行优良的,就发给他鸡翎函,请他明年五月初五来武馆聚会,名义上只是武馆的建馆庆典。跟你们透个底,年年盗贼纷扰,朝廷围剿不利,我们要自保。其二,大月氏有内乱的苗头,届时我们必须扶持保护大伯的宗族,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诺。”

    三圣母又说道,“跟朝廷对峙了近十年,商工贸易萎靡不振,万熊二家损失惨重。白家叶家暗地里早就与王家示好,贸易反倒提升了不少,虽则这两家没有和我们同进同退,可也怪不了他们,谁家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虽然我不喜这两家,可该拉拢还得拉拢。樊家乐善好施,谭家越来越不爱和人交流,卓家闭门自娱自乐,都守着自己的产业,不增不减,这倒挺好。往后我们要改策略了,无病跟我念叨好几次了,我也想通了,庄子还说呢,‘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委屈一番吧,学学勾践,卧薪尝胆就是了。我们还是小虺呢,要成蛇得坚忍一番啊。你们哥俩得想通了,想不通就使劲想,做好手下人的功课。”

    必仁抱拳,“我只知道服从命令,我手下的兄弟惟命是从。”

    众人散去,无病彻夜不眠,静坐等候,三更半夜,房门轻开,一个窈窕灵动的身影,闪了进来,“师兄,关必仁领着关家兄弟密议多时,他们都在说你的坏话呢,什么穷小子一个,癞蛤蟆中的极品,要吃天鹅肉,还说什么色魔转世,只藏在女人堆里。”

    无病笑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我抢了人家的权力呢,这本身就是权利的游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