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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帮着西平把床铺铺好,见时间不早,便回宿舍换了保安制服拿着水杯下楼去接班。
西平也跟着一起下来,小军和张海作了交接班,没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的,张海跟西平笑了笑,拿着自己的水杯上楼去了。
小军要西平坐在值班椅子上,西平哪里肯,说不能影响保安的正常工作。说着也不理小军,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后面靠墙的青石板上。
小军没再坚持,笑着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交接本,翻来看了一下,里面记着无非是早班一切正常之类的话。
黄春喜从左边洗碗部出来,见西平在,对他笑着点了点头,问小军,看到厨房的值班师傅上楼没有?
小军说,我刚上班,没看到。
黄春喜对西平又笑了笑,抱怨说,肯定又跑到楼上睡觉去了。
小军问,是不是又有客人了?
黄春喜不理小军的话,对西平继续抱怨说,每天都是这样,一没客人就往楼上跑,来了客人又要去楼上叫人,叫他们的时候还很不耐烦的样子,拽的要死。
西平说,怎么不跟楼总反映一下?
黄春喜说,反映有什么,好了两天,过几天还不又一样,说多了,还以为我老在找他们厨房的麻烦呢。
西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黄春喜见西平不说话,又笑了笑进里面去了。
小军笑着告诉西平,每天中午和晚上不忙的时候,厨房都会留四个人值班,一个炒菜的,一个配菜的,一个打荷的,一个搞凉菜,以前还好,没菜的时候,会留一两个人在下面守着,现在越来越放肆,经常全部跑到楼上去。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传菜员,跑着上了楼。小军笑着说,估计又是去叫人的。
西平说,楼总怎么不管管?
小军说,楼总怎么不管?问题是每个人都会推卸责任,比如现在这事,如果楼总晚上问起来,值班的师傅肯定会说忙完了才到楼上去上厕所的,是楼面故意在找厨房的茬。楼总除了诫勉几句,也不能揪住不放,毕竟,他还要靠这帮小弟撑场子。
西平没有说话,觉得这样下去,厨房迟早会有失控的时候。
小军又讲道,按说你是主任级别的,有资格住单房,可房间大多数被厨房的师傅占去了。几个大佬一人一间,其他跟楼总一起从绍兴过来的,两人一间,搞得楼面的传菜员和楼杂甚至部长,只能七八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比如你,睡个上铺,还被人刁难。比如那个何进,也是临江人,他母亲在厨房洗菜,得楼总的意,便把他介绍来做事,开始在厨房打杂,见到我也是一口一个军哥,自从半年前,楼总让他上灶学炒菜,工资从六百加到一千五,就拽起来了,现在只跟那些绍兴佬打得火热,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
西平问,那个丁健波也是楼总带过来的?
小军说,厨房起初大部分的师傅都是楼总带过来的,中途有走了的,才在这里招人补上。丁健波是厨房的二佬,又是头锅,你刚才也看到了,他那样说何进,何进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果何进得罪他的话,要何进走人是分分钟的事,毕竟,楼总不在的时候,厨房就是他说了算。
这时黄春喜又出来,从楼梯往上望了望,焦虑说,怎么还不下来,客人都等急了。
话刚说完,三个穿白色制服的人无精打采从上面慢腾腾走下来。黄春喜笑着催促道,董进步,快点,客人已经等很久了。
董进步中等身材,长得白白胖胖的,听到黄春喜催促,笑着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
小军笑道,还是黄主任面子大,有你催促,他们才能走这么快。
黄春喜对西平说,艾主任,杨总说,等晚上不忙的时候,在十六号包房给你摆一桌,到时记得过来哦。
西平见她对小军爱答不理的,心里有几分不高兴,又不能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便笑着嗯了一声。
黄春喜见西平没有接她的话茬,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笑了笑进里边了。
小军有些尴尬,笑着说,人一旦没有地位,说的话还不如放的屁,放屁起码能让别人有所反应。
西平站起身表示理解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到楼上去躺一会。
小军笑着说,五点开始吃经理餐,还可以睡将近两个小时。
回到605室,房间里静悄悄的,估计大伙都在趁这时睡一下,毕竟休息好,晚上才有精力做事,自己也不用挨得那么辛苦。
何进的床铺用窗帘布遮得严严实实,床头有两双鞋,其中还有一双女式高跟皮鞋。
西平笑着摇了摇头,男女恋爱情到浓处总是难舍难分,哪怕短暂的午睡也不肯放过。
西平轻轻爬到上铺,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动作难免会弄出一些响动。再说铁床也不是新的,没有那么牢靠,所以在清理物品时,铁床会随着他的动作发生轻微摇摆。听到下床发出几声不耐烦的“啧啧”声,西平干脆躺下,心说还是等他们上班时再整理吧。
傍晚五点多,西平到二楼吃饭,厨房的楼总和丁健波已经吃完了,对他笑了笑便去厨房做准备工作。
杨岚笑着让西平坐在她身旁,不时给他夹菜。西平知道她这是故意给自己撑腰,好让别人不能小看自己。虽是好意,西平却有些难以承受,笑着要她不要给自己夹菜,杨岚也没再坚持,有些事意思到了就好,至于夹不夹菜倒不重要。
杨岚把晚上的安排告诉了西平,说到时她父母也会过来,让他到时务必到场。
西平自然不能推拒,只得笑着应允。
晚上八点半,有服务员到仓库来找西平,叫他到十六号房兰亭去喝酒。西平跟仓库保管员老林打了招呼便上了二楼。
杨岚见他过来,赶紧拉着他介绍给自己的父母认识,杨老板只是随意和西平握了握手,便招呼他入座。
刘总和楼总见状纷纷暗喜,只要杨老板不看重西平,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酒过三巡,杨老板微有醉意,开始数落刘总,酒店内哪里哪里还做得不够,却时时赞赏楼总出的新菜很受顾客欢迎。
刘总知道杨老板在找自己的茬,无非是嫌自己拿的工资过多,起的作用不大,想卸磨杀驴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便用话来挤兑自己,想要自己识相主动辞职。
如果是十年前,刘总才不愿受这种窝囊气,无奈现在年过五旬,身体早被酒色掏空,他哪里还有离开这里的勇气,去外面不要说找一份工资这么高的事,能找到工作就算不错了。所以他只是埋头喝酒,装糊涂,不跟杨老板争辩。
杨老板见他识相,也不好太过己甚,免得寒了众人之心。又喝了几杯,扯了一些闲话,便和妻女一起离开了。
杨老板刚走,楼总和丁健波也起身走了。楼面戴经理和三个主任却没动,没有刘总发话,她们不能走。
戴经理是刘总一手带出来的,从不懂事的服务员一步步把她培养成今日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戴经理对刘总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虽说她是刘总培养出来的,但她也付出自己的青春,在结婚前的几年里,她就是刘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姘头。结婚之后才好一些,有时也难免要将就他一下,为此,她和丈夫的关系一直处在不冷不热当中。
现在她之所以不敢逆刘总的意,一是积威难违。二是性格比较偏弱,不敢担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三是心地善良,体谅刘总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