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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驾轻功,风驰电掣般的,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南诏的地界。因为有阁陂,阿姣和阿姹三人领头,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径直来到南诏王府。
阁王见众人突然回来,有些惊讶。阁陂忙把回南诏的缘由对阁王说了,阁王立刻吩咐王宫大总管准备宴席,好好款待一下众英雄。
见王宫里开始忙起来,阿姣和阿姹便带着妙玄、红线和隐娘三个人到自己的房间里去,随后有十几个女仆赶来侍候,她们五个人自然先去沐浴,彻底洗净几天来的污垢,也顺便缓解一下几天来的劳累。
隐娘虽然心里急着去救师父,但这几天下来,他们在风尘曝土中厮杀、奔走,每个人身上都像个泥猴儿一般,女孩子家更爱洁净,当然想洗个干干净净的。
疯和尚与恶风两人要去看一下那十几匹天山马的状态,看看是否能骑乘,阁王便让阁陂领几个人去王宫马场去看看马匹的情况。
马场的官员们见国师阁陂领几个人来到,忙恭敬地上前迎接。恶风和疯和尚见阁陂大师派头十足,十分惊讶,他俩儿那里知道:阁陂是南诏国的国师,是王国的第二号实权人物,又是南诏国武功最高的人,当然能得到众多官员的敬重。
遵照国师阁陂大人的命令,马场官员命驯马师把那十几匹天山宝马都骑乘一遍,看看那些马驯好没有。立刻有几个骑马师分别将这十几匹都骑乘了一遍,果然这些马的烈性去掉了不少。
恶风和常世雄也都骑上马,试着在马场里慢跑起来,两人坐在马背上感到这马跑起来非常平稳,高兴的两人的口中连叫:“好,好,太好了,这真是一匹匹宝马呀。”
十几匹马都试骑过后,几个人这才放心地离开马场回到王宫里。此时王宫里的宴席已准备妥当,阁王连忙请来众人到宴会厅,几个女人由王宫里王后和高官夫人作陪;而阁王则陪疯和尚与恶风等人一席。
几天来,大伙儿吃不饱、睡不好,再加上一场又一场的厮杀,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众人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想起死去的无极老祖和被劫走的昙云师太后都百感交集,众人都迟迟地没有动筷子,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看到这情景,阁王有些急了,忙劝慰道:“我知道众位英雄好汉又想起了无极老祖和昙云师太;但不管怎么说,大伙儿也得吃饭,只有吃饱子肚子,恢复了体力,才有力气去救回昙云师太,才能为无极老祖报仇雪恨。”
疯和尚见众人中自己最年长,便首先拿起筷子说:“嘿,俺可饿了,你们不吃俺吃,吃饱了俺还要去救昙云师太呢。”他这一番话,让众人醒悟过来,大家这才陆续地吃起饭来。
阁王则陪着疯和尚、恶风等人喝酒,他看着酒桌上的这些英雄好汉钦佩不已,知道他们明天这一去,就是去闯龙潭虎穴,那魔天堡更要比龙潭虎穴凶险十倍。
他有些担心两位公主的安危,所以他想等酒宴结束,众人都回房间歇息时,.准备劝两位公主留下来,不要随众人去大漠。
酒宴后,天色已近黄昏,阁王邀请众人留住一宿,养足精神明天再出发上路。听了他的话,大伙都没有异议,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疲乏了,他们实在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安排好众人后,阁王这才来找两位公主,当他说明来意后,却遭到两位公主的反对,他担心两人此去会遭遇不测,所以劝两人不要随众人去大漠。
阿姹见阁王不能理解她们俩儿的心思,便把阁王叫到另一间屋子里向他讲明去大漠的缘由,以及她和阿姣要随大伙儿去大漠的原因。
她对阁王说:“大王对我们姐妹俩儿的关心,我们心领了。但阿姣此去完全是为了女儿红线,她担心女儿的安危,所以她跟我商量一定要去;既然她执意要去,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一定跟她去大漠,我也担心我这个妹妹的安危呢,所以大王你就不要劝阿姣了,为了女儿红线,她是不会留下的。”
阁王听了阿姹的一番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姹回到阿姣的房间时,正巧红线也过来看她娘,娘俩儿一见面就聊起来。阿姣看着女儿略显憔悴的脸,心里有些剌痛。
她对红线说:“明天你们就要去大漠了……,你一定要去吗?你不能留下来陪着娘吗?”
红线笑着对娘说:“娘,你怎么突然对女儿说这话呢?女儿我要留下来,那谁去救昙云师太呢?她也是女儿的师父呀。”
阿姣说:“就你能救人,那魔障大师,还有恶风、隐娘他们,那一个不是武功高手;就是那惠一大师和阁陂师父,再加上娘和你大姨,这些人也都有超一流武功,还怕缺了你一个人。”
“娘有所不知,现今在众人里,缺谁不能缺女儿我;那魔天教大司命的武功要高于教主,他能凭一已之力杀了无极老祖,又劫走了昙云师太,可见此人的武功已达登峰造极之级别。如果女儿不去,恐怕无人能敌那个大司命。”
“哼,把你能耐地,你以为你是天下武林第一呀?你一个小丫头,能对付得了那些老奸巨滑而又凶残无比的鬼域邪魔吗?”
听了阿姣的话,阿姹不禁笑了:“小妹呀,你就不要劝红线了,红线说的对,那大司命的武功确实是高于我们这些人,也只有红线能对付他;别说红线还有天遁神剑,就是不用天遁神剑,红线的武功也不输于大司命。倘若红线不去大漠,那疯和尚和恶风等人是难以抵挡魔天教和大司命他们那伙人的。再说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我看红线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无知的小丫头了;何况她身边还有魔障大师和恶风那些江湖武林前辈,他们会保护好红线的。”
阿姣听完她的话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抹着眼泪。红线连忙来到娘的身边,用手搂着她的肩膀说:“娘,你不要想太多,女儿不会有什么事的,我看娘和大姨这次不要去大漠了,也省得女儿牵肠挂肚的担心你们。”两人听了红线的话后,互相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毕竟这几天大累了,而且明天还要出发去大漠。”阿姹劝娘俩儿快睡觉,好好歇歇乏。红线看着娘和大姨睡下后,才悄悄地回到师父妙玄和隐娘的房间,她们三人今晚睡在一起。
一夜醒来,早上大家梳洗后来到王宫外,抬头见秋季的天上晴空万里,众人的心情不由得格外舒畅。昨天那一身尘土、满脸憔悴的模样荡然无存;再看眼前这一伙人,个个精神抖擞、英姿勃发。
阁王见到这些人后,也为他们高兴,他忙命马场官员,快带众英雄好汉去驯马场。众人随那官员来到驯马场,此刻那十几匹天山宝马正在马厩里吃草料呢。
等了一会儿,驯马官将已吃完草料的马匹牵出马厩,来到马场上。那几匹马被牵到宽敞的地,它们昂头挺胸,不停地甩动着长尾巴,两只碗口大的前蹄不断地敲打着地面。
看到这些马身高大、矫健的天山宝马,众人都喜爱的不得了。疯和尚和恶风、常世雄他们三人各飞身骑上一匹马,那座下马便开始慢跑起来,牵马的军士不敢撒手,牵着马缰绳跟着跑。
三人嫌不过瘾,便叫那几个军士把马缰绳递给他们,于是那三匹马便绕着马场的周围跑起来,看着那三匹马矫健的马步,众人不由得发出阵阵喝彩声。
这时两个大军将率几百南诏将士来到王宫,将士们手执刀枪整齐地列成两队等候着众人。
“我们快出发吧,隐娘等不得了。”妙玄催促着大伙儿,确实此时隐娘早已骑上了一匹马,目光里透出焦急的心情。
“好,好,我们赶快上路。”疯和尚一边拉着马缰绳,一边催促着众人。红线还在劝着她娘,但阿姣执意要跟着去大漠,当然阿姹也跟妹妹一块去。
“咱们快出发吧,娘不会拖累你们的,娘的武功虽不如你,但娘的‘飞火流星’可是百发百中,很少有人能逃过娘的‘飞火流星’。”阿姣向红线保证到。
红线哪里知道:其实是她娘放心不下她,阿姣知道魔天堡的凶险要超过龙潭虎穴十倍,她不放心的是女儿红线;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她做娘的还怎么活下去。所以她坚决跟女儿一块去,有她在身边,至少能给女儿多一分安全。而且每天和女儿朝夕相处,她的心也能塌实些,不用每天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总计十二个人,骑着十二匹天山宝马从仪仗队中间穿过。本来红线和常世雄两人让丁老伯留在南诏,等他们凯旋归来时再相会,因为两人不忍心让恩人丁老伯也闯去那龙潭虎穴,但丁老伯却不同意,这些天来,他早已被这伙人的侠肝义胆所感染,他又怎么能贪生怕死而留在南诏呢,所以他坚决跟大伙儿一块去大漠。
见劝不了丁老伯,两人也只好作罢。
大家骑马上路了,阁王给每个人都斟了一碗壮行酒。
十二匹高头大马踏上征程,开路的是疯和尚、恶风两人;而殿后的是红线、阁陂,还有阿姣阿姹两人,他们四个人依次向阁王和南诏的亲人们告别。
一队天山宝马你追我赶地开始驰骋起来。阁王和欢送的人们望着众人的背影,一直望到那一队人马消失在天尽头,才回转王宫去。
天高云淡,大草原上,一队骏马风驰电掣般地顺着大道朝北方疾驰。那些马在一匹头马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循着大道往前奔。
“大师,你说这些马不会给我们走错道吧?”恶风有些不放心地问疯和尚。
“别担心,三师叔,这些马不会走错道的。”从后面赶上来的常世雄回答恶风的话。
他接着说:“俗话说:老马识途。这些马不会忘记走过商的路,何况这是它们回家的路,那它们就更不会忘记了。”
“嗬,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呢。”恶风佩服地说。
“徒弟在边塞从军十几年,经常出征,草原大漠都去过,所有的马差不多都记道;有时候就是人忘记了路,那些马,尤其是老马,也会带你走出草原,走出大漠,或走出深山,带你脱离困境。”常世雄迭迭不休地向三师叔炫耀自已的过去。
“嗬,原来这所骑的马还有这么多的好处呢。”说着他爱惜地用大手抚摸着坐骑的鬃毛,又用大手轻轻地拍打着马的屁股。
“快看,前面就是大山了,我们还要往前走吗?”恶风询问常世雄。
“我们还是听这些马匹的吧,随它们驮我们到那里,它们会带我们到达魔天教的老窩的。这些山挡不住我们的路,那群山中间肯定有路能通过。”常世雄肯定地说。
远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看起来那些山峰并不太高;为了能尽快地穿过群山,他们开始策马疾驰起来。
这十二匹天山宝马如飞一般驰骋在草原上,那一座座越来越变得高大起来,当这些天山马儿好半天才跑到山脚下时,个个却累得气喘吁吁。
疯和尚望见远处有一段残缺的城墙,便有些好奇地问常世雄:“那边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一段城墙?”
常世雄看了看说:“离这儿几百里远大概就是到嘉峪关了,它就是大唐的边关要隘;这城墙大概就是它的城墙,也许因为无人驻守年代久远,渐渐地变成废墟了。”
疯和尚说:“那我们救回昙云师太后,回来就从嘉峪关过,俺要看看那关口是什么模样。”
恶风听这话笑了:“对,得胜归来我们就从嘉峪关过,也许那城里有酒家,那我们就在城里痛饮一番。”他的话逗乐了大家,众人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在一匹老马的带领下,他们看到群山中间果然有一处山路,看道上的车辙便知道这条路上是常有车马往来的。
常世雄抬头望着两边高耸的山峰,心想:这里可真是设伏的好地方,要是有大军通过,对方只要在两边山上埋伏,到时准备大量滚木擂石,那大军必败无疑;如果再把山口两边堵死,这支大军就会全军覆没。
他正在胡思乱想呢,只见狭窄的天空上有一只鸟在盘旋,那鸟转了两圈后就飞走了。其实不但是常世雄,就是疯和尚、红线、隐娘他们几个人也都看见了。
“那只鸟好像是魔天教飞走报信的那只鸟。”红线看过后猜测地说。
“我看也像,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隐娘也跟红线看法一致。因为只有她俩儿看见过这只雀鹰飞走报信的;其他人都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他们也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红线一边驱马向前走着,一边抬头看两边高耸的山峰,她注意到再往前走,前面都是悬崖峭壁,地势变得十分险恶。
她招呼着前面开路的疯和尚和恶风,大家都让自已的马停下,目光都投向了红线。
“我看前边的道路更加险恶,咱们还往前走吗?”富有作战经验的常世雄询问红线,现在他已把她当成主心骨,因为如今的红线,不但武功在这伙人里最高的,就是论起江湖经验来,也是十分老到。这大概是她跟几位武林大师常在一起,耳濡目染所悟出来的吧。
队伍停下来后,众人抬头看着这两边如刀削似的悬崖峭壁,也感到有些紧张;而红线、疯和尚、阁陂三人都感受到两边的悬崖上隐约有一股杀气。
就在大家迟疑不决时,两边的悬崖上突然出现很多黑影;再看前方不远处有几百人堵住了前进的路,回头再看后面也有大队人马尾随而来。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大家注意山上的动静。”红线连忙提醒大伙儿,众人迅速地作好了战斗准备,手执兵器警觉地观察着上方和前后方,他们都意识到:一场凶险残酷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