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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坐在房间内,将瓷锅内的火药分装成许多小份。
黑衣人给我的只有三天,虽然我已经让老板和掌柜的远离鸣沙关避难,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与他发生冲突,毕竟我实在是看不透他的实力,我不想过一辈子都在被人追杀的生活。
最后一点火药也被我装进小筒中,然后整齐地放在一起,这种小筒可以一次将六份火药填入枪中,加上盛有子弹的小盒子,大概相当于现代枪械的弹夹,这些占用了我大约四分之一的火药,而剩下的被我做成了各式各样的炸弹,比如通过注入元炁来遥控或者定时的炸弹,混合了尖锐金属颗粒的投掷型手榴弹,可随意拆卸的土地雷。
我有些嫌弃地拿起黑衣人留下的布条。
“奇怪,怎么会这样?”
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声,这块布条上,确实残留了一部分思维碎片,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形态的思维碎片,似乎是来自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属于感情比较丰富细腻的那一种。
黑衣人高大壮硕的身影浮现和低沉阴暗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额……这家伙怎么想都不是女的吧。
碎片虽然损坏得十分严重,但并不是很旧,大概最长也不会早过昨晚,而黑衣人曾经提到过,那副罗盘就是在昨晚丢失的。
他在早上就已经到了店里,除去可能存在的介绍人,他接触过的女性应该只有我、老板以及那位不知名的小偷。
线索已经很明显了,我吸收了那枚碎片,试图从里面提取一些有用的记忆,然而,它就像是被十分粗暴地打碎了一样支离破碎,除了能了解到这位女孩曾和黑衣人发生过一场战斗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就有些麻烦了,我对那位道士少女一无所知,这就没有办法制订针对性的作战计划,无法提前做好准备。
我没有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如果不特意用元炁强化,力量和体能也仅仅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点程度,与其他方面相比,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弱点,所以我一般不会在乐棺(因为一开始是放乐器的,模样也有点像棺材,而且为了在别人面前说出来能装大佬,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中放太多的东西。
我将扔在地上的设备一件件放到箱子里,然后试着提了一下。
果然,好重。
但也没办法。
我将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坐会到床上,思维碎片间是可以互相纠缠共鸣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空间中寻找与碎片波长相似的人。
抛去心中的杂念,轻轻闭上眼睛,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体内那片淡蓝色的透明发光晶体,困意涌上来了,眼前的黑暗开始扭曲,然后,我的意识像是进入一片扭曲、毫无规律的奇特空间,没有天空,没有地面,没有重力,四周在宏观上就像是被摊开的现实世界,随意一眼,就似乎能看到它的全貌,它永远离我那么远,无法触及,如同一张没有建模的贴图。我就漂浮在这个无法描述的空间里,哪怕没有力的作用,我也能按照自己的意念移动,我的身边悬浮着无数面形状难以形容的“镜子”,而镜子中,朦胧而又清晰的画面在上面不停地闪烁,但是如果想看清上面的内容,却会发现镜面上只是灰蒙蒙的一片,但是里面透着五彩斑斓的微光。
不过,这里的最大特点是,无论我看向哪一个方向,看到的始终是镜子和背景的正面,而且是以一种人类无法想象的视角,看到它们的各个方向全部细节。
根据我的推测,这些镜子一样的物体,很有可能就是生物的意识、思维、感情、记忆的聚合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灵魂”。
因为……我曾随着一缕残片到达过一面破碎的镜子之前,它还存在在那里,只是光芒已经黯淡,触目惊心的裂痕从中心一直延伸至全身,而它的主人,在现实中却早就成为一具只剩下呼吸的植物人。
我跟着面前漂浮的那一团淡蓝色的光球,在镜子间穿行,它拐了几个弯,最终停在了一面与周围其他镜子别无二致的镜子前。
就是这里了,和以前处理委托时,我记下了它的大致坐标并做了标记。
思维碎片变成的光球抖动了几下,然后变成无数光点融入了我的身体。
周围的空间再次扭曲,从我的视角来看,一切似乎都被吸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
现实里,我睁开了眼睛,而这一切实际上只发生在一瞬间。
我望向窗外,将在那片领域中记下来的的景象与现实融合。
扭曲的贴图背景与现实景物一一对应,周围的一切如同鸟瞰图一样清洗地浮现在我的脑中。
找到了,她在城外的近郊,一所小屋里。
我有些费力地抬起乐棺,然后把它背在肩上,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径直前往鸣沙关近郊的那片城区。
鸣沙关内,一位白发少女在屋檐中穿梭,她轻盈的步伐如同一只低飞的燕子,前一秒,她脚尖仅仅轻点了一下房顶的瓦片,再看时她早就跃到隔了一条街的另一栋房子上了。
“你看,有个女孩在屋顶上。”
“在哪呢?”
“刚才就在那里,但是一下子就不见了。”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你说,她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
街上的人们纷纷注意到了她,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了。
往常她都是在晚上行动的,但这一次她只有三天时间,她不确定对方实力怎样,她现在必须抓紧所以时间。
不过她也尽量隐藏了自己身形,只给人们留下昙花般稍纵即逝的残影,这些终日忙碌的普通人,也许很快就会忘掉,或者不去在意自己曾见到一位连脸都没有看清的飞檐走壁的少女吧。
好沉啊……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带着这么重的家伙跑了这么远的距离,让我有些找回了以前回宿舍要爬七楼时的感觉。
更何况里面半箱子都是火药。
简单的休息过后,我再次开始寻找那位小偷的踪迹。
她已经离开了那间小屋,往城外移动了。
现在天没黑,还没办法下手,不过我可以推测她将要经过的地方,然后设下陷阱。
于是,五枚压力型地雷被按照一定规律埋在出城的小路上,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到来,而我则守在附近,一方面避免路过的普通人误入陷阱,另一边是打算观察一下对手会如何应对地雷阵。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太阳逐渐沉到地平线的边缘,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中,我看到了那位我等待多时的人。
她看上去大概17、8岁,身穿灰白相间的道袍,腰间别着一把桃木剑,而旁边的大概就是黑衣人的那个罗盘,棕黑色的长发上面梳着一个有些歪的发髻,而下面则随意地披在肩上,她的模样很可爱,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委托,我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这样的一个人产生交集吧。
抱歉了。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仍一步步向我准备好的地雷阵走去。
KaBa
一声清脆的声音,她的脚踩到了我埋好的地雷。
“什么?”
她立即发现不对劲,连忙向后撤去,但地雷可是瞬发型的,不等她离开地雷的范围,一声巨响,猛烈的爆炸立即扬起沙石,通红的火舌立即将她娇小的身体吞没。
她的身影从黑烟中脱出,隐约能够看到,好像有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将火焰和高温阻挡在外,但她刚刚落到地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砰!砰!砰!砰!!!
大概一公斤的黑火药同时被引爆,小路周围干燥的小树林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而地面也被炸出一个大坑。
虽然黑火药放到现代威力已经不行了,但是在这个科技较为落后,并过度依赖元炁的世界里,还是一种非常具有威胁性的武器。
“不是吧,这么强?”
浓烟散去,而身穿道破的少女却毫发未损,哪怕她的衣服都没有被火焰烧焦,她拿着桃木剑,金色的符咒围绕在她的身边,若隐若现。
“嘁……”
我忍不住咋舌,没想到她还挺厉害的。
不过,她看上去也并不从容,很明显,防住刚刚的攻击让她微露疲惫之色。
我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两枚破片手雷已经丢到她的面前。
她的反应很快,有了刚刚的经验,还未等手雷落地,就被她踢出很远。
砰!
手雷炸开了,无数尖锐的金属颗粒像子弹一样飞速掠来,在树木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不出所料,这也没有突破她身边的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不过,我已经持剑飞速赶到她身边,猛然掀起的狂风将我的身体托离地面,我借着这股力量腾空而起,然后飞速旋转身体,将手中的黑色短剑带着风劲重重挥下。
火星迸发,短剑砍在了屏障上,传来一声金属碰撞时才会发出的清脆响声。
一击不成,我立即隐入被刚刚的爆炸炸的焦黑的树林中。
“是谁?”
我听到了女孩的声音,与她坚不可摧的防御相比,她的声音意外的有些柔弱。
她轻轻地挥动手中的桃木剑,桃木剑散发出柔和的红光,她的动作时而如风般迅捷而轻盈,时而又像是磐岩一样厚重而有力。
与其说这是杀人的剑法,倒不如说少女的剑舞是一种艺术,带给人一股柔和又不失力量的美感,不带一丝杀气。
然而,尽管她满身都是破绽,我却找不出一个可以进攻的契机。
因为,在她的周围,已经凝结出9把淡红色的光剑,它们围绕在少女的身边,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红网。
“你可以出来了吗?”
她轻轻说,周围的胡杨不知何时长出了嫩绿的新芽,身穿道袍的少女超凡脱俗的身姿站立与光剑之中,就像是一位谪下凡间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