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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迈入了十月,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桂花的香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身上却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装。
寒风簌簌,枝叶日渐凋零,入目皆是萧瑟,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无声。
十一过后回到学校,阮柳像是放弃了唐清,开始专心致志,努力学习。
一次次的月考过去,阮柳的成绩已经稳定在了班里的20名,虽然依旧比不上唐清,但是差距也没有那么大了。
时间进入十一月,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天也越发的冷了
教室里的空调呼呼的吹着,暖洋洋的气流使人昏昏欲睡,窗外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是这么的突然。
最近一段时间,阮柳刻意与唐清保持距离,不再去主动找他讲题,不再去主动找他问打篮球技巧,甚至下意识的避开与他见面。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阮柳已经开始复习了
毕竟,情场失意,考场总要让自己得意的吧
路瑶觉得阮柳最近的状态不正常,却又形容不来,只能看着她沉浸在学习里,两耳不闻唐清事
两周一次的轮换座位,这一次终于轮到唐清在阮柳前面。换完位置后,阮柳愣在那里,不禁回想起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也许那时候的自己看到唐清坐自己前面会高兴坏了吧,哪怕是在自己的斜前方,这也是离他最近的地方了。
可是,现在,好难过
他对自己没有意思,那又离得这么近干什么呢?总是在撩拨了人之后从容退场,只剩自己一个人黯然伤神。
晚自习课间阮柳正在看物理习题,前面的唐清突然扭过头问道:“你有纸巾吗?借我一张呗!”
阮柳抬头看看唐清,拿出自己的抽纸递给他,“你自己拿吧!”
说完就又低头去看自己的习题了,心里却暗骂自己不争气,唐清只是稍微搭理自己一下,却仿佛扰乱了一池春水。
假装自己在专心学习,其实一句话也没有看进去,眼里心里都是唐清刚才带笑的脸。
唐清抽了纸巾擦了擦鼻涕,却没有转过去,看阮柳一直在看题,以为她不会,就说到:需“要哥给你讲题不?作为你借我纸的报酬。”
“啊?不用不用”,阮柳下意识拒绝了,心却怦怦怦跳的激烈,仿佛为了唐清的一句话欢呼雀跃。
“这题我会,就是想再看看,怕忘记了…”阮柳强撑着解释道。
“哦,那你有不会的随时找我。”唐清听了也没多想,随口说道。
“好。”
两人的交流到此结束,阮柳却总觉得唐清就像一只花蝴蝶,到处给人送温暖,却片叶不沾身,徒留自己在那里心慌意乱。
阮柳之前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这样被唐清轻而易举的打破了。
之后的日子,两人的交集便渐渐地多了起来,十有八九都是唐清主动找阮柳搭话。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越发的寒冷了,而唐清和阮柳的关系却仿佛才步入了春天,唐清时不时的找阮柳借点东西,说说话,互相嬉闹着,时不时地给对方带个饭、带点小零食、买个水或者给你讲个题......这仿佛就是朋友间的正常相处,却又透着股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气息。
或许唐清真的认为阮柳只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没有再亲密下去的意思。
可在阮柳看来唐清是那样的残忍,自己喜欢他,他却不喜欢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却又对你嘘寒问暖,想和你做回好朋友......
冷眼旁观,唐清总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体贴,平常的嬉笑打闹样样不少,也同样对别人关心备至。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么久了,阮柳从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清醒,也许是年少轻狂,也许是不谙世事,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特殊待遇,不过是一视同仁罢了。
也许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残忍,我喜欢你你却不知道,又或者说知道了只是不在乎,又或者只是在欣赏我自己的独角戏,孤独又荒诞。
阮柳突然不想喜欢他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不应该是甜蜜的吗?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这么酸涩又沉重?是不是放下他回更好?
这世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过不下去的,没有了自己太阳依旧会升起,地球依旧会转动,日子也依旧要过下去。
可能唐清还依旧是那个模样、那样的招人喜欢吧...
下定决心的阮柳决定要放弃唐清了,自己才高一,才15岁,还有以后大好的日子,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不开心呢?
“我决定不喜欢他了,”下定决心的阮柳再次开始疏远唐清。正好班里座位再次调整,离得远了,感情就淡了。
也许离开的过程是残酷的,伴随着流不完的的泪水,也伴随着无尽的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沉默,
大家更像是一个陌路人,路上遇见了笑一笑,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
和冬天更配的则是烤红薯,在小吃街的路边,阮柳和路瑶一人捧着一个烤红薯坐在那里慢慢的啃,那股甜丝丝的味道多少安慰了一下阮柳苦涩的心情。
阮柳的远离计划多少已经发挥作用了。最近,唐清已经不怎么找她说话了,毕竟他身边可以玩的小伙伴太多了,不在乎少自己这一个。
期末考试完便是寒假了,和同学们互道新年好的时候,阮柳看了看唐清,轻轻地对他说了句“来年再见”。
回到家里,阮柳猛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惆怅起来。
在班里要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唐清,不去关注他;在家里,看不见了,却又想念。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回到屋里,阮柳将自己摔进床里,仰面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脸,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又瞬间隐没在被子里,隐约的呜咽声也被隐藏在被角,几不可闻。
许久之后,阮柳眼睛红红的从洗手间出来,面色平静,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