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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那柄左轮手枪可是正儿八经的美国货,极为贵重。
见陈玉楼将其当作锒头砸猫,一是舍不得枪,二是怕陈瞎子走了火,赶紧伸手劝他息怒。
但陈玉楼自视甚高,早先被张林用道术吓唬一番,虽是教训罗老歪,但却也觉得丢了面子。
但张林毕竟是自家老爷子请来的,自己无处发火。只得一腔火气憋在心里,借酒发泄,如今怎容那瘸腿猫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面前做耍。
本就无处发泄的火气涌上心头,当下甩脱开罗老歪,径直对着瘸猫打将过去。颇有几分不把其剥皮拆骨,挫骨扬灰,誓不罢休的架势。
几人一见,也不好阻拦。
但那瘸猫虽又老又瘸,却是只极奸滑的猫,可能也有几分道行。
见陈玉楼一脸杀气冲自己而来,竟然丝毫不露畏惧之意,反倒冲着陈玉楼一呲猫牙恐吓,然后掉头咬掉耗子二姑的耳朵。
那老猫一口将整个耳朵撕咬下来,叼在了口中,随即翻身逃蹿,从死尸身上跃将下来,一溜烟似的钻入了门缝下豁口中,遁入屋外黑雨,倏然远去。
那花皮老猫虽然瘸了,但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眨眼间便把呲牙、咬耳、掉头蹿出、钻门缝逃脱这几个动作一起喝成。
而陈玉楼出手虽然也快,但终究离它有几步距离,竟没能碰到它半根毫毛。
那罗老歪虽然脾气暴燥,平时杀人都不眨眼,但没陈瞎子那般孤高,觉得老猫咬了女尸几块肉,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将它赶走便是。这里除了大帅就是盗魁,都是黑白两道上数得着的人物。
且那道长也没出手,犯不上跟只三条腿的瘸猫过不去。
而红姑娘虽有心去捉那老猫,奈何屋中狭窄,自己被挡在被挡在了里屋,根本无法协助陈玉楼,花蚂拐又正叠着桌子在取梁上的小神锋,也无从协助。
所以陈玉楼一击落空,众人只好眼睁睁看着三足老猫叼了死人耳朵,一瘸一拐得逃进雨夜之中。
按说这事搁在别人也就罢了,可偏惹得陈玉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向他陈玉楼自出世以来,轻而易举地做了卸岭魁首,三湘一带总把头,领卸岭群盗挖了不少古墓巨冢,经营了多少大事,并无一次落空。这些事使得他有些目空一切,一枪没砸中瘸猫不可忍,在罗老歪和他的手下面前失手更不可忍。
加上刚才自诩见多识广,居然被张林小小圆光之术吓到,早已怒火中烧。
因此恼羞之余,一股无名的邪火油然而生,便动了杀机,想要杀猫泄恨。
又见了瘸猫远遁,其心里又是猛地一闪念,卸岭群盗向来自我标榜:盗不离道。
对王公贵族的尸体搓骨扬灰,可对一些穷苦百姓的尸首却极为尊重,遇到路倒暴毙的穷人,都要出钱出力安葬。
虽然这规矩很少有人照办,可还毕竟是道上的行规,如今撞上了就没有不管之理。
那耗子二姑脸上若是少一块皮肉也就罢了,可五官中少了一官,却是成何体统?
毕竟从古至今,在历代葬俗丧制中,保持死者遗容的完整就是件很庄重的事,这瘸猫如今所为,绝不能轻饶。
最起码也得把耗子二姑的耳朵抢回来。
说时是迟、那时却快,这些念头只在陈瞎子脑中一闪而过,他就对身后的四人交待一声:“都别跟来,某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已打开门栓,冒着还在淅沥沥沥下个不停的夜雨追了出去。
那老猫跑的飞快,转眼便去了百五十步开外,根本等不得陈玉楼多做停留,只得双脚一点地,施展出家传揽燕尾的轻功,寻踪一路追了出去。
待屋中四人反应过来,追到门口,那院中那还有陈玉楼身影?
加上夜雨未停,乌云笼罩,四下正是漆黑一片。
三人人皆无陈玉楼那可夜视之眼,只得作罢,回屋燃起篝火等待其回来。
但那三人转身,却见床上打坐的张林亦不见了身影,着实下了众人一跳。
罗老歪拿着左轮手枪,与红姑娘、花玛拐二人在屋中翻查各处,呼喊道长,却久不见回应。
击番搜寻无果,罗老歪骂到:“他奶奶的,真他娘的邪了门了,这屋子拢共就一门进出,那道人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说着用枪挠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到花玛拐道:“拐子,刚才你可有看见那道人出去?”
花玛拐刚一直在拿陈玉楼的小神锋,那有注意这些,随即摇摇头。
罗老歪又看看红姑娘,红姑娘见此也摇头表示没看见。
因为她刚才一心留意陈玉楼捉那花皮老猫,那有心他顾。
至于荣宝晓咦,陈玉楼动手时,就吓得钻进被窝,更不知晓。
三人见此无奈,红姑娘道:“也许他跟上总把头身后,只是我们一心系总把头,没有注意到。”
罗老歪闻言,使劲挠挠头道:“他奶奶的,不管了。”说着看向花玛拐道:“也不知你家老爷哪里找来的神仙,一天到晚不说话,做事又神出鬼没的。”
花玛拐闻言笑道:“那不好吗罗帅,像道长这般人物,一般人可轻易请不到,有他相助,取那瓶山财货,还不易如反掌。”
罗老歪闻言,双眼发亮,这张林是陈氏那边的,分财货也是他们的事,用不到自己那一份。
而以张林目前能力看,绝对是个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跟随众人,那古墓中的危险,又少了三分。
因此罗老歪一听,便大笑道:“妥!”
却说陈玉楼追那花皮瘸猫,须臾间便追下了岭子,入了那深山老林,而消失在攒馆的张林也正信庭漫步其后,看一人一猫是要追去哪里。
他之所以跟来,确实不放心陈玉楼独自前来。
毕竟这瓶山地界,多毒虫长虫,要是其一个不慎,其被咬了挂了,那乐子就大了。
而且张林隐约记得,陈玉楼此去,若非巧遇鹧鸪哨三人,可是差点挂在狸子手里。
那花皮瘸猫少了条腿,跑起来比健全的猫慢了很多,因此陈玉楼借着月色,凭他那夜能目视的双目追踪,一时倒也没有跟丢。
不过那老猫猫老成精,似乎也感觉到了后边有追兵,自是来不及吞吃那咬下来的死人耳朵,一路只顾集中精力逃跑。
在山岭下逃出一段距离,绕得几绕,见始终无法拜托陈玉楼的追赶,便斜刺里蹿入林木茂密处。
陈玉楼追了半天也没赶上瘸猫,反倒因为地上泥滑,几次险些掉进漆黑的山沟里。
现在见了花皮老猫钻进树林杂草,不由气恼暗骂:好个贼猫,少了条腿还跑得快不说,如今还借上地利了。
陈玉楼边骂边快行两步,追到林边,只见那老猫借这丛林之利,早已不见踪影。
若是还追下去,其间林深草密,人行其中,仰不见天。四下里又寂静无声,仿佛在说此地林密岭陡,端的险恶所在。
陈玉楼见此,只得脚步慢了下来,四下打量一下,呸了声,擦擦嘴骂道:“好个老猫,真是奸滑透顶,下次教陈某撞上,也不要你的命,先割了你一条猫腿去,看你这厮还能逃得到哪去。”
言罢,陈玉楼眼瞅着既然追不上了,便理理乱糟糟的衣服,打算往回走。
树上的张林见此,微微皱眉,心道这陈玉楼就要回去了,也不见什么危险,难道我记错了?
正思虑间,树下的陈玉楼也刚要转身离去,却突然听那静悄悄的老林子里,传来一阵阵:“喵呜……喵呜……”的猫叫声。
悲哀的叫声如泣似哭,更带有一种颤栗欲死的恐惧感,猫叫声愈来愈是惊怖,夜深林静中突然响起,只听得人汗毛诈立。
树下的陈玉楼听见,便忙收下往回走的脚步,往声音传来方向静听,应该是在心中做了计较。
其停下脚步细辨林中声音方向,便弓腰弯背,猫着脚步,轻轻往声源而去。
想来是那猫的惨叫引发了其心中好奇之心,想要去一探究竟。
而张林站在树梢,早已透过那繁密树枝的缝隙,看清了树下不远的情况。
陈玉楼追逐的那花皮老猫,此时正躺在远处一株老树坟茔的前哀嚎。
那坟地里残碑乱石,荒草蔓延,十分像攒馆那古画中描绘的地方。
而树下的陈玉楼转过角,借助一丛杂草遮掩,便看见那老猫正蜷缩着趴在一块残碑下面,全身颤个不住,不听哀嚎,其身越嚎越厉,听得人心中发寒。
那被老猫叼走的耳朵,已经被它从嘴中吐在地上。绝望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声中带血,似乎正对着那石碑苦苦求饶。
陈玉楼知晓,猫这种动物得天独厚,身体柔韧灵活,很少有天敌。
而且传说猫有九条命,它们的生存能力和胆量都和它们的好奇心一样大,老猫若不是断了一足,也不会去咬死人耳朵。
且猫这东西,越老越是狡猾,怎么就偏偏被块古老的石碑吓成这副模样?莫非是碑后另有其它东西?。
陈玉楼越想越觉得蹊跷异常,带着无数疑问,再次仔细打量对面那座残碑,想看看碑后有些什么。
但此时雨住风停,林间起了薄雾,石碑的距离对陈玉楼已是视界极限,因此恁他睁大了双眼,仍是看不清碑后的情形。
而张林站在树上,却看得真切,那树后的洞穴中,正缓缓爬出一只比老猫大不了多少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