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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暂时退去了。”江楚寒重重地喘着粗气,忽然眉间一股忧色浮上脸庞:“只是不知道下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李定国身形猛地颤了颤,终究还是凭着心里那股强烈的毅力,强行忍着倒下来的冲动,惨白着脸色咧开嘴巴笑了笑:“看来,你的火铳对鳄鱼的用途不大啊,就算今天没有沦为那些鳄鱼的腹中之物,早晚也会被它们吃下去。”
说完重重地淬了一口痰:“好厉害的一群野兽,我李定国平生还是第一次和这样一种凶猛的动物搏斗哩。”
江楚寒惨白着脸色也笑了笑,恐怕,就算今天没有成为那群鳄鱼的腹中美食,早晚也会他们吃下去的。此时的江楚寒,真的已完全绝望了!
“它们一定还会再来。”李定国又狠狠地往土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满脸上已抑制不住那种深深的疲惫感,轻轻地道:“鳄鱼的报复心很强,那群鳄鱼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它们一定还会来的。”
江楚寒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侧身躺了下去。忽然间,江楚寒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片惊喜,江楚寒猛地站了起来,全身早已无法抑制那股对生存下去的那一抹惊喜所带来的剧烈颤抖,江楚寒睁大了眼睛,指着远方,舌间早已因为那股强烈的喜悦感的冲击,而变得有些不太利索。
江楚寒颤抖着舌头望着那不远处,终于从嗓子眼里艰难地迸出一句话:“有......有船......有船过来了!”
听到江楚寒那颤抖的嗓音,李定国的全身仿佛忽然间充满了无穷的力气,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的那艘小船,李定国全身猛地颤抖起来,半晌以后,忽然间,李定国仿佛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向着远方的那艘小船大呼起来:“救命......救命啊!”
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出这句求救的声音以后,李定国和江楚寒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了。
******夏老汉今年已六旬有余了,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已出落的如同一朵清水芙蓉的亲孙女夏雪,夏老汉不由得脸上笑开了花。
再过一年,雪儿就要年满十六岁了,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往后的日子里,也不能再随着自己一起上湖里打渔去了,夏老汉不住地想着,忽然微微地叹出了口气。
雪儿的爹娘死的早,十六年前雪儿他爹要学着村里的人跑商,结果一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村里的人都说雪儿他爹死了,一定是被路上拦道的土匪杀了,每当听见村里人背后的指指点点时,夏老汉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雪儿他爹是夏家的独苗苗,三代单传,夏老汉本指着唯一的这么一个儿子能够传承香火,为张家开枝散叶,可不想的是,雪儿他爹竟然只留下一个刚满八个月大的孩子和他的媳妇,一去不复返了。
每当夜黑人静时,夏老汉总会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流泪,夏老汉隐隐约约的也能想到,雪儿他爹,恐怕十有*九是不在人世了。
谁叫这世道沧桑呢。结果,雪儿他娘终于在雪儿刚满一岁的那年,因为忧愤导致急火攻心,也撒手人寰随着她爹去了。然后,就剩下雪儿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没爹没娘的孩子总是看着可怜,夏老汉埋了雪儿他娘后,抹了抹眼泪,从此以后又当爹又做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雪儿抚养成人。雪儿九岁时,就出落的无比动人了,村里的邻居们都说雪儿以后能嫁个好人家,每当此时,夏老汉总会张开大嘴,乐呵呵地直笑。
雪儿十岁时,便已经可以跟着夏老汉撑船打渔了。打渔也是一门有讲究的手艺,寻鱼,撒网,收网,若是给门外汉来做的话,指不定一个月也捕不到一条鱼。
在夏老汉的熏陶下,雪儿也成为了一名捕鱼的好手,半大的漂亮小姑娘整天光着脚丫子站在船上捕鱼,清凉的风和这明镜似的水并没有让雪儿看起来像一名十足的渔家姑娘,反而出落的愈发清纯动人了,活如一名大家闺秀一般,每每有渔家经过夏老汉的船时,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儿,雪儿的美名传遍了整个镜云湖,一时之间倒也成为了镜云湖上的一段佳话。
而此刻,他们就在渔船上。今天天气很好,夏老汉又一次撑起了渔船,夏老汉已经老了,捕鱼的活已经全都交由雪儿去干了,夏老汉独自撑着船,正一脸微笑地看着站在船头上的雪儿。
孙女总是大了啊,大了就要嫁人了,到时候一定要给雪儿找一个好婆家,凭我们家雪儿这个长相,一定可以找一个好婆家的。夏老汉美美地想着,事实上,已经有邻村的媒婆找上了夏老汉,吐沫星子横飞地要为雪儿说一门好亲事,可是夏老汉最终都拒绝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夏老汉还想留雪儿在身旁多一段日子。
夏老汉年纪大了,世上总有很多事怎么说都说不清楚,能多看一眼就在多看一眼吧。
只能一阵激烈的水声传来,雪儿猛地一收网,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这是最近几个月以来,捕过的最多一次鱼,那满满一网里,全都是又肥又大的鱼儿,雪儿不由的转过脸,一脸阳光灿烂地冲着夏老汉笑着:“爷爷,你看,好多鱼啊,这一次居然捕到这么多鱼。”
夏老汉乐呵呵地直笑:“我们家雪儿就是能干,到了明年,爷爷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
雪儿那张小脸上顿时唰地红了,转过脸上一脸的羞意,嗔道:“爷爷你说什么呢?”
“哈哈。”夏老汉心里笑开了怀,雪儿大了,雪儿是真的长大了啊,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还抱在夏老汉怀里的嚎啕大哭的小婴儿了,现在也知道害羞了。
夏老汉一边想着心事,手里一边用力地撑着船,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片较为陌生的水域。
放眼望去,这是一片平静的水域,夏老汉的眉毛忽然间不自觉的动了动,轻声道:“雪儿,快回来,把网收起来,我们调开船头回去。”
“为什么?”雪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欢声道:“爷爷你看,这片水域好多鱼啊,为什么以前不来这里打渔呢?”
夏老汉拿起撑杆,一边望着回去的方向撑着船,一边平静地道:“这片水域,不能来啊,据老人们说,这片水域有一种极其凶猛的水怪,前几年,村里面已经好有几个年轻人死在这片水域里了......”
“喔。”雪儿一直都是一个很听话的女孩子,即使是再不甘心,雪儿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夏老汉撑船准备回去时,只见雪儿忽然指着手指,向夏老汉惊叫道:“爷爷!你快看!前面不远处有人!”
夏老汉心里一震,赶紧松开撑船的撸子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滩头上,正有两个人正在冲着自己不断地高叫着挥着手,似乎是正在向着自己求救一般。
“爷爷。”雪儿抬起小脸,小声地试探道:“那边那两个人,好像是在向我们求救。”
见夏老汉紧绷着脸闭着嘴巴没有说话,雪儿又立即小声地说道:“看起来那两个人不像是坏人,爷爷,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夏老汉半天终于长长地叹出口气,紧锁着双眉,重重地撑开船,微微地道:“走,雪儿,我们过去看看去。”
“嗯。”雪儿终于如释重负,大大地吐出一口气,重重地一点头后,那艘小船儿的尾部忽然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转而向着江楚寒和李定国所在的方向划了过去。
小船儿渐渐地驶进了江楚寒和李定国所在的那片窄小的滩头,雪儿从船里钻了出来,见到江楚寒和李定国那满是伤痕累累的模样,立即掩起小口惊道:“你们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江楚寒和李定国的身体晃了两晃,抱着拳向雪儿弯了一腰,惨白着脸色,强行支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轻声道:“我们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大难不死被冲到了这片滩头上,只是,只是就在刚才......”
江楚寒惨败着脸色,心中那股苦味越来越浓,十一天了,过了十一天了,终于有一条渔船来救自己了,江楚寒霎时间正觉得天地一片旋转,眼一黑险些就要栽到在地。
那艘小小的渔船里忽然钻出了一名老者,夏老汉看着满是血污的李定国和江楚寒,忽然眼中泛起一阵精光,重重地道:“你们是遇到了水怪了吧?”
“没错!”江楚寒重重地点了点头,伤口的疼痛让江楚寒再也无法支撑着,身体晃了一晃就要栽下去。
“赶紧上船来。”夏老汉紧张地说道,“附近这片水域,平时也没有任何一个渔家敢来,快上船,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当江楚寒和李定国两人踏上那艘小小的渔船那一刻,所有的心情顿时开郎起来,李定国躺在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李定国伤的极重,适才与鳄鱼的搏斗已让李定国伤上加伤,以一己之力独抗十几条鳄鱼的那一股子勇猛之气,也让江楚寒在无形中对李定国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敬佩。
只是,如果李定国当初没有害死眉儿,自己应该会和他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吧。江楚寒微微地想着。在岛上的这段日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无比微妙的变化,虽是如此,但是江楚寒,却依然要绑缚李定国去县衙。
一想起刚才在浅滩上李定国救了自己一命,江楚寒的心也开始微微有些震动起来,江楚寒并非是一个好恶不分的人,只是......李定国害死了眉儿,这是铁一般事实,自己是绝对不能原谅他的,除非眉儿还能在活过来......
只是生命只有一次,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再活过来呢?
江楚寒半靠在船的围栏上,心中百感交集,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和眉儿之间命运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上苍的意思么,这世上,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么,江楚寒胡思乱想着。
想着想着,江楚寒觉得有些头痛,转而望着躺在船上的李定国,只见李定国依然还躺在一边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上下满是伤口,深可见骨,李定国只是用手轻轻地捂着正从那一处一处的伤口中不断流淌着的鲜血,强行忍耐着伤痛所带来的那一阵强烈的痛苦。
再看去夏老汉,夏老汉站在船头撑着撸,正一脸紧张地盯着那平静的湖面,那艘轻巧的小渔船在夏老汉的手中,速度渐渐地快了起来,江楚寒正微微地出着神,只见一张清纯可人的小脸忽然出现在江楚寒的眼前。
“你是栖霞人吧?”雪儿一脸欢快地坐在江楚寒面前。
江楚寒微微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叫江楚寒,就是这附近的栖霞城人氏。”
“那么,城里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吧?”雪儿满脸期待地问着。
江楚寒抬起头仔细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如果是每逢节日,栖霞城中心的城隍庙里会有很多杂耍的戏班子,要说真正玩的话,还是应天府街上比较热闹,各种小吃和百货琳琅满目......”江楚寒滔滔不绝地跟雪儿说着城里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