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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扬州府府台衙门已离江楚寒等一行越来越近,江楚寒骑在马上,双目中爆发出一股浓烈的精光!右手一挥,几百精兵立即冲上前去,将府台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的周围的老百姓啧啧称奇,江楚寒的手又是冷冷地一挥,那一群如狼似虎般的士兵立即就冲进了人群里,将正在围观着的老百姓一轰而散,并布下了一道严密的防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得观看,违者立抓!
此值大事,当用重典,爱看热闹的扬州百姓倒也配合,见官兵如此紧张的作态,倒也硬压下了心中那一股强烈的好奇感,不在围观,转而绕的远远的了。
江楚寒骑在马上,心中狠狠地暗暗地大呼了一声,任你陈奇瑜对我江楚寒再如何的好,公是公,私是私,走访这么多天以来,眼见江南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际,虽已在扬州府全境免除了三饷之税,然而,治标不治本,若要彻底的铲除这股歪风邪气,则必须要用重典!
这也是江楚寒此次的目的之一,肃清吏治,整顿江南,至于剩下的,却也轮不到江楚寒来管了,最起码,眼下还轮不到江楚寒来管。更重要的是,天地会,还仍然潜伏在这片烟花之地,这片鱼米之乡。虽已几个月未见其活动过的迹象了,然而,江楚寒的心里,也还依然放不下对天地会的警惕。
再而三,三而四的陷我于危境,若是不将你们除之,我江楚寒便枉为人!
只是在转眼之间,几百士兵瞬时将府台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饶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江楚寒缓缓地从马上下来,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沉声喝道:“敲门!”
“是!”
几名如狼似虎般的士兵立即冲了上去,把好端端的一座大门敲的震天响!只是没过一会,只听门声大作,顿时之间,三门齐开,府中猛地冲出来一队衙役,只见为首的陈仁和冷冷地道:“江大人,你带了这么多的兵,是要来做什么的?”
“见陈大人!”江楚寒冷冷地道。
“你难道不知道,兵围府台衙门,形同造反么?”陈仁和心里隐隐地一股怒火,强行被陈仁和压在心里,脸上却并没有显现出来,淡淡地说道。
“抗旨不尊,视同造反!”江楚寒一声大喝,猛地大吼道:“扬州府台陈奇瑜,抗旨不尊,迟迟不开衙考政,不是抗旨,又是什么!来人啊!冲进去,有请陈大人正堂问话!”
“是!”又是一阵山呼般的声音,陈仁和气的脸色铁青,大怒道:“谁敢上前,杀无赦!”一双厚实的手掌猛地发劲,含蓄而起,就待伺机而发了!
“慢着!”一声沉呼,顿时震得陈仁和精神一震,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只见陈仁和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在了一起了:“老......老爷。”
只见陈奇瑜身着一身红色的蟒服,缓缓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颓唐,江楚寒冲着陈奇瑜微微一笑,道:“下官拜见陈大人。”
“江大人,你带了这么多兵来我这,究竟所为何事?”陈奇瑜嗓间的声音冷冷的,仿佛胸口中就像是强压着一股无尽的怒火一般,冷冷地看着江楚寒。
陈奇瑜双手紧背在后,谁也没有发现,陈奇瑜的那双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江楚寒赶忙弯下腰,顿首道:“江楚寒恳请陈大人,即刻开衙!圣旨已然到了一个月有余了,陈大人迟迟不曾开衙,请问,是否算是抗旨不尊?”
只见陈奇瑜冷冷地道:“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然敢胁迫本府?”
“胁迫与否,乃是后话。”江楚寒淡淡地道:“眼下江楚寒之所求,不过是请陈大人立即开衙,否则的话,可不要怪江楚寒对陈大人不尊了。”
“不开衙,那又怎样?!”陈奇瑜的这一声怒呼,已是到了爆发的边缘了。陈奇瑜气的全身直震,经历宦海几十年,第一次被一名年轻的后生带兵包围了自己的府邸,这简直......这简直就是一件奇耻大辱!
从上一次的事件来看,陈奇瑜的忍功极其深厚,若不是把刀子架在陈奇瑜的脖子上,恐怕也很难让这位老狐狸真正上套。江楚寒不想一封奏折告到朝庭上去,假若,陈奇瑜的这一番毫无作为的作态最终逼得锦衣卫的人动了折子,那么对陈奇瑜而言,也只是有害而无一利的。
只是,面对着陈奇瑜,江楚寒不能说,也说不出。
“不开衙,江楚寒只好请动尚方宝剑了。”江楚寒淡淡地道,腰间猛地一拔出宝剑,只听噌地一声脆音清响,犹如一道银龙一般从江楚寒的腰间划过,江楚寒轻轻地抚摸着那柄御赐的尚方宝剑,淡淡地道:“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奸臣。陈奇瑜抗旨不尊,是同谋反,我江楚寒有权将你先斩后奏!陈大人,我江楚寒再问你一次,开衙,还是不开衙?”
只见尚方宝剑在阳光的映射下,竟显得格外发亮,江楚寒淡淡地举着手中的尚方宝剑,一股无形的威压忽然映射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位年轻的大人仿佛就如同天人一般,深深地震撼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尚方宝剑,此时不出,还待何时?
兵围府台衙门,请动尚方宝剑,这一切,逼得陈奇瑜在也无路可退,陈奇瑜,你究竟是开衙,还是不开衙?!
江楚寒嘴角边忽然扶起一丝微笑,饶你是朝中二品大员,我江楚寒皇命在身,也由不得你了!
此时的陈奇瑜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身子怒道:“好......好你个江楚寒,简直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废话少说,开衙,还是不开衙?”江楚寒沉声道,手中尚方宝剑一指,缓缓地遥遥指在了陈奇瑜的眼前。陈奇瑜只觉得眼前一黑,猛地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差要昏死了过去,脚下一颤,身形晃了两晃,陈仁和眼明手快,急忙一把扶住陈奇瑜。只见陈奇瑜双目紧闭,气的胡须直抖,口中喃喃地:“开衙,现在就开衙!!”
“陈大人,真是多有得罪了。”江楚寒将尚方宝剑缓缓地抽回剑鞘中,急忙一把冲了上来,面色可亲地急忙扶住陈奇瑜,脸上立刻堆起满脸的微笑,不住地道:“陈大人,得罪了,真是多有得罪。我江楚寒......咳......我江楚寒也是迫不得已啊。”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陈仁和此刻想一掌拍死江楚寒的心都有了。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江楚寒冷不防的变幻脸色霎时间使得陈奇瑜有些应接不暇,仍自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身形急晃。江楚寒急忙冲着身后的扬州府卫所士兵们大吼了一句:“快来人,快将陈大人扶回去,若是陈大人有个闪失,定然拿你们是问。”
“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士兵顿时堆起满脸的微笑,适才那杀声震天一般的满脸狠意顿时消失不见,一人抬脚,一人抬手,只是在转眼功夫,立时便将还正哆哆嗦嗦仿佛中了风似得陈奇瑜抬进了府里。
陈仁和呆呆地立在当场,也不知怎地才好,只见江楚寒满脸微笑地冲着陈仁和一抱拳道:“仁和先生,现在江楚寒,可以进去了吧?”
陈仁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双腮一股一股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陈仁和这才一甩袖子,冷声道:“悉听尊便。”说完以后一撸袖袍,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进去。
“那我江楚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楚寒满脸笑容,也不管陈府的人如何作想,正一正袍服,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右腿高高地一抬,迈开大步,便跨进了府台衙门的大门。
刘泽清紧随其后,几百士兵仍旧在外驻扎,刘泽清一听令下,几百士兵立时解除了包围,表情严肃地守卫在扬州府台衙门之外,满天的旌旗招展,看的老百姓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穿过长长的走廊,便来到了正厅的厅堂之上,江楚寒也不客气,随手同刘泽清一起找了把下首的椅子微微地一正做,然后紧接着冲正侍立在一旁的小婢问道:“主簿何在?让主簿立即过来。”
“是!”那小婢仿佛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场面,脸上的表情显然已惧怕到了极点,匆匆走了出去以后,只是没过一会,一位头发都已花白了的主簿匆匆地跑了进来,颤颤巍巍地冲着江楚寒顿时拜道:“扬州府主簿钱谦益,参见江大人。”
那老头儿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给江楚寒行礼,只见那名叫钱谦益的老头儿两鬓斑白,看起来已有五十岁了,也不知腿还利索不利索,江楚寒顿时显得有些失望,怎么是个年纪这么大的老头子了?耳朵可还好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