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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监，一个女官正在疯狂磕头。
那女官真的美丽，此刻却是脸上挂着泪痕，让身边的一众御医都为之侧目。
“医正，小女子求求您了，医正您救救我姐姐吧！”
齐山脸色不好，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拒绝，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大难题。
“不是我不救你姐姐，而是就算我们动手，你姐姐也凶多吉死。”
齐山面对一个御医，耐心解释。
即便是他们现在将军队当中最好的外科医生请来，也不敢贸然下手。
这的外科医生在这个时代是最好的外科医生，说起来原因很简单。
军队的外科医生有大量的外科手术要做，每次打仗他们都随着军队，前往各个战区抢救伤员。
他们的医术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锻炼出来。
可以说大明的军医都是非常棒的外科医生。
他们虽然没有后世的一些处理手段，没办法输血，但其他方面已经是大明最顶尖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齐山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军医。
这个也是朱高煜的功劳。
在朱高煜命令大明的所有最好的医生相互交流后。
这些大夫交流药方，治病手段，让御医的治医术大幅度提升。
这些讨论还被朱高煜记录下来，作为参考资料。
大明大夫的医术正是在这样的交融中不断的变强。
眼下救还是不救，这不是问题，如何救才是一个问题。
开刀可能会死人，如果不开刀的话人也会死。
但是最有把握的军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人救下来。
他坦言：“手术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手术之后的并发症以及感染，即便是大明现在拥有酒精，有了很多消毒措施，也不一定能够避免感染。”
“包括使用青霉素。”
看着医生年轻的脸庞，女官不禁踌躇。
这个时代还是后世都是一样的，都是看脸的世界，你判断一个大夫是否有能力要看他的年纪。
对女官而言，她更希望一个道骨仙风的大夫，拯救自己的姐姐。
“行了，赵女官，你愿不愿意接受手术？”
最后还是老迈的齐山开口，他看也不看你旁边的女官，而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官。
“我，我愿意。”
床上的女官颤抖着，她听着妹妹的声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愿意的话，那我先告诉你，你可能会死。我可以告诉你，大明的御医在这个时代最好的御医。”
“这是开膛破肚，不是小手术，所以要做好万全准备。”
齐山一脸严肃的谈及生死。
若非对方是女官的话，他们也不用解释这么多，传闻这两个女官是皇后的亲信。
更重要的是宫里的女官跟御医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同僚。
彼此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一直都不错。
“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想死。”
女官楚楚可怜，即便是她的脸，痛的已经扭曲。
仍旧让人心生怜悯。
“那就准备开始吧。”
齐山郑重其事的开口，这不是小手术。
身为一位医生，他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把任何一个小手术看轻。
大手术救的是命，小手术救的也是命。
……
手术室里面外面，恍然是两个世界。外面的人在等待，里面的人则在专心致志的救人。
后世的小手术，在这个时代是大手术。
哪怕齐山他们正在努力钻研艺术，可有一些鸿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跨越过去。
许多来自于大明京师最顶尖的医生都在此处，他们在观察，也在学习。
大多数时候，手术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病人已经被麻醉，护士在消毒之后，空气当中只剩下寂静，偶尔几句低声的讨论很快消失不见。
外科医生来自于军队，外科手速经验丰富。
在耐心的确认位置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刀。
在军队当中，他只有救人一个念头，不救是死，救了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却不一样，这是一个疼的死去活来的人，像极了盲肠炎。
这个称呼来自于大明皇帝，但没人知道大明皇帝对这个病症知道多少。
他们只是从陛下编写的教材当中看到了类似的病症，却没有亲自上手。
这是一个好机会。
女官在外面坐着，她奔向站着等待，却被按在座位里面：“行了，好好歇着。”
“我姐姐在里面。”
“我的同事也在里面。”
一个年轻医生笑笑：“像我这样的，都没有资格进去旁观，你姐姐这一次运气真的是好，虽然我的老师们都说把握不大。但他们说得把握不大，是没碰到过，而不是不行。”
“你等着看吧，你姐姐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当真？”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医生只是一笑。
如此对话虽然不长，却冲淡了女官的担忧。毕竟是自己亲姐姐，关心则乱。
现在想想，自己姐姐身边的大夫都是大明最顶尖的大夫，若是他们都束手无策的话，那才是完蛋了。
“你好。”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匆匆而来，他胸前挂着牌子，上书记者证几个字、
“我是大明日报的记者，我听说这里有一例开腹手术？”
“准确说是盲肠炎，需要开腹。”
年轻医生见来人是记者，便有问必答。
“能治好吗？”
“自然。”
年轻医生仍旧是信心十足，在他看这样的病症，若非是自己太年轻，不可能主刀。
不然自己也能上。
“现在正在手术？”
“我大明最好的大夫都在里面，他们很看重这一次的实例。成功之后，经验会让我大明的大夫不会在面对盲肠炎而产生畏惧，也不会有人因为这样的病症而死。”
他侃侃而谈，不像是医生，而像是记者。
“成功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忽的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道：“成功了，病人需要休息。”
齐山直接赶人：“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挤在这里算什么？”
“病人家属留下，大概一个时辰后，你可以看看她。现在先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