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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第一天,忙了一上午。
好在不是空手而归。
盛千鱼的小肚子一阵坠痛,换了身衣服,她钻进被窝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盛家佣人也很有眼力见,只要四少不找人,她们就不会上楼打扰,每个人井然有序地做着手头工作。
林美依有自己的店面经营,除非有需要,她才会在家,大多时候还是会去店里看着。
盛允墨接了个新戏,经纪人一早便过来接人了,本想跟盛千鱼打个招呼再走。
结果发现对方根本不在家,他只好发信息告别。
人少了,整个盛家浸泡在一片宁静祥和里。
临近中午,一道悠长且响亮的男高音响彻大厅,传到每个角落。
“小鱼儿——”
“我快被凌疯子气死了!”
“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到底要三哥还是他!”
盛淮之的屁股后面像点了炮仗似的,一溜烟儿冲到楼上,从别处赶来的佣人根本拦不住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少消失在二楼。
“四少会打他吗?”
“应该不会吧,咱家四少脾气那么温顺,这么多年从没跟人红过脸。”
“可四少睡觉被打扰,会心情不好……”
“呃……”
三个佣人趴在楼梯扶手,眼神往楼上瞟,一边嘀咕一边猜想盛千鱼会不会发火。
事实证明,根本轮不到盛千鱼发火。
方才还大声嚷嚷的人,此刻正趴在门缝上,用着谁都听不见的气声,小声呼唤:
“小鱼儿~你在睡觉吗?”
“那……那三哥等你醒了再说。”
卧室里没有一点动静,盛淮之垂着脑袋,无奈又郁闷地回了自己房间。
边走边想今天从某人那里受到的憋屈。
上午课程结束,下午没课,盛淮之准备去花里路那边,买盛千鱼喜欢的热茶。
去停车场找摩托的路上,被人拦下了。
打眼一看,那个张扬不羁的大高个,不是凌疯子又是谁。
盛淮之冷着脸,没好气地说:“一边去,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以前他们只是互不打扰的状态,以后他们俩就是不共戴天的夺妹仇人。
凌郁珩挑眉弯起嘴角,长腿一伸,挡住要走的盛淮之。
阴阳怪气道:“你个大男人,好意思抢弟弟的东西吃?”
一上午,他还是对盛千鱼把红枣送人的事耿耿于怀,越想越郁闷。
只能找人把这口郁气纾解了。
盛小四是女孩,又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他再怎么郁闷也不能找她发泄。
转而想到一个人,吃了红枣的罪魁祸首——盛老三。
盛淮之抬脚踹他,却被对方轻松躲开,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以后不许再送东西给盛千鱼,送一次我扔一次。”
凌郁珩敛容看他,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眼神带着审视,一寸寸落在盛淮之气愤的脸上。
“盛老三,你确定能做她的主?”
盛淮之不甘示弱:“我是她哥。”
“又没血缘关系。”凌郁珩说,“我也是她认下的哥。”
“咱俩都是半路哥哥,何必大动干戈呢。”
男人轻佻一笑,十分欠打。
盛淮之气得不轻,他很少被人挑起斗志,这次彻底火了。
只要想到自家妹妹要喊别人哥哥,他就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的俊脸打烂。
对,打烂它!盛淮之暗自心想。
盛千鱼现在还小,也许还没开窍。
万一跟这家伙接触久了,会不会看上他?
盛淮之被脑海中的幻想画面惊出一身冷汗,不行,绝对不行!
“小鱼儿是我妹妹!你想都不要想!”
一时口误,他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盛淮之下意识捂嘴,惊惶不安地看向四周,发现没有过路人,心里松了口气。
这才把目光投向面前的男人,见他神色自若,一点都不惊讶。
“你知道?!”
凌郁珩随口嗯了声,低头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不知道在点什么。
盛淮之仿佛受了巨大打击,不可置信地小声嘀咕:“不可能,小鱼儿不会跟别人说的。”
凌郁珩余光瞥了一眼,一边在网上下单,一边低声宽慰他:
“想开点,盛小四多个哥,不好吗?”
“不好!”盛淮之怒目瞪着他。
买完女孩用的保暖用品,凌郁珩把手机装进口袋。
他单手抄兜,神色散漫,对盛淮之如此强烈的反应,很是不解。
“你在担心什么?还是你对她,有别的心思?”
后半句问出口,不知为何,凌郁珩感到嗓子发紧,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好奇他的答案。
话音落下,盛淮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低声斥责:“她是我妹妹,我不许你拿肮脏的思想去揣测!”
凌郁珩紧张的心情陡然一松。
凤眸淡淡地扫过领口那只手,下一秒,他狠狠捏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一扭。
盛淮之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同时松手。
“我对她,也没有别的心思。”
不必像防狼似的防备他,凌郁珩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盛淮之活动着手腕,皱了皱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你确定?”
他记得,凌疯子跟女性交流甚少,听说从高中起,就是单人单桌,更别提跟女孩做朋友。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凌郁珩不在意地笑着。
真搞不懂,盛家兄弟为什么这么防备他。
那家伙一身诡异的能力,他只是觉得小面瘫又怪又好玩。
只是当妹妹照顾罢了。
“记住你的话,要是有一天……”
没等盛淮之说完,他轻抬右手,作发誓状,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如果我对盛小四动了歪心思,我就从盛家门口三拜九叩,一直拜到她床前。”
“……”
盛淮之一时语塞。
三拜九叩这种事,凌疯子绝对不会做,所以,他信了。
坐在房间回忆的盛淮之,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盛千鱼的卧室门口。
想起那人发的誓,他贴着房门,不自禁地小声嘀咕:
“凌疯子不会骗人吧?”
“他那么不在乎的样子,应该是不喜欢小鱼儿。”
“所以,凌郁珩是把小鱼儿当玩物逗弄!”
此时,咯吱一声,门忽然开了。
“卧槽——”盛淮之的身体本能后仰,一下子摔了个屁股蹲儿。
他自下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盛千鱼直勾勾的眼神。
“谁是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