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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屹舟忙的脚不沾地,就晚上回家睡个觉。
今天难得早回来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苏婵看他黑眼圈都出来了,等他洗过澡才带着之前兑换的敷眼贴过去。
“这是什么?”江屹舟一脸怪异的看着她拿出的东西。
“别动。”苏婵按他坐下,贴在他的下眼睑,“案子还没进展吗?”
江屹舟只觉一阵清凉,眯着眼睛道:“被抓的小和尚已经招供,他也不知是什么人,只是绑了他的家人来要挟他刺杀皇上。”
苏婵一猜就是这样,皇上祭祀盘查十分严密,若混入生人必然会被怀疑。
所以才找待了寺庙多年的小和尚,他没功夫更胆子小,所以刺杀没能成功。
“那怎么往下查?”
“已经有眉目了。”江屹舟揉了揉眉心,“他的父母已经找到,但是都遇害了。”
苏婵不自觉的拧了拧眉,有些唏嘘,固然那小和尚的做法不对,可也实在是惨,属实是无妄之灾了。
“那岂不是更死无对证了吗?”
江屹舟睁眼看着她:“你还记得青木县死的那三个人吗?”
“嗯?”苏婵顿了下才问,“难道是…酒楼下毒的那三个?”
江屹舟嗯了声:“夫妻俩的死法与那三人如出一辙,而且刀口武器都一样。”
苏婵给他针灸的手顿住,颇有些惊愕道:“可那些人不是南陵人指使对付宋老爷的吗?”
“所以说有了些眉目。”江屹舟将声音越来越低,“最近全京城都要戒严盘查,要忙活一阵了。”
他的脑袋越来越低,苏婵施针他猛地一点头,差点扎歪了,往前一看,果然这人已经睡着了。
苏婵没有惊动他,在他睡得时候针灸完,拔了针才轻晃了晃他:“江屹舟,去床上睡去。”
江屹舟确实累的够呛,迷迷糊糊的由她引着挪到塌上,倒头就睡了。
还好他本来洗完澡就穿着中衣,苏婵给他盖了个薄毯就吹灯出去了。
开张的这天江屹舟没时间来,医馆也不跟酒楼似的需要热热闹闹的招揽客人,只是解了匾额就算开业了。
但苏婵也不是全无准备的,她前两天就出钱让小五在京城找些人把皇上御赐招牌的消息四处散出去了,不然谁会注意高高挂起的匾是谁写的。
有钱人一般有专属大夫,倒是不少平民听说是个女大夫,有些女子来看病的。
江远恒自己也能治些小病了,宋璐就跟在苏婵身边,边学边打下手。
第一天来的病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虽说比当初在青木县好许多。
但京城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周围几个医馆都络绎不绝,可以看出大家对女大夫还是心理上很难接受的。
苏婵还是秉持着不紧不慢的心态,凡事都是需要时间去验证的。
而就在众人都忙碌又充实的生活中,忽然从边塞传来一个重大消息,两国在对峙一月有余后,终于开战了。
南陵本早有计划,打算提前在边塞制造瘟疫,到时候城自然不攻自破。
谁知魏明德赶到的正是时候,严加防范还抓了好几个奸细,使他们的奸计落空。
南陵已经没法再等,若是到了冬天打仗行军和攻城都更加艰难。
这消息在朝堂震动,毕竟横定国力和国土虽比南陵要好许多,但近几年一直有天灾,国库紧缺,打仗毫无好处。
而且南陵恶劣的环境和天气,造成他们种地难,更多是靠打猎和牧畜为生,也就导致了整体身体素质和打仗都要比横定的士兵们勇猛许多。
苏婵一听说这个消息,首先担心的便是青木县:“南陵会不会破城?如果受不住,那他们最先到的就是青木县了!”
江屹舟知道她的忧虑:“现在战况还不明朗,从边塞到京城送一次信太过遥远,但南陵人的本性和条件,肯定是所到之处洗劫一空的。”
苏婵心里总是隐隐不安:“要不找人把周叔和大娘接来吧?”
江屹舟也点点头,这回情况不同,真打起来了谁也说不好,由不得舍得舍不得了。
但对于青木县的情况,其他人又不行,只能小五回去一趟了。
小五一口应了下来:“行,酒楼暂时有方婶儿和林姑娘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我明天就启程。”
苏婵怕路上不太平,特意花钱雇了两个护卫跟他一起,又拿了许多干粮,带了十两银子让他路上用。
送走小五后,苏婵的心里安定了些,毕竟虽然路途遥远,那南陵也不可能一两个月就破城的。
果然战事一起,赋税立刻就增加了,百姓们是叫苦不迭。
对于这种大事,苏婵也是有心无力,京城百姓们还算好一些,那些贫瘠之地的还不知道怎么苦。
医馆不忙,苏婵就酒楼医馆两边跑。
这天她在酒楼算账的时候,伙计进来喊她:“苏姑娘,外面有位自称江置的公子来找。”
苏婵楞了一下:“谁?”
“说是叫江置。”
苏婵忙起身出了房间,出去一看,门口所立者可不就是江置吗?
她笑着迎上去:“堂哥真是你?你怎么会来京城?”
时隔数月未见,江置心里的思念藏都藏不住,他贪婪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苏婵一身飘逸的嫩绿色丝绸长裙,青丝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仍是那么利落脱俗,却又好像变了许多。
她落落大方的走到自己面前,一笑就露出的酒窝更显清纯:“发什么呆呢?”
江置深呼了口气,几乎想伸手触摸她一下,但还是忍了下来,握了握拳道:“好久不见了。”
苏婵引他进屋坐边道:“有吗?也就三四个月,我都没想到堂哥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要到秋试呢。”
“是吗?”江置嘴角僵了僵,自己觉得时日如此之慢,每天都盼着早日见到她,但她似乎并未如此。
苏婵让人上了茶点,这才问道:“难道堂哥是听说了打仗的消息提前来了?”
江置摇了摇头:“我们一个月前就上路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也是路上才听说的。”
苏婵抿了口茶:“老太太也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