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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当头一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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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鞅在领到左庶长爵后,就被景监搬带到了左庶长府。左庶长府是一占地近上十亩的有着十数见房子的大院。敖豹看到这么大的院子和这多的房子,就自己和师傅两个人住,就惊讶的喊了起来:“天啦!师傅,你要这么多屋,那么住得完啰!空着多可惜。”

    景监呵呵笑道:“你还真是个山巴佬哦。这算个屁呀!要不是你师傅推三阻四的,主公想给的比这多得多。哼,你当就你跟你师傅两个啦?你看,住的人不是来了吗?”

    景监的话音刚落,一支百人队,分四行的押着男女各十个的奴隶,赶着一辆两马拉的单檐华盖车,浩浩荡荡的走进院子。在口令声中停下后,一军一吏的两个人疾走到三人站着的台阶前后。那军人率先一个捶胸军礼:“报告宰夫大人!左庶长大人!左庶长亲卫队队长勇,奉命前来报到。从即刻起,接受左庶长指挥,服从左庶长领导,保卫左庶长安全。请指示!”

    这军人话音刚落,那官吏跟着行拱手礼后,朗声禀报:“左庶长府一等管事均,奉命带二十名奴隶,前来报到。从即刻起,均在左庶长的领导下,带着二十名奴隶,负责左庶长府的起居生活,管理左庶长府的一应日常事务。请左庶长指教!”

    景监一脸欢笑的给公孙鞅介绍:“左庶长!这是主公最信任的亲卫队和公府膳食管事。主公要我亲手交给你,并下令你不准拒绝!”

    公孙鞅一声长叹,朝着秦公府方向,弯腰行了个九十度的拱手礼后,感激的道:“宰夫大人!请转告主公,臣受此大恩,若不助主公成得霸业,唯死耳!再请转告冢宰府!鞅明日辰时,前往左庶长公事府报道、上任。”

    “不会吧?”景监惊讶的一声尖叫后,嘻嘻哈哈的道:“左庶长!那可是坏了规矩的。你要知道,秦国官府从一月到二月有两个月歇冬时间,所有人等都休假的。明天是刚上公事房的日子,除了应值的人,是没有人在公事房的。你去报道,找那个?”

    公孙鞅抿着薄薄的嘴唇,坚毅的道:“宰夫大人!要强秦,就是要从打破习惯做起。请宰夫大人帮我!”

    景监看了看公孙鞅,好一会才头:“好吧!我来想辙。”完,拱手告辞。

    公孙鞅送走了景监,才和刚报到的队长和管事交谈。询问了一阵秦国的规矩后,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他交代两位:具体的事宜你等自己看着办,不要什么事都来请示,只要保证不耽误公务就行。完就巡视起自己的院子来。

    这院子,这亲卫,这奴隶,都是公孙鞅的第一笔财富和特权。看到这些都归自己享有,一股激动就搅得他心里蹦蹦乱跳和股沟痒痒。这一跳、一痒,就想到了自己:在魏国苦苦奋斗了六年。结果,前途是:从低等吏做起的他,到离开时还是低等吏,连官都算不上,离只到秦国仅九个月,就获得的十等爵,那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为鸡毛蒜皮的事,自己会在魏国伏在公案上,忙了六年。七十二个月的光阴啊,换来的是妻离子散,朝飨不继,落魄受欺,空有满腹济世雄才,却被魏王永不准用。在魏国,自己连贩夫走卒都不如。在秦国,刚开始事秦,就被秦公耀升身居高位,授予大权,赐予财富。

    两厢一比,公孙鞅心中跌宕起伏,手抚着自己的第一架华盖马车,思绪万千,更加坚定了事秦行霸道的决心。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他激动难安,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早晨,女奴尊令将他唤醒后。他被四个女奴伺候着漱洗和进朝食时,还犹如在梦中。

    这是我的生活吗?突然的巨变,让他很不习惯。女奴的伺候,在他无所适从。要不是内心十分渴望想过过这种瘾,身体又十分享受着这种伺候,加上又急于去左庶长公事府去上任,按他的理智,就要坚决的拒绝。当然他也想到了拒绝,可行云如流水般的伺候,将他那的拒绝心思,毫不客气的冲没了。只到他坐上了华盖车,看见敖豹一身武士装,站在华盖车的驭手后,威风凛凛的手一挥,就见前面两名武士各执一面:左庶长鞅、变法执宰的大旗,率先出发。紧跟着出发的是各两面的五色蟠龙开道旗。这两排十二个武士的十二面大旗之后,是排成两行的执:殳、斧、钺、戈、矛、戟、瓜、锤的十六名武士。其后才是公孙鞅的华盖车。华盖车前、车后是各四名佩剑武士,车左、车右是各六名跨刀武士。再后才是亲卫队长乘坐的轻车,带着排成两行的八名背箭武士,一共是五十一个武士,加上驭手、敖豹、管事均和公孙鞅,总计五十五人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开出左庶长府,来到大街上,向左庶长公事府的南区所在,招摇过市的开去。

    刚过倒春寒的栎阳三月初三。是新年官府休息一个月后,刚上班的日子。由于倒春寒的肆虐刚停,街面没有什么行人,就连街面上的商铺,也大多关门闭市。坐车四面通风的华盖车上的公孙鞅,虽然穿的厚,还是被不时吹来的寒风,惊得一阵阵发冷。倒是敖豹,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套金盔银甲,腰配佩剑,精神抖擞、迎风挺立的站在公孙鞅前面,金盔上的红缨,被风吹得飘扬起舞,煞是好看。

    公孙鞅坐在车上,看着敖豹的英姿,心里呵呵直笑,这子这下高兴了,神气莫样的,当个武士就这么好?是啊,敖豹的武士当上了。我的左庶长咧,马上也要上任了。我们两师徒真可谓春风得意,事事顺。一想自己马上就要指掌左庶长柄,将初令向全国推行,就激动的心痒痒的,真恨不能走得快些、再快些。但,一看排列整齐,走得威武雄壮的队伍,他又控制住自己的焦急,强忍着端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听着武士夸夸作响的脚步声,任凭着两马拉的华盖车的车轮,辚辚向前滚去。

    在公孙鞅的急切中,左庶长公事府终于在难耐的等待中到了。车停在了恢宏的公事府的大门前。但偌大的公事府大门紧闭,门前广场空无一人。坐在车上的公孙鞅,冷漠的看着车右边的管事均,在两个佩剑武士的陪同下,蹬蹬瞪的走到公事府,啪啪着响的啪着大门。大门在数十声后,被缓缓的拉开条逢,一颗脑袋伸了出来,一看后马上将大门全力的打开。打开后,一个文官带着四个武士,边疾走边给管事均解着什么,但快到车前时,就越过管事均,几大步就来到车前,一脸平静的拱手道:“左庶长公事府上庶子盾,按制值守。因不知左庶长今日前来上任,故迎接来迟,请左庶长训示!”

    公孙鞅一听:不知两字,就心中一火,但上任头一天,总要图个顺利,再自己新官上任,训人也弄清状况再,于是就缓缓问道:“宰夫景大人没有告知?”

    这上庶子盾依然一脸平静的回到:“回左庶长!景大人按制只管主公府主公起居事宜。属下也没有接到任何关于大人今日上任的指示。”

    公孙鞅听到这据理而答的平静之言后,不由想起自己当过的中庶子,就对这个上庶子盾生出好感来,于是微微一笑,用请教的口吻问道:“我刚离魏事秦,对秦制不熟。上庶子能否教我!按制,我的上任,归谁管?我要找谁报道?找谁接任?”

    上庶子盾心中一热,但还是平静的回到:“回大人!归冢宰府管。应由冢宰府提前三天通知,并派官吏房管事前来,与大人交接,为大人办理上任的一应事宜。”

    其实这些,公孙鞅昨天就听自己的管事均过。今天的询问,完全是心生好感后,对这个上庶子的考量。上庶子的回答,很让他满意,特别是这波澜不惊的举止,等上庶子的话音一落,公孙鞅就故意问道:“那,冢宰府人还没来,我能进府避避吗?”

    这上庶子一听,还是那摩平静的回复:“请大人原谅!按制,大人还没有上任就不是公事府主人。按制,公事府只准上了任的左庶长进,故,不允。”

    敖豹一听,你个属下,竟敢不允许自己上司进自己公事府,不由大怒,从车上轰地一声跳下来,吼道:“这是左庶长的公事府,你凭什么制不让左庶长进?”吼着就冲到上庶子盾身前,气汹汹的挥舞着拳头。

    这上庶子依然一脸平静,淡淡的告诉敖豹:“根据秦国官吏制度,第十六条第三款。”

    公孙鞅一看,这上庶子行啊,就跟着软语求到:“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天寒地冻的,这车又四处通风,我能不能暂时进去避避?等冢宰府来人前,我就出来。”

    “回大人!不能。我是值守吏,职责所在。国家制度若能通融,国将亡也。”这上庶子盾还是那么的一脸的平静,直接就回了公孙鞅的干信。

    公孙鞅给敖豹示了个眼色。敖豹怒喝一声,一把揪住这上庶子的领口,拔出佩剑,横剑其颈,威*着:“好你个上庶子!找死不成?左庶长好歹都不成,这可是左庶长公事府!你让不让进?不让,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