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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炉顶上，是升腾的黑烟。
丹炉里面，是几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黑色丹药，形状极其诡异，越靠近丹炉，那股恶臭的味道就越重。
盛清悦硬生生将恶心的感觉吞进了肚子里，伸手掏出丹药。
她眼珠子转了转，屏气凝神走到人鱼姬面前。
人鱼姬如临大敌，两条皓臂挡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盛清悦：“不想干什么，只不过你好像有伤......”
“不用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圆不圆扁不扁的东西直接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她的嘴里。
人鱼姬瞪大眼，冷白的皮肤泛出诡异的红色，在人鱼姬吐出来之前，盛清悦直接一只手堵住了人鱼姬的嘴巴，另一只手在她喉咙一滑。
丹药被强行硬推了下去。
盛清悦松开了抓着人鱼姬的手，冲她露出自以为万分纯良无害的笑容。
“作为同伴，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而无动于衷呢？这枚通天清心真丹，绝对能帮助你。”
人鱼姬身体都在发抖，红唇紧紧抿着，眼眸溢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盛清悦，你给我死！”
人鱼姬恼羞成怒，手中水刃朝人鱼姬劈过去。
盛清悦早有防备，足尖点地后退三丈，血凤已经闯了进来，横亘在人鱼姬和盛清悦之间。
“大尾巴鱼，你又发什么疯？”
血凤鼓着腮帮子，朝人鱼姬瞪眼。
话刚说完，就闻到一股极其难以形容的气味。
“大尾巴鱼，你在乾坤戒里如厕？”
人鱼姬快气疯了。
这一人一兽，没有一个正常的。
她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会动了和这个女人结契的打算？
“你胡说八——”
“你还吃屎？”
人鱼姬一张口，血凤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无比震惊。
都劝这个大尾巴鱼要开心了，一直窝在乾坤戒里，看吧，果然就窝出毛病来了。
盛清悦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人鱼姬要把她千刀万剐的眼神中，她硬生生将笑声憋了回去。
“血凤，我在炼丹......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清悦抬起手，露出掌心的五枚极其难看的通天清心真丹。
血凤：“......”这个真的是主人炼的？
她表示很怀疑。
迄今为止，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火系驭兽师，能利用乾坤戒里的紫薇炉，炼成这么奇葩的丹......
主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主人，你真的好厉害，这么快就炼出这么好的丹药。”
血凤弱弱的的开腔，两只手拖着下巴，无比“真诚”。
盛清悦捏起一颗：“那你尝尝？”
她很想知道她的通天清心真丹效果怎么样。
血凤笑容僵硬了。
“啊，主人，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她可以同生共死，但是她不能同屎共吃！
这一切让大尾巴鱼来就行了！
人鱼姬直接动手拽住了血凤的麻花辫，“跑啊，跑什么，不是你主人炼的丹药吗，不吃是不是太不给面了？”
血凤：你死就死，拉我垫背干什么？
盛清悦腹诽：真有这么难吃？看人鱼姬现在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是药效不行？不行，她得找人试试。
盛清悦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个好主意，拉着血凤一同离开了乾坤戒。
屋内。
沈沉舟刚卸下脸上的假面，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温热的浴桶当中。
他的脖子抵在浴桶边缘，深邃淡漠的眼微微阖起，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水珠顺着他分明而俊美的脸部线条滑落，滑进了浴桶当中。
一条小巧精致的青龙盘着身子，躺在桌面上，两只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沉寂。
青唯来不及提醒，盛清悦已经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看了浴桶里脸色僵硬无比的男人一眼，盛清悦两只手撑着浴桶，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沉舟：“能帮个忙吗？”
此时的处境十分尴尬。
当然，只有他一人觉得尴尬，面前的女人依旧和上回一样，好像压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如同看不到他这么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一样，脸上满是焦急，似乎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
沈沉舟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动作，热水恰好遮挡住了他有些清瘦的胸肌。
“你最好是要紧事。”
男人不悦道。
盛清悦点头如捣蒜：“很要紧。”
事关赚钱，这是除了活命之外的唯二大事了。
“说。”
男人惜字如金。
面前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白皙整齐的牙齿，脸颊两侧有两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盛清悦笑得这么开心，他湿漉漉的睫毛微微一颤，突然有点不太自在。
“你笑——”
他刚要问，一个东西已经被塞进了嘴里。
臭。
这是沈沉舟的第一反应。
硬。
这是沈沉舟的第二反应。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起来，他皮肤白得过分，所以盛清悦很清晰地看到他额头青筋跳动。
盛清悦无辜眨眨眼，软声央求：“别吐了，我花大价钱炼的丹，吐了我的心血就白费了，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试试，或许有用呢？”
这个丹药虽然样子不好看了点，但总不至于吃死人吧？
沈沉舟：“......”
他眯起眼，视线中，女人逆光站立，一张脸在阴影当中显得影影绰绰，她还在笑，那种笑容，看得他无端端的心神荡漾。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还有，这个丹药，绝对是他吃过最恶心的东西。
沈沉舟有些恼火，可偏偏女人和察觉不到他的怒气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等着他的试药结果。
盛清悦紧张地看着他，突然，面前的男人抓起她撑在浴桶边上的手，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
他问：很想知道结果？
盛清悦忙不迭点头。
沈沉舟又写：那你过来。
盛清悦凑了过去。
身子刚越过浴桶半分，刚刚还坐在浴桶里的男人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他微起身，一嘴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盛清悦僵住了，两只眼睛猝然放大。
直到半颗没有吃完的丹药被递入嘴里，殷红的唇瓣被口水染得更加殷红。
男人才离开她的唇瓣，眼带戏谑：“自己尝尝，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