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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被子在面前快速掠过，等青唯反应过来，一张被子已经将昏迷不醒的盛清悦裹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青唯诧异的看了眼盛清悦，又眼神怪异的看了眼沈沉舟，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狂跳个不停。
什么情况？
不是治疗吗？怎么好像刚大战三百回合一样？
“主人，她怎么样了？”
青唯识趣，没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沈沉舟将盛清悦放在床上，又放下床幔，视线在落在自己沾血的衣袍时，眉头微微皱了皱。
“十二尾天狐刚刚突破，灵力尚不稳定，没有伤到要害。”
“那就好。”
青唯松了口气。
要是盛大小姐出事，凤凤肯定伤心得不行。
“可现在十二尾天狐已经突破成了十二尾妖狐，再加上秦家的供奉，不出三日肯定能离开断神山了，主人，我们该怎么做？”
“去断神山。”
沈沉舟走到铜盆前，将手里的血水洗净，望着铜盆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沈沉舟薄唇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沈沉舟带着青唯离开潇湘院，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二人都是从后门离开的，青唯刚要化出原型。
“既然跟着本王过来，有事不妨当面商谈。”
沈沉舟按住青唯肩膀，冷声说道。
巷子后头，一青衣女子从暗处走出，她看着沈沉舟盈盈屈膝：“我有一事相求......”
......
疼。
头疼，小腹也疼，活像是十八年没有来大姨妈，又突然赶在这一天来了一般疼痛。
盛清悦捂着自己肚子，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也和虾米似的供起来，额头沁出的汗水打湿了枕头。
她只感觉自己一会如同在水底，一会如同在火山当中，时冷时热，而丹田处，也隐隐像是两道灵气在一起疯狂打架，谁也不服谁似的横冲直撞。
“盛清悦？”
守在旁边的人鱼姬感受到她的痛苦，轻声叫道。
盛清悦莫没有反应，她的脑海里如同放幻灯片似的，回忆着断神山里发生的景象。
十二尾天狐突破了，变成了十二尾妖狐。
秦炎想用十二尾妖狐杀了她们......人鱼姬和血凤......她记得她们两个和十二尾妖狐纠缠在一起，可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想救她们，可秦炎将矛头对准她，她分身乏术，堪堪只能勉强和已经陷入癫狂的秦炎对招。
直到看到十二尾天狐的尾巴锁紧了血凤和人鱼姬的脖子，她做了什么？
盛清悦的头一阵剧痛，她记得，她在十二尾天狐其中一条尾巴即将捅进血凤身体的时候，挡在了她的面前......所以，她现在是死了吗？
盛清悦想睁开眼，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感觉到眼睛的酸涩稍微淡了几分，才慢慢抬起眼皮。
可依旧是一片雾蒙蒙，什么都看不到。
盛清悦的心猛然绷住了，藏在被子里的手也紧紧收紧。
直到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耳旁响起温柔的声音，“悦儿，你醒了。”
是林寒烟！
盛清悦马上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紧绷的心弦松了几分。
“母亲。”
盛清悦开口喊道，声音极其沙哑，听得林寒烟眼睛一红，怕盛清悦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难过，连忙擦干净眼泪，“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给母亲说，母亲给你找大夫。”
说着，林寒烟就要往屋外走，人鱼姬也作势要去叫人请医师来。
“不用。”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盛清悦马上出口阻止了她们两个的举动，她侧耳倾听，直到确认屋中只有林寒烟和人鱼姬在，这才沉声说道：“母亲，我眼睛看不到了。”
“什么？”
林寒烟和人鱼姬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震惊。
“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盛清悦挣扎着坐起来，右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本来该追随着自己双手的眸子，一丝光亮也无，无神地注视着面前的床幔——她什么都看不到。
起初她也不信，只以为是灵力淤堵，可没想到她刚刚尝试使用灵力，发现灵力并没有淤堵的情况。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断神山，不知是十二尾天狐使的坏还是秦炎使了坏，让她双目失明了。
“没事啊。”
林寒烟的心猛地一沉，嘴角下拉险些哭出声，可又硬生生的将哭声吞进了肚子里，“定然是没睡好，你且好好休息着，母亲给你去找全上京城最好的医师来。”
“母亲......”
还想劝林寒烟，可林寒烟已经不管不顾的朝外跑了。
她的悦儿，好端端的，美好的人生才开始，如今就说她双目失明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盛清悦劝她不过，只好由得她去了，反正有吞天兽保护她，应当出不了什么事情，倒是血凤，这小丫头从她醒就不见人，在灵识里叫她也没反应......
盛清悦忍不住有些担忧。她分辨不出来人鱼姬的方向，只低头问道：“血凤呢？”
人鱼姬：“她没事。”
她走到床边坐下，和盛清悦方才一样，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那双平常满是骄傲自负的眸子，此刻暗淡得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层。
真的看不到了。
人鱼姬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你的眼睛，打算如何是好？”
“无妨。”
盛清悦强撑出一个笑容，“一双眼睛罢了，能从断神山离开，已经是莫大的幸事。”
她还以为她们三个的性命会葬送在断神山里，现在能活着回来，躺在自己的床上，对于她而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人鱼姬抿着唇，没有接话，视线落在她紧紧握着被子一角的手上。
明明也很难过，明明当时在断神山的时候，她也有害怕，可为何还要挡在他们面前？
她歪着脑袋，深深看了盛清悦一眼。
“我有些累了，等血凤回来，让她来见我。”
怕被人鱼姬瞧出端倪，盛清悦又躺了下来，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