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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延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脸不解,片刻后挠了挠齐耳的短发,不得其解,“莫名其妙的,又发啥脾气了?”
“不就是想去相亲吗?我又没有不让去,至于吗!”闻延嗫喏道。
寒风肆虐在这座边远小城,没有太多高耸的建筑物,凉风习习的吹了进来,街上的,来医院的裹着厚重衣服的都加快了步伐。
凉风一吹,理智回归了不少,祁衍看着昏暗不见天际的虚空,眼底沉了沉,他好像过分敏感了。
他向来能够极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显山不露水,以往在闻延身边也不会出现情绪失控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他失了控推门而出,心里谈不上什么感受,就是很酸很涩。
他提步走到公交站台,沉默的坐了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然后渐渐下来没有几个人的街,感觉不出很冷,就是难受,藏在心里和骨髓里的难受。
他曾经也想过,他和闻延就这样也挺好。
到底是贪心不足,他垂头看着地面,低笑出声。
手机在兜里肆无忌惮的响着,而他的主人丝毫没有想要接听的意思。
半响,手机渐渐平静下来,带着他的心一同沉入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寒风下。
他笑了笑,眼底闪过泪光,拿出手机看着许多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头像,回了一句:我没事,回家了。
“这就是你说的回家了?”闻延喘着粗气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站在祁衍侧面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
祁衍僵住了身子,极快的扭头就看到发型凌乱,还喘着粗气,脸上慌张着急还有几分苍白的闻延,心里大惊,又酸又涩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人忍不住想哭。
“小衍子,这么感恩戴德的看着我,是不是觉得你哥真帅,忍不住崇拜起来?那可别,千万别爱上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闻延十分做作的甩了甩凌乱的头发,十分自恋道。
“我错了,我不应该伤你心,我没有不需要你,更没有想不见到你,我这个残废,天天翘首以盼就想看到你呢。别生气了好不好,上次也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去,不应该瞒着你,我保证没有下次。”
闻延说完还举起手做发誓状,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下次。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身上的伤裂开了怎么办?还有你不会多穿一件衣服再出来吗?你感冒了我可不照顾你。”祁衍看着穿着单薄噙着笑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逗自己开心的人,眼里更热了。
“我皮糙肉厚的,就是现在扔到冰水里也不一定会感冒。你就别瞎操心了,这能有你重要,咱兄弟俩谁跟谁啊。”闻延又扯着笑。
祁衍面无表情,脱了外衣就上手给闻延裹上,闻延一挡,把衣服严严实实的裹在祁衍身上,“所以,祁衍弟弟原谅我了吗?”
“我比你大。”祁衍面无表情,“弟弟还要多长两年。”
闻延抽了抽嘴角,直接社死,这么多年尽调侃祁衍了,都忘记祁衍比他还打上两岁,只不过祁衍发育晚,以前总是瘦瘦小小的一只,他本能性的忘记这茬。
“那哥哥,要不就饶了小弟这一回?”闻延从善如流笑着低声道。
祁衍拉着棉衣的手就这样僵住,满脸通红。
“哈哈哈,你怎么一副被调戏了的小媳妇样,所以,还是我当哥哥吧,叫一声哥,哥保护你。”闻延大笑起来,黑沉的眸子里盛满了星星。
祁衍手肘轻轻打了闻延一下,板正着脸冷声道:“得寸进尺。”
“嘶~”闻延装模作样的轻哼了一声,可怜巴巴道:“打到伤口了,疼。”
祁衍慌了神,立马软了声音,仔细听还有微微的颤音,“打到哪了,我看看。”
“还真是一副小媳妇样。”闻延看着祁衍近在咫尺的脸,莫名心跳加速,嘴上调侃起来。
祁衍深吸口气,瞪了闻延一眼,“回去。”
“回哪?”闻延懵懵然。
“医院,你伤成这样还敢潜逃。”
“你跟我一起我就回去。”闻延打着商量。
寒风肆虐着,祁衍看着闻延单薄的病号服,心里又暖又疼,隐着暖意,平静道:“嗯,回去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回到医院闻延就被训了一顿,有些被划深的刀口渗出了血,换绷带时,闻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哄站得板直面色严肃自责的祁衍。
“先生,你也应该好好给你男朋友说一下,动不动就随便跑出去,这留疤倒没什么,万一再遇到危险,那真是跑都没地跑。”小护士语重心长道。
祁衍脸上一红,讷讷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我就是警察,专门抓犯人的。”闻延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红着脸的祁衍,笑得开怀。
小护士一噎,顿了顿,推着换下来的绷带以及药品走了。
“哎,别看了,人小护士都走远了。”闻延揶揄的看着别扭的祁衍,有些恶劣。
“闭嘴。”祁衍十分无奈。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呢?太敷衍了,就不能多一点爱心多一份关怀,再说了,我长了张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
闻延噙着笑调侃,恶劣得不行。
祁衍心累,“下次不准再跑出去了。”
“得令。”闻延立马乖巧,他很有眼色,祁衍都递了台阶,他自然而然的下了。
之后就是短暂的沉默,祁衍躺在沙发上看着昏暗的灯,无声无息。
闻延看着自顾自睡沙发的祁衍愣了几愣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哑声道:“阿衍,我睡沙发你睡床吧,不然我真罪该万死了。”
闻延欲哭无泪,祁衍不搭话,房间再度陷入死寂,“哥,要是让老头子知道我睡床你睡沙发,一定会家法伺候的,阿衍,你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闻延身残志坚的走到祁衍身旁,幽怨道。
祁衍:……
“这天这么冷你就一条薄被,阿衍,咱别置气行吗?实在不行你打我发泄也行,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打不死。”
“闻延,你很烦哎,我很困,你不能去睡觉吗?”祁衍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
“不行,我可以睡沙发你细皮嫩肉的睡什么沙发?”闻延坚决反对。
“闻延,我是个男人,你才细皮嫩肉。”祁衍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闻延脸色一僵,耷拉着手不知所措,完了,他这该死的说话不过脑的嘴又把人得罪了。
“不是不是,是我细皮嫩肉。”闻延真的要哭了,他感觉今天祁衍就是来报复他的。
“但是咱怄气也别委屈自己不是。”
闻延生无可恋,今天要是祁衍睡了沙发,明天他就要被赶出家门。
“闻延,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受伤了睡床,我睡沙发不是很合理吗?”
祁衍叹了口气,反正他是挺累的。
“那前两天不也一起睡床的吗?今天挤挤不就好了,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睡沙发就行了。”闻延半跪在地上都要哭了。
祁衍:……频道不通他好累。
闻延:完了完了,家法预定了。
最后,在闻延不要脸的软磨硬泡之下,祁衍勉为其难的睡了床,闻延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他这病号当得一点人权都没有。
不过比起祁衍睡沙发,那是断然不可能的。自己好吃好喝伺候着的人不能在医院受这份罪。
“你是不是要回江城了?”闻延小心翼翼的说完,随后凝神屏气。
“你听谁说的?”祁衍被气笑了。
而这笑声听在闻延耳里就是证实了的意思,他看着漆黑的屋子,真想摔个东西,但是他不敢。
“哦,什么时候走?”闻延淡淡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想我走吗?”祁衍忽然问。
闻延沉默,祁衍也沉默。
“其实我已经好了,要不是周局大惊小怪非让我最少住满五天,我今天都可以出院了,我又没事,也总不能天天耽误你来回跑。”
闻延小心翼翼的说完,脑海里回放了刚刚组织了很久的语气,嗯,很好,没问题。
默然半晌,祁衍语气平静又冰冷,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我知道了。”
闻延太过于紧张了,没有听出祁衍话里的冷意。
“你回去要是相中心仪的姑娘,一定要给我看看,我好给你把把关。”闻延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忽略掉心里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自以为是相处多年的兄弟就要成家了,心里不爽,毕竟以后不能动不动就叫出来陪自己喝酒了。
祁衍真的是满头问号,“嗯?”
“你也老大不小了,相亲成家很正常,到时候我给你挑婚戒吧,我得让人家好好对你才是。”闻延还在想象美好的未来。
祁衍:??!!你没事吧!
“你见过谁成婚是别人挑的婚戒,下一步是不是要把骨灰葬我们中间。”祁衍怒极反笑,不遗余力的怼了回去。
“这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吧,我应该有自己的烈士陵园,不好浪费一块地不是。”闻延十分认真。
“呵。”祁衍彻底失眠。
于是,大晚上还在加班是周局就收到了祁衍去江城参加学术交流的报告,只不过附赠了一句不能告诉祁父,可惜被周局乐开了花的周局无情的无视掉。
……
私人飞机上,闵戎川看着苏意,把空调被给苏意盖好,语气温柔道:“要不要睡一觉,醒了就到了。”
苏意斜睨了闵戎川一眼,闭目养神。
闵泽左看看右看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他家主子在苏意这里就是如此的不值钱,他还是不要出头找骂了。
上一次就因为调侃了一下他家主子夫管严,闵戎川虽然面上不显,转头就给他丢进了原始森林,还好他去过几次,不然就要交代了。
苏意默默沉思,禁欲三十年的老男人一开荤果然不做人。
就在三个小时前,修养一天的苏意按照生物钟起了床,正打算出去晨跑锻炼一下,不能天天这样颓废的时候,闵戎川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眼里哪有惺忪的模样,低哑着好听的嗓音,“睡不着?”
“我出去晨跑,你在睡会吧。”苏意面无表情。
闵戎川一掀被子,肌肉线条分明的腹肌,配上那张禁欲的脸,真是让人脸红心跳,苏意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转身欲走,却被人拦腰揽在怀里。
“想锻炼一下,我陪你吧。”音色低沉,嗓音沙哑,带着别样的诱惑。
二人身子贴得极近,晨间的正常反应与尴尬显露无疑,苏意悄然红了耳根,清冷道:“我下去等你。”
不过已经被大灰狼压在床上,闵戎川邪恶的舔着苏意敏感的唇,缓声魅惑道:“才六点,再睡一会儿,我陪你睡。”
苏意大骇,心里警铃大作,“我不需要。”
闵戎川吻着苏意的眉心,把身下的人压制得更紧,不容拒绝道:“你需要。”
说完直接堵上了苏意还欲说话的唇舌,把喘息和拒绝都压了回去,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苏意手被闵戎川极有技巧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腿脚也被扣住,他之前一时未查被闵戎川拿捏住了死穴。
现在挣脱不了,被闵戎川扣着脖颈压在怀里吻,渐渐的变得迷蒙起来,任由闵戎川予取予求。
动作渐渐放肆过分起来,闵戎川轻吻着身下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眼尾泛红,生理性泪水止不住掉下来的苏意,心底的暴戾的肆虐感更为强烈。
苏意不知道怎么结束的,醒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苏意缓缓睁开眼,看着神清气爽在一旁看书的闵戎川更来气了。
“宝贝是渴了吗?还是饿了?”闵戎川轻问,很是关切。
苏意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梗在喉间,耳朵迅速红了起来,看着闵戎川吩咐空姐拿吃的喝的,都是他喜欢的。
苏意:……
“不准叫宝贝,”苏意羞愤极了,压着声音恶狠狠的看着闵戎川,仿佛一只被惹怒了正在龇牙咧嘴的小猫。
“好,亲爱的说什么就是什么。”闵戎川抿唇笑着,毫不犹豫地点头。
前面坐在的闵泽身形晃了晃,肩膀不停地耸动着,苏意羞愤欲死,瞪向闵戎川的眼神能够杀人,满眼的冷意杀意看得闵戎川后背都有些凉。
“闵泽,回去去非洲历练两个月。”闵戎川凉凉道。
闵泽瞪大双眼,眼里都是死寂,他生无可恋道:“好的。”
苏意:……
“闵戎川我们好好谈谈。”苏意咬了一口鲜美的鱼,底气十足道。
“你确定,那些话题在这里谈不合适吧,不过要是亲爱的想谈,我洗耳恭听。”
闵戎川笑得老奸巨猾,苏意气得牙痒痒。
原本清冷淡漠没几句话的苏意在闵戎川面前频频破防,现在也不例外,他看着各做各事的几人,梗了一下。
……
到临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意的困意在飞机上缓解了不少。
临城的空气更加湿冷些,透进骨子里的冷意让原本就偏寒的苏意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闵戎川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身子瞬间暖了起来,苏意不自在的推了闵戎川一下,藏在帽子下的耳朵红了,带着口罩的脸颊也忍不住烧了起来。
“我没事,放开我。”苏意低声拒绝。
“别动,有人在拍你,万一把你认出来了,苏先生这恋情还挡不挡了?”闵戎川心情很好。
苏意:……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瞒着?”苏意狐疑的问。
“没办法,我可能不太拿得出手,不能给你丢人。”闵戎川一本正经,好整以暇道。
“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原来这么厚。”苏意无言以对。
“现在发现也不迟。”闵戎川护着苏意的头,等人坐好了才上车。
“家主,去哪里?”司机小心的问。
“回老宅吧。”闵戎川语气平淡。
“是。”司机应了一声发动车子。
“温度调高一点。”
“好的。”
在暖洋洋的温度里,苏意莫名有些累,昏昏欲睡起来,靠着车窗昏昏沉沉,被闵戎川小心细致的揽到肩膀上。
闵家。
元旦闵家会祭祖,而在此之前的几天,本家的人都会来到祖宅住下。
而两天后就是元旦,所以现在闵家老宅里,本家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家主。”佣人们齐刷刷的弯腰恭敬道。
“这位是家主的先生。”闵泽板着脸道。
“家主夫人。”大家面面相觑,动作迅速。
苏意站着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嘴角抽搐着,“闵先生,你让我见识到了万恶的资本家剥削工农阶级的场面。”
“这种场面只会更多,苏先生要尽快适应。不过不适应也没关系,就住这几天。”闵戎川俯身在苏意耳边道。
众人近乎石化的看着闵戎川的笑颜,直接愣在原地。
进了屋,原本还其乐融融交谈甚欢的几人连忙掩住了笑容,起身僵硬道:“家主”,“戎川你回来了。”
气氛尴尬,苏意淡漠的看着众人移到他身上的错愕的脸,最后齐刷刷的落在二人十指紧扣的手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合法丈夫,闵家的家主夫人,苏意。”闵戎川冷声开口,冰冷的目光警告着每一个人。
大家虽然震惊,不过之前还是有所耳闻,只不过闵戎川大方的把人带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呆滞住了。
“戎川,你要结婚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立马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出来反对,言语间充满了责备。
“三叔真是好笑,我的婚姻怎么样你管得着吗?要是实在太闲了,不如看看我堂兄管理的公司,把那被挪用的公款尽快补齐,念在你好歹是我长辈的份上就不交给警方处理了,不然,三叔可以在看守所里和堂兄上演一出父慈子孝。”
闵戎川勾唇一笑,语气冰冷,眼神凌厉,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面前的男人一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苍白又隐忍,只能赔笑道:“他好歹是你堂兄,平时无所事事了些,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至于挪用的公款,家主可以宽限几日吗?”
“我答应,股东们可不会答应,三叔有时间管我的婚姻,不如好好管管堂兄们,天天出去花天酒地,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怎么,我的婚姻还要经过格外叔伯的应允了?”闵戎川冷着脸,冷气嗖嗖的,大家僵住了脸,心里瑟瑟发抖,立马反应过来看着冷漠的看着他们的人,又是一抖,在苏意身上看到了闵戎川的样子,大家欲哭无泪连忙打招呼道:“家主夫人好。”
苏意面不改色,只是冷漠的看着几人,特别是之前还蹦哒的三叔更是泄了气,不甘又沉默。
苏意突然觉得好笑,以前争家产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豺狼虎豹抢破了头,恨不得把闵戎川吞吃入骨连骨头都不剩,现在被压着也是小动作不断。
“你们好。”苏意淡漠的浅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
“先上去休息还是和我去公司。”闵戎川轻问。
“去公司吧。”苏意看着这群各怀鬼胎的人,突然觉得挺无趣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看看闵母呢。
“好,先上楼换套衣服吧,穿厚一点。北方天气严寒,你不适应。”闵戎川语气温柔,拉着苏意上了楼。
等到二人消失在三楼尽头,众人才轻轻松了口气,本来闵戎川的低气压就够渗人了,苏意还不遑多让,那清冷淡漠的双眼仿佛能看透他们一般,让他们更慌张。
“怪不得老二被流放到国外,现在还在躲避警方。”一个更老一些的人缓缓开口。
众人没人接话,纷纷沉默起来。
毕竟那场厮杀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谓是终身难忘,那踩在血坑里,身上脸上却未沾半滴血,周身是彻骨的杀意和冷意,比地狱里前来索命的厉鬼还要冷上几分。
绑架苏意的人里也有闵家二房,闵戎川当时彻底杀红了眼,亲手结果了绑架苏意的人,还借机杀了闵家二房看中的儿子。
最后还是闵母拦着闵戎川闵家二房才逃过一劫,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人敢轻视闵戎川,几乎是肃清了家族,又别的心思的人都只能压着心思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