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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晴的脸扭曲放大着，看着安婧歌冷冷地笑着。
“安家大小姐，你所拥有的一切，我都会夺走的，哈哈哈哈。”
她的声音像是古早电视剧里的坏人的笑声。
“夏如晴，夏如晴，夏如晴，放开我……”
夏如晴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安婧歌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我没有怎么样你……”
“我要夺走你的一切，安婧歌……”
“我没有对你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安婧歌疯狂挣扎着想要脱离夏如晴尖细的指甲。
但是对方的手却越箍越紧。
安婧歌的眼前闪过了很多的画面。
宴会上软软棕色头发的男孩，被砍倒的梧桐树，还有扑簌簌落在自己眼前的树上的叶子。
被放下的离婚协议，还有去世的父母临终前的遗愿，慢慢收起的楼梯的架子。
安婧歌疯狂摇晃着，想要摆脱这样的桎梏。
突然眼前亮了起来。
一只白色的大胖猫蹲在安婧歌的胸口。
正在和安婧歌大眼瞪小眼。
这只大胖猫是布偶猫，但是并不是脸开的很标准的海双或者蓝双，他脸上的灰色毛发像几根刘海搭在猫额前。
这只猫属实是长得潦草了一些。
这种诡异的诙谐把安婧歌从刚刚的噩梦中拉了出来。
外面的张小雅和林智辛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吵嘴。
这段时间，林浩然忙着年终结算，厉思远忙着照顾姜恒，林智辛没有什么通告，张小雅也没什么工作要做，而安婧歌也没什么事情做。
三个人都不打算过年回家。
林智辛和安婧歌已经无家可归了，而张小雅不准备回家。
三个人就决定在安婧歌家里过年。
安婧歌家里的设施齐备，一楼还有个小小的泳池。
这段时间三个人齐齐整整地摆烂，每天准备过年的吃食和玩具。
这只猫是林智辛的宠物，其实也就一岁多，但是长得很胖，圆乎乎的脸和身体。
因为要过年，林智辛就把猫咪接了过来。
这两天就是张小雅每天都在和林智辛吵嘴，不过都是些小事情，什么要不要在红烧肉里放蜂蜜，腊八蒜用白醋腌制还是用陈醋腌制。
看着两个人闹哄哄的样子，安婧歌从床上慢慢爬起来，有一些家的感觉。
之前的两年都在慕家过新年。
第一年是一群人在慕家老宅一起过的，第二年是和慕家人一起去了东南亚的小岛上度假。
但是慕家规矩很多，慕琛又不会惯着安婧歌，每一年安婧歌都要亲自下厨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准备年夜饭。
除了这些还需要应付前来的亲戚，只有每年初二回娘家的时候会好受点，但是后来就没有娘家回了。
安婧歌把猫抱起来放在地上，去厨房看张小雅和林智辛到底在吵什么。
“这个饺子就是得做猪肉大葱馅儿的，不做怎么能叫饺子。”
“怎么能不做韭菜鸡蛋馅儿的，这个才是饺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两个人吵吵闹闹着搅拌肉馅。
很久都没包饺子了。
小时候安婧歌虽然不用做饭，但是会跟着家人一起包饺子。
安婧歌的祖母是沪城人，喜欢包蟹粉饺子，还有会有浓郁汁水的生煎。
安婧歌也和祖母学会了包这样的饺子，之前每次在慕家包饺子的时候，都会被一抢而空。
那段时间是最美好的时光了吧。
因为住在慕家，不能让慕家人发现两个人有什么不和的端倪。所以在新年的时候，两个人是会在一张床上睡觉的。
只是慕琛只会转过身，安静地睡觉，留给安婧歌一个背影。
安婧歌会转过去，悄悄看着慕琛的背影。
一个人陷入爱情的时候，连对方的背影也视若珍宝。
安婧歌伸了个懒腰，指挥者林智辛和张小雅准备汤冻和剔除蟹肉。
安婧歌端着一杯热可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猫咪窝在她的脚边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脚。
刚才的梦，在清醒后变成清晰的碎片回到脑海里。
安婧歌没有办法全部拼凑起来，但是那样的窒息感和痛苦随着回忆漫上心头。
那句话，夏如晴曾经对她说过。
那是她为了父母奔走的那个时候，夏如晴约她到咖啡厅，说自己手里有证据，是否愿意现在就和慕琛离婚，然后自己会把证据给她。
那样证据并不能拯救安家，但是足够让安婧歌的爸爸免除牢狱之灾。
彼时的夏如晴专门回国来见她。
当时的夏如晴穿着名贵的羊毛大衣围着围巾，清淡的妆容衬托出她甜美的容貌。
在国外的那一年，她变得更加成熟，就像是散发着成熟香甜气息的果实。
而安婧歌那一年憔悴的很，慕琛一直在国外出差，而慕家人知道安家出事后，没少给安婧歌摆脸色。
夏如晴把文件袋放在安婧歌面前，在安婧歌惊讶的眼神中，开了口。
“学姐，你只要愿意和慕琛提出离婚，这里面的证据就是你的。”
安婧歌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样子，蹙着眉。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只有相信我，我相信安叔叔被冤枉的事情，应该没什么人愿意提安叔叔辩护吧，不过我这里有证据呢，如果学姐愿意相信我，我愿意保下叔叔。”
那时候的夏如晴点了一杯甜蜜的榛果拿铁，她把脸埋在厚重的羊毛围巾里，露出甜美的笑容。
安婧歌那时候相信她去和慕琛提了离婚，但是慕琛根本没有理会她，没有回她的消息，电话，甚至是邮件。
安婧歌的父亲就在绝望中，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夏如晴那时候看着安婧歌说了那句话，“安婧歌，你手里的东西总会都属于我的。”
她甜蜜的笑容像是毒药外面的糖衣，混杂在榛果拿铁的味道里令人作呕。
“安安，我做好了，我们可以开始包饺子了，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们得赶快准备起来……”
张小雅的声音打破了安婧歌的思绪，让安婧歌从往事的泥潭里短暂脱身。
“好。”安婧歌说。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